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邊境戰 誅心言

「喲，看來這是察覺到了！」在暗衛緊緊地護著南緋顏的那一刻，身後便傳來了那戲謔的笑聲。「本將軍還在想，你要何時才能察覺呢？」

格里眼中帶着笑出現在暗衛身前，不過是轉瞬之間他們便被重重包圍，這些人還真當自己五大三粗傻得啊，這麼重要的人物，自己怎麼可能不好好看着呢，再說了，這珠花剛送回去，那位九王爺要是沒點動作，可能自己都要懷疑這丫頭是不是真的小郡主了，只是那九王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竟然就派了這麼一個人來。

暗衛心中有悔，他說呢，怎的那般輕易的就入了對方的軍營地牢，原來都在這等著自己呢，大意了！

恨不能將小郡主安全的送回去，有負主子和老大的囑託。

南緋顏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短兵相接的聲音，等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只見迎面而來的鮮血迷了自己的眼，那個剛剛還說要帶自己回去的人就那樣在自己眼前倒下了，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鮮血淋漓的畫面，南緋顏着實有些被嚇到了。

「將軍，這個小丫頭……」

「帶回我帳中，至於這個人明日一早同出兵軍隊一起給那位九王爺送回去。」

「是。」手下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們的主子果然還是如此惡趣味，其實像這樣的暗衛只要規定時間沒有回去，所有人都會知道任務失敗了，偏偏他們家的這位將軍還要將人當做禮物送回去。

「主子，失敗了！」南影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十七的頭顱被送回來的那一刻，他有恨有悔，是他大意了，他該自己去的，如今既沒有帶回小郡主，連十七也丟了性命。

九王拳頭緊握，一次不成，格里應該會更加警惕，想要再從他手中將顏兒帶回來怕是難了。

「王爺，我去吧。」如今邊境戰事吃緊，九王身為他們的主心骨自然不能離開，可她九王妃也曾是虎門將女，她的女兒她自己也能救出來。

「不可！」這些年坊間有太多傳言，真真假假，不過有一點也是真的，當年在一場大戰之中，九王妃為救九王身受重傷留下了隱疾，那可是北漠軍營，顏兒已經陷在裏面了，她不能再進去了。

「王爺！」

「你不能去。」軍中將士常說他是這御林城的主心骨，那她和顏兒便是自己的主心骨，他不敢想像自己有一天要面對她們都陷在敵軍之中的畫面。

「報—格里率大軍來犯！」

來的還真是快啊。

「先迎戰。」九王當機立斷，家國面前，他終究只能先選擇國，可是沒想到最後的最後他卻有些後悔了。

「王爺，我隨你一起。」

「可……」

「王爺，當年我們說過的，執手護山河，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九王妃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在執拗些什麼，總覺得有太多不安，他們已經傳信回京都多日，可是援軍卻遲遲不到，這些年她也看得清楚，那京都人想要王爺命的又豈止是一兩個。

九王看着自己的王妃，其實如果不是出生在那樣的帝王家，他想要的不過是護住那一兩人罷了。

御林的這一戰後來只是存於別人口中的一役，只有當時處在其中的人知道有多絕望，前方百萬鐵騎，身後明明援軍已至，可是那弓弩對準的卻不是敵人。

「九王，如此拚命何必呢？你是不是忘了還沒有人沒有回到你的身邊？」說話間，格里從身後將那個迷糊的人兒提了出來，儘管相隔較遠，但九王知道，那是他們家顏兒。

「格里，你找死！」

「九王，找死的是誰啊？你以為我遠在邊境草原，我那有這般靈通的消息，知道您有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兒啊，不過是京都之中有人想你死罷了，我們不過是互利互惠。」這邊境之牆要是沒了南嶽九王，以後他們要是想做點什麼也就容易得多了。

「哈哈哈，這到底是為什麼？」他當然知道這是京都人的手筆，可是他真的看不懂，明明自己什麼都不想爭的，他們卻一步步將自己逼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南緋顏迷糊之間見到熟悉的身影，她想要開口的，可一時卻說不出，太多的鮮血，到了這時，小小年紀的她似乎有那麼一點明白父王母妃以前口中的戰場是什麼樣子了，鮮血、恐懼！

戰場之上刀箭無眼，九王妃為護九王身受重傷。

「母妃！」喃語之間，緋顏似乎看見自己母妃受傷了，好疼！格里也挑了挑眉，其實不管是九王還是那位九王妃都該是那人上人，只是可惜了。

「九王爺，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九王爺浴血奮戰，不過格里的話語還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他的耳中。

九王死死地盯着格里。

「京都之中想你死的人不止是一兩個，不是你逃到和邊境小城就可以避免的，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既然註定是無法改寫的結局，那何必要苦苦針扎呢，我也好心一些，您自刎於這戰場，我放過您的兵，放過您的女兒！」格里看着九王，他知道他會做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決定。

「你最好說話算話！」幾乎沒有猶疑，又或許是失了希望，一代戰神，曾經最有望登頂的那個人真的就自刎於戰場之上。

「王爺！」九王妃吃力的靠近九王，十指相扣，兩人笑着離世，可憐了他們的顏兒。

「父王、母妃！」南緋顏不知道此刻自己該是怎樣的感情，似乎很難受，可是她卻哭不出來，為什麼那些城牆之上的援軍都只是看着？為什麼？

明明不過是一步之遙的距離，城牆之上那些援軍冰冷的眼神確實生生的刺痛了緋顏的心。

格里看着昏死在自己懷中的小丫頭挑了挑眉，其實剛剛那話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那位九王爺竟沒有絲毫的猶疑，看來是真的失望了，既然他做出了決定，自己也是要說話算話的，這個小丫頭從今日起便不再是南嶽九王家的小郡主了，就這樣南緋顏同那些被北漠軍隊搶去的奴隸些一同被押往了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