10.回來了,回來了

10.回來了,回來了

小夢睜開眼睛,有點懼光,只得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發現牆角懸挂著的空調正默默地注視自己。這是?這不是承乾宮。隨著視線的轉移,越來越多的現代家電映入眼帘:書架、書架上滿滿的書、書桌、桌上的電腦、衣櫃當然包括自己卧著的席夢思。

小夢猛然蹦下床,天啊!這全部是自己的東西,她沒有死,她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這是什麼人?什麼命呀?居然能在古代與現代之間穿梭來去。耶!小夢歡呼一聲,回來了!回來了!她蹦了一下!伸伸胳膊踢踢腿,不錯不錯,身強體健;衝到穿衣鏡前照照,沒錯沒錯,是杜小夢的俏臉!她捏捏自己的臉蛋,朝鏡子里扮了個鬼臉。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就在她意識到鏡子里的模樣已經恢復為本尊而不再是董鄂妃時,就在她於鏡子里赫然發現胸前墜著的龍鳳珮時,歡樂忽然消失了,痛切的悲傷襲來。是的,福臨,她再也見不到福臨了。心臟劇烈疼痛,癱坐在書桌前的椅子里,一手握著龍鳳珮,一手抱膝哭泣。為什麼?親情與愛情,為什麼她只能選擇一個?為什麼要將她的親情與愛情放置在完全不同的兩個時空里?這多麼不公平?

她哭了不知多久,把身體哭乏了,把眼睛哭腫了,痛哭繼而轉為抽泣,她漸漸平靜下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這樣的結局,歷史早有記載,自己也早已預料,那兩年多,她時常笑中帶淚,喜中隱憂,就是因為早已知道何日為死別,不是嗎?不管如何,能夠與福臨擁有過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縱然天人永隔,也已經了無遺撼了。她自己安慰著自己,只是冷不防忽然又失聲痛哭。為什麼她不死啊?為什麼不就此魂歸九天呢?這樣死別的痛苦,只有死人能夠承受,叫一個活著的人怎麼能夠忍受?那無窮無盡的追憶、哀思和孤獨。

「啊!小夢!天啊!小夢你醒了。」是香芹媽媽歡呼的聲音。是的,不知什麼時侯香芹媽媽已進入房間,她一把抱住小夢的肩膀,高興得眼淚都飛出來了。

杜小夢警覺地將龍鳳珮塞入衣領內,緩了一口氣,才意識到是香芹媽媽,猛地回身抱住她哭喊:「香芹媽媽,我好想好想你哦。」

「嗯!」阮香芹含著熱淚點頭,「媽媽也想你,媽媽也想你,總算把你盼醒了,這就好了,這下就好了。你覺得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你完全好了嗎?我是在做夢嗎?」阮香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小夢詫異道:「怎麼了?我怎麼啦?我很好呀。」

「好就好,好就好。果子,果子,你快上來呀!小夢醒了,小夢醒了!」阮香芹朝樓下大喊。

「咚咚咚!」隨即聽到的是林果子這個彪形大漢跑上樓的聲音。可是家裡的樓梯有這麼不經踩嗎?

不到一分鐘。林果子出現在杜小夢面前,還是這張稜角分明的臉,還是這付雄偉的身板,可是臉上大汗淋漓,身上卻系著一條圍裙,林果子穿圍裙,這還是第一次,看起來有點滑稽,小夢不由「撲哧」一聲笑出來。

「哎,不要那麼誇張好不好,你穿圍裙,你會做飯噢,別搞笑了,可能嗎?哎呦,你怎麼穿這樣嘛,跟你的人真的很不搭耶,哥,你還是穿運動服比較好啦。」

小夢嘻笑著,看到親人,心中的痛苦也不免暫時壓抑下去。她並不想讓親人看到她的痛苦,只是盡情綻放著她開朗快樂的那一面。可是,阮香芹和林果子都沒有笑,甚至連神情都有點黯淡下去。這很反常呀!林果子至少要高興得蹦過來捶自己兩拳才對呀。

「怎麼啦?這麼嚴肅。」小夢嗅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左看右看,忽然間恍然大悟——東西還是她的東西,可是房間不一樣了?好象不是她的房間了,她原來的房間沒有這麼小,而且門和窗的位置不對,溫馨的壁紙也全都不見了,全是雪白的牆壁。

「發,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害怕,結結巴巴。

阮香芹拉她起來,一同坐在床沿,拍著她的手背以安慰道:「沒什麼,妹妹,只要你蘇醒過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果子順勢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用渾濁的聲音開腔:「媽,你還是告訴小夢吧,早晚都得知道的,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香芹媽媽,你快告訴我吧。怎麼?我昏迷了很久嗎?爸爸呢?他去哪裡了?這裡又是哪裡?為什麼我們不是住在夢幻小屋呢?你快告訴我,全部都告訴我吧。」小夢著急地搖晃著阮香芹的手臂。

阮香芹嘆了一口氣,愛撫著小夢的鬢邊道:「妹妹,媽媽告訴你,你千萬要冷靜哦。是這樣的,兩年前你出了車禍,那天早晨,你和爸爸拌了嘴,你還記得嗎?這一撞竟把你撞成了植物人,你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年又八個月。」

「啊!那,那現在已經是2008年了。」

「嗯。今天是2008年10月7日。聽到這個壞消息,爸爸一急,就,就中風了。」阮香芹啜泣起來。

「什麼?」小夢驚跳起來,「爸爸中風了,他,他在哪裡?我要去看看他。」

林果子馬上站起來:「小夢,爸爸就在他房裡,我帶你去。」

他們來到另一個房間。小夢見到了躺在床上的爸爸,他睡著了,臉色蒼白憔悴且透著一股憂慮。床的旁邊放著一張輪椅。哦,爸爸,他的瀟洒帥氣的老爸,如今,怎麼成了這付模樣?小夢鼻子一酸,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阮香芹也忍不住淚流滿面,但她努力冷靜自己,抱著小夢的肩膀道:「妹妹,別這樣,爸爸是因為年輕時酗酒過度,早已落下病根,再加上急火攻心,一下子無法承受,並不完全是因為你的意外,你不要太自責。」

「你放心,小夢,爸爸看你清醒了,一高興,准得康復。」林果子也寬慰她說。

阮香芹道:「是啊,其實爸爸也不是完全中風,他的意識還十分清楚,雖然癱瘓在床,生活無法自理,也不能開口說話,但是他可以通過眼神來表達他的意思。而且醫生說只要病人有意志,堅強做康復訓練,還是有希望完全恢復的。」

小夢點點頭,含淚道:「香芹媽媽,這兩年多辛苦你了,謝謝你照顧爸爸。可是,為什麼我們搬到這裡來?夢幻小屋呢?」

阮香芹帶著歉意道:「妹妹,媽媽對不起你,夢幻小屋已經轉手他人了,這地方是我們租的。你放心,媽媽會努力賺錢,終有一天,會把夢幻小屋再買回來。對不起。」

小夢「噢」一聲,有點失望。

林果子忍不住開口:「小夢,你別這樣,你別怪媽媽。因為你變成植物人,可是醫生又查不出病因,這兩年來,媽媽帶著你不知看過多少醫生,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也沒辦法讓你蘇醒過來。加上爸爸中風,不能再畫畫了,媽媽怕爸爸這輩子再也不能畫畫了,所以從前他剩下的一些畫她都捨不得拿出去賣。可是看病、生活都需要錢啊,捱到今年初,媽媽沒辦法了,只得把夢幻小屋賣出去,所得的錢支付完醫藥費,就到市中心租下這個店面,重新做起以前的老本行。一樓店面開餐館,二樓三房一廳剛好夠我們一家人住。媽媽又要照顧爸爸,又要做生意,這兩年多,把她累得都不成人形了......」

「果子,」阮香芹打斷林果子的話,「瞧你說的,照顧爸爸是做妻子的本份,有什麼可說的。再苦,也不如病人苦呀。」

「媽媽,」小夢這才注意到香芹媽媽果然消瘦憔悴多了,不由內疚得低下頭去,「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不該......」

「說什麼呢?傻孩子。我們是一家人,用得著這麼客套嗎?」

「以後,照顧爸爸的任務就交給我啦。我一定要爸爸康復,以後我們家就再也沒有病人了。」

「嗯,」林果子開心道,「大家一起努力,把我們的餐飲事業發揚光大,努力努力賺錢,把夢幻小屋買回來。」林果子舉著拳頭宣誓似地說。

「去,什麼時侯變成你的餐飲事業了?是健身事業吧?好好地當你的國家運動員去吧。別系條圍裙就想當廚師。你還差遠了。」

林果子尷尬地笑,傻氣地摸摸圓圓腦袋。

「他呀,早被國家隊開除了。」阮香芹斜睨著他兒子。

「怎麼?」小夢驚道。

林果子瞪著豹子般的眼睛說:「還不是因為你。你昏迷不醒,媽媽一個人要照顧兩個人哪裡照顧得過來,我就常常幫忙照顧,媽媽照顧你,我照顧爸爸,這樣比較方便嘛。結果,因為經常請假,又錯過幾次重要的比賽,就被炒了呀。你看,我對你夠好吧。你以後也要對我好一點,聽見沒有?為了你,一不小心淪落為大齡青年,你要負責!」

「哼!」小夢轉過臉不理他。

阮香芹安慰地笑,這對兄妹又開始耍寶了,幸福的感覺就要回來了。如果墨然也能康復,就真的太好了!她想到這,不禁深情地朝床上的杜墨然看了一眼。

呀!杜墨然眼睛是睜開的,眼神含著笑意。顯然,他注視這一幕已經很久了。阮香芹笑出來的同時眼淚也落下來,有多久,這雙眼睛不會笑,現在,總算好了。

「爸爸醒了。」

「啊!爸。」小夢呼喊著撲在爸爸身上,眼淚又模糊了雙眼。

「小,小......」顯然,杜墨然想叫出小夢的名字卻沒辦法叫出口。

小夢心酸道:「爸,我在這裡,我在這裡。爸,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對不起。我不該跟你拌嘴,我不該扔下你,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杜墨然艱難地搖頭。他的手指動了動,他很想抱抱女兒,但不能夠。小夢心疼地握住爸爸的手。

「好了,我們要開心起來。從今天起,不許哭!大家都要開開心的。」阮香芹抹掉眼淚,安慰父女倆。

這時,一個女孩子闖入房間:「老闆娘,有客人來啦。」

「哦,果子,你先下去,我馬上來。」阮香芹淡定的指揮。

女孩子迅即和林果子一起下樓了。就這麼短暫的一個照面,如雷擊般將杜小夢整個人都震呆了,全身無法動彈。

「那,那,那個女孩子是,是誰?」杜小夢變成了大舌頭。見鬼了,那個女孩子居然長得和董鄂妃一模一樣!除了氣質打扮不可與之相提並論,那模樣就象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哦,她叫朱珠,是從勞動力市場請來的服務生,幫忙跑堂洗碗。很勤勞乖巧,模樣兒也不錯,就是學歷不高,連初中都沒畢業,因為家裡困難,就出來打工了。」

阮香芹輕描淡寫地回答,她沒有注意到杜小夢的臉色有什麼不對勁,只顧著俯身溫柔的甜甜的對杜墨然說:「墨然,已經四點半了,晚餐的客人陸續來了,我得下去燒菜了。等晚上,我再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慶祝小夢蘇醒康復,好不好?已經好久我們一家人沒有坐下來好好聚一餐了。墨然,你起床嗎?」

杜墨然輕微點頭,幾乎看不見的輕微。杜小夢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猶在發獃,阮香芹叫她不應,回身推了她一下,示意杜小夢一起合力把杜墨然移坐到輪椅里。

「怎麼啦?小夢,你不舒服嗎?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再找醫生看看?」阮香芹關切地問。

「哦,不不不,我沒事。」杜小夢急忙搖手。

「那好吧。有不舒服要講哦。那我去忙了,你幫爸爸洗一下臉,然後可以推到客廳里看電視,陪他聊聊,我下去嘍。」

「放心吧,香芹媽媽,我會照顧好爸爸的。」

「嗯!」阮香芹寵愛地摸摸小夢的臉,下樓去了。

杜小夢陪著爸爸說話,講故事給他聽,陪他一起看電視。傍晚六點鐘,朱珠送上來兩碗牛肉麵給父女倆當點心。朱珠放下碗,一轉身匆忙跑了。

「喂,朱珠,我們聊一會兒嘛!」杜小夢朝背影喊道。

「等一下再聊啦,現在客人很多,真的很忙很忙啦。」朱珠一邊跑一邊回答。

杜小夢不生氣,反而笑了,看起來這個朱珠還挺盡職盡責的。

已經兩年多沒吃過香芹媽媽煮的牛肉麵了,杜小夢口水差點流出來,再說她肚子也餓了,彷彿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了。但她還是忍住飢餓,先耐心地餵了爸爸一碗,自己才狼吞虎咽地吃完。吃完后,擦擦嘴巴,不好意思地沖爸爸笑笑。爸爸也笑了,他笑在眼睛里,今天,是他這兩年八個月來最開心的日子。

晚上十點鐘。林果子上樓來宣布開飯。平日爸爸都在樓上用餐,這回為了全家聚餐,兩人費勁地將爸爸連人帶輪椅一起搬下樓去。

餐館的裝修還不錯,溫馨舒適,整潔有品位,一看就是香芹媽媽的巧手布置出來的風格。四下環顧,只剩下兩桌喝酒閑聊的客人了。杜小夢蹦到店外看店名。「天香樓,嗯,不錯,暗合了香芹媽媽的名字,呵呵。」小夢滿意地點頭。

「我想出來的,厲害吧。」冷不丁旁邊竄出林果子的聲音。

「騙人,就你這榆木腦袋能想出這麼貼切的名字,一定是香芹媽媽想的。」小夢一臉不屑,跑了進去,一屁股坐在餐桌前,爸爸的身邊。

「哎,你別不信呀,真是我想的。」林果子追進去,緊挨著她坐。

「真是他想的店名。」阮香芹一邊倒酒一邊笑呵呵地說。

「真的?」小夢一臉狐疑。

「真的!不過,就是從電視劇裡頭看到的,覺著不錯,抄襲過來的。呵呵。」林果子低下了頭,終於老實交待。

「我就知道!」杜小夢翻翻白眼,這正是林果子那種水平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好了,朱珠,別忙了,過來一起吃吧,等一下再一起收拾。」阮香芹呼喚道。

「哎,來啦。」朱珠應聲而來。

她坐在林果子身邊,阮香芹坐在杜墨然身邊,方便照顧他。杜墨然夾在杜小夢與阮香芹的中間,十分開心。

大家一起碰杯。第一杯酒祝賀杜小夢康復。第二杯酒預祝杜墨然康復。第三杯酒杜小夢向阮香芹和林果子致以由衷的感謝。感謝這兩年多來他們對杜家父女精心的照顧,任勞任怨。說實話,杜小夢心裡真的是好感動。

阮香芹自然說了番謙虛的話,只有林果子大言不慚地拍著胸脯自己誇自己,把自己誇成了救世主。這回杜小夢不噁心他,她故意起鬨純粹為了好玩。對於這位從小到大一直在身邊象門神一樣的護花使者,杜小夢即使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但兄妹之義的基礎也是打得很牢靠的。

大凡作家都有一根敏銳的神經,我們的美少女網路作家杜小夢就在這一餐飯的工夫,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現象,就在林果子侃侃而談時,朱珠那充滿祟拜的熾熱眼神,閃亮亮地不時瞄向林果子。

杜小夢心領神會,哈,終於有人喜歡林果子,以後真的可以解脫了。她的心情頓時無比輕鬆,不知不覺把酒當成了飲料,一口接一口不停地HIGH起來。

林果子不斷地為杜小夢夾菜,他得意洋洋地說:「這是我親手做的哦,是你最喜歡吃的大閘蟹和糖醋魚,趕快多吃點。怎麼樣?味道不錯吧。我已經是媽的關門弟子了哦,以後我要去考廚師證,當不成運動員也沒關係,能夠繼承媽的衣缽也不錯啊。以後想吃什麼,不用你動手,我做給你吃就可以了。怎麼樣?找一個這樣的老公不錯吧。」

「這孩子。」阮香芹拍拍兒子的手。其實,對於兒子的心思她早就知道了,林果子也從不隱瞞,他這人十分粗線條,一向有什麼說什麼,所以,對於林果子喜歡杜小夢的事情在家裡是公開的秘密。但是阮香芹也知道杜小夢只是把林果子當成自己的哥哥,她十分開通,能親上加親最好,不能夠也沒關係,只要一家人健康平安在一起就好了。所以,她和杜墨然兩個都順其自然,把這件事當成一件有趣的事情處理。甚至有時,她也會勸勸兒子放手,因為她有時竟然也希望杜小夢能夠找個比她的兒子更好更有本事的老公。

「俺也要。」朱珠嘟著嘴把碗遞到林果子面前。

林果子回身一吼:「要你不會自己夾,沒手啊。」

「哼,這麼凶。自己夾就自己夾。」朱珠朝杜小夢看了一眼,神色複雜。有妒忌,有羨慕,有怨懟,有無奈,有不屑,有自卑。反映在朱珠對她的態度上,既顯得畏畏縮縮,又不樂意接近似的。

杜小夢猛然意識到,朱珠與董鄂妃多麼不象啊,或許應該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本來還擔心朱珠會不會是董鄂妃穿越到現代的人,自己能夠穿越,別人就不能夠穿越嗎?如果不是穿越來的人,怎麼可能長得一模一樣?但仔細觀察,好象又不太象,不!是完全不象!朱珠的個性,朱珠的氣質,完全與董鄂妃不同。朱珠根本就是一個沒念過什麼書的鄉下女孩。劣質的T恤和牛仔褲,用紅緞子扎著兩條小辮子,膚色暗沉,沒有什麼內涵,但純樸、勤勞、善良。

看到杜小夢一直拒絕林果子夾菜,說實在的,不拒絕也不行,碗里的菜已經快滿出來了。朱珠忽然又轉怒為喜,反過來開心的為林果子夾菜。心疼地說:「果子哥,你也吃嘛。你都累了一天了。快吃吧。」

杜小夢看著朱珠想,有機會一定要和這個女孩子好好聊聊,一定要弄清楚她是不是董鄂妃。況且自己也曾經用她這個模樣生活了兩年多,算起來也真有緣份,若不是董鄂妃也無妨,可以做做朋友,做做好姐妹。

阮香芹沒有再理會年輕人的事,她專註地喂杜墨然喝粥。杜小夢一陣欣鬧過後,也漸漸沉悶下來。她一會兒看著阮香芹喂杜墨然喝粥,一會兒看著朱珠向林果子大獻殷勤。此情此景,彷彿還在夢中,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杜小夢低頭悶悶的,一口接一口喝酒。玻璃門外,她彷彿看見福臨俊美飄逸的身姿,他威風凜凜又柔情萬種,他壞笑著喚她:「愛妃。」

「皇上,我要皇上,皇上,我要皇上,我要皇上……」杜小夢哭喊起來,她醉了,醉得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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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皇帝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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