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異變
一場離別，兩人皆是經歷了一次失而復得，這也讓兩顆心再一次貼近；讓四個人吃盡了狗糧。
槐生無鋒並非是時時刻刻陷於兒女情長的性格，這次的經歷只讓他多了一個習慣，將阿撫帶在身邊。
在外人眼中的兩人，是連牽手都不存在的，一切非必要的接觸都是發乎情、止於禮。
只一眼相對，或是一次回眸，便是自成一個二人世界，儘是旁人難以插足的情意綿綿。
說回正事。
槐生無鋒這次回來發現了許多隱患的存在。
重新整合麾下親衛時，蟄伏多方的探子將消息一一回稟，元衡島依舊由百代秋掌管，有身為戢武王的槐生淇奧支持而繁榮。
殺戮碎島本是對於這一境之地的統稱，除去被重新命名的元衡島，定為王都所在的棘島之外。
還有當初管理有失，被長老團掌握了話語權，最後被槐生無鋒重新納回的什島、令島。
他離開初始，長老團仍是被打怕了一般戰戰兢兢，不敢對於新一任王的任何動作有所質疑。
隨着時間過去，槐生淇奧進一步行動，而槐生無鋒始終音訊全無，縱使是有棘島玄覺作為震懾，貪婪的人終於是開始染指王權。
習慣了男尊女卑的人，不死心想要恢復曾經風俗。
有野心，沒實力。
手中的權利被遏制，本是跳樑小丑的角色，不足以為懼。
事情發展也是如此，長老團一開始被摁得死死的。
只是，不成氣候的角色們後來有了另外兩股勢力的暗中支持，就有機會在被打死的邊緣反覆橫跳。
暗中挑撥離間，想要煽動平民，拉人上賊船，小動作不斷。
槐生無鋒在光是看往昔的情報，都覺得自己當初是否太仁慈，沒有永絕後患，讓這些人有了不臣之心。
「去想辦法將這部分交予分屬戢武的親衛手中。」
「是！」
選定了一名親衛將手上部分不該拿捏在手裏的證據交出。
槐生無鋒遣散餘下的親衛，收起資料與部分證據，想起其中的字眼，只覺得眉心微跳。
慈光之塔……
火宅佛獄……
這些人做的很好，太好了。
一個個趁着他不在就尋隙欺負淇奧才管事，對外忙不過來而搞事情。
也是自己太急切要為碎島尋找後路了，沒空對妹妹多加教授經驗，以至於有的人不安分。
現在，他已經回來了，就是因此發難，慈光之塔與火宅佛獄作為挑事一方都得吃下這份虧。
有句話說得好，有來無往非禮也。
本以為四魌天源逐漸枯竭，幾方都會因此忙碌，看來是自己想差了。
日子過得太安寧了，也就忘了身後的爛攤子……
或者說，深仇血恨。
他也該主動出擊，收取一點利息，讓那些人回想起自己曾經做了什麼。
王宮宮殿內，站在其中的人眉眼疏冷，深邃如淵。
目光遠望天際，幾許方才將深沉視線收回。
眼下碎島內憂外患，若從兩者取其一，自然是選擇先安內再攘外，否則被人使小手段就不好了。
再一次前往苦境之前，得確保某些人不敢再生小心思。
槐生無鋒幾度思量，轉身往王樹殿走去。
行動之前，他需要和淇奧商量一下各自負責的部分，以防有分歧導致了什麼披露，讓人有機可趁。
……
關於曾經的王，殺戮碎島的主宰，現今的守護者——槐生無鋒回來的消息，沒有藏住。
又或者說，是刻意而為之。
這個消息在探子確認過後，第一時間就被想方設法，通過自己的方法送回了各自主子的手裏。
那些人早已被監視，是以送到各人手裏的情報中，並不只有一個消息，而是在路上時，尋隙藏了些其它的東西。
其中，有人將一封書信送到了慈光之塔，幾經轉手到了它該去的地方。
房間中央，一衫紫衣燃香、熄火，靜看身前裊裊不絕的青煙自香爐升起，滿室生香。
房門半開，讓香氣的濃淡持續在一個界限，不至於過於濃烈而刺鼻。
步伐一轉，已是坐在了桌案前。
書信被展開，卻是有一隻瑩白荷包滑落，被抓在他人手中。
「這是？」
無衣師尹捻起荷包，開口處露出一塊暈染了血色的雪白。
莫名而來的一股衝動讓他打開了荷包，從中取出了兩塊碎布，除去血色再無特殊之處。
是那種單一放在一邊不會有人去在意的普通。
而就是如此普通的碎布，卻是令無衣師尹變了臉色。
因為，這關係到了他永遠忘不了的回憶，即便過去多年，再度回想起來時也清晰如昨。
就像是該存在於，即鹿被病逝那一天的穿着。
是誰？！是誰膽敢如此！？
無衣師尹緊攥著碎布，將目光落在了這封被送來的書信之上。
寫滿了兩頁紙的內容，被總結為一句話。
「他回來了……」
無衣師尹心下一沉。
他從未想過那人會回不回來這個可能，情況不知時未動搖，在收到這封信前亦是。
那人無疑是四魌界最大的變數。
從那一次見面的第一眼開始，無衣師尹就為其打上了這個標籤。
槐生無鋒是一個成功的王者，身上有着與他同等或是更甚的血腥，王途皆以不順者鮮血與累累白骨鋪就。
手段果決，有勇有謀，自信而不自傲，對於殺戮碎島絕對忠誠，對權勢又無留戀。
這類人向來最重感情，而這些年慈光之塔對碎島一直有暗中交鋒。
以寄來碎布的舉動看來，對方無疑是將所有歸於自己身上。
這個舉動代表了什麼，無衣師尹卻是不得而知。
從前在碎島留下的探子在血洗中一一喪命。
現在的探子，在嚴防死守中根本不能滲透，只能在外圍探聽，送來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
有一點能夠確定。
那人清肅異己過後，目標會是慈光之塔與火宅佛獄。
一身紫衣的清貴文士靜坐，拿着香斗的手微緊，滿室香氛壓不下心中浮躁，思量中忽然想起一人。
是不是，該往寂井浮廊一趟……
最近會先把想通順的內容都寫了，持續更新一段時間，末者目測了一下，大概可以直接寫完第二卷，諸位可以放心，大宗師並沒有送來熱情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