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心？無心？
王樹殿，一道喜訊由臣下稟報而來，槐生無鋒心中大喜。
「將這件事情散播出去，派人通告碎島民眾，所有意願者可以自行前往元衡島居住。」
一聲令下，王者決意將消息傳遞出去。
藏在暗處的身影走出，領命而行：「是，吾等遵命。」
「百代秋，吾信守承諾，從此你便為元衡島島主，當年元衡島倖存者罪名一併赦免。」
「臣，領命。」百代秋拚命壓抑自身激動，哽咽連聲，雙膝一落地面，叩謝王恩。
多年努力，終是得償所願。
是以，這一樁喜訊與通告在碎島迅速傳遞了出去。
碎島民眾大為震動，一為碎島女子不能生育真相，二為碎島女子能夠生育之事。
根源一除，民風大變。
碎島女子具是掩面而泣，是悲傷，也是喜悅，激動朝著王宮連連叩首拜謝這一任的王。
若不是王上任大力推行男女平等，她們也不會有今天。
……
槐生無鋒走在前往棄雲峰的路上，臉上掛著一抹溫潤笑意，叫人瞧見了又要驚呼看見昔日引人傾慕的少年郎。
聽思台。
一道少年的挺拔身影抽劍演武，手中長劍或揮，或刺，或挑，在空中留下道道森寒劍光。
不遠處，另有兩道身影一坐一立，一人奉茶，一人飲茶。
「老師，吾演練完了。」
片刻時間，少年將手中長劍歸還入鞘，抬手一拭滿頭汗水。
「戢武，你在聽思台受吾教導幾年了。」棘島玄覺放下手中茶盞，正顏問道。
「嗯，於今日算起應有十四年又三個月。」戢武略一思索，如實回復。
她是在王兄身邊呆了五年老師才被允許開始教導自己的，回想起那個嬌滴滴的自己，臉上也有幾分不太自然。
「今年，你也到了十九歲，也是到了出師的時候了。」棘島玄覺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
雖然看不見，他大概也能判斷出這個弟子想必同他大哥一般，應是一個翩翩少年。
又一次親手將一個弟子由幼年教導到這般年紀，感慨也是難免。
「老師。」戢武卻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出師？這件事情怎麼沒有聽王兄說過呢？
「奉上出師茶，從此你就不必日日前來聽思台聽吾教導。」
「弟子明白。」接過衡島元別遞過來的茶盞，戢武抬手奉至老師面前，看著老師一口飲下茶水，心中說不出的感受。
未聞老師出聲，只聽一人聲音由背後響起：「看來，吾來的正是時候。」
「王兄。」戢武回身喚了一聲來人，又看了一眼老師。
棘島玄覺察覺到掃過自己的目光，習以為常：「你已經出師了，隨你王兄回去吧。」
「老師。」槐生無鋒也喚了一聲，意料之中沒有答覆，看了一眼衡島元別：「百代秋已經正式成為元衡島島主，衡島元別，你若是想回故鄉不會再有人阻攔你了。」
「……」衡島元別身軀一顫，沒有做聲。
「戢武，回去了。」一聲通告結束，槐生無鋒對著戢武說道。
「王兄，你今天怎麼有空親自來接我回去？」戢武很是高興的說道。
槐生無鋒輕聲一笑，自然是心情好了，沒有什麼擾人俗事纏身。
「今天確實有好事發生，回去路上再與你分說，湘靈還在等我們回去呢。」
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先將湘靈找了回去，才親自過來接人，沒想到卻是恰巧看見這一場出師禮。
「又賣關子吊人胃口。」正值少年的戢武眉頭一擰，也不敢大聲抱怨，垂頭喪氣的嘀咕。
造反是不可能的，打又打不過，只能這麼乖乖就範，才能勉強維持得了生活，王兄平時為人超好的，她還是很喜歡跟著王兄的。
兩人並肩而行，漸漸消失在了聽思台。
衡島元別方才敢讓隱忍的淚水落下，順著臉龐跌落地面，隨後融入塵土。
阿爹，阿娘，族人們……我是不是該放下了……
棘島玄覺聽的分明，雖不知少年心思，卻是心中暗嘆。
不知聽思台發生了什麼什麼事的兩人腳步輕快，回到了王宮。
刻意開闢出來後院內百花盛放，似是有感碎島今日變化。
阿撫拉著湘靈正在談心，今天發生的事情終於是讓她放下了一樁心事。
「阿撫姐姐，你可有喜歡的人。」說著說著，湘靈忽然帶著幾分嬌羞問道。
雖然是問著身邊人，自己卻是想著某個身影的主人而臉紅。
猝不及防被問到這個問題。
阿撫抿了抿唇，心中思緒幾轉終是小聲吐露著：「有的，有一個從小時候就喜歡的人，可惜，我配不上他。」
「啊……」湘靈因為這個答案驚嘆了一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一轉，試探道：「阿撫姐姐，你喜歡的人是不是就是王兄啊。」
「……」阿撫沒回答，一抹緋色飛快渲染面容，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
「阿撫姐姐，你有沒有想過將自己的心意告訴王兄呢？」湘靈繼續遊說著。
對於這個陪伴自己長大的姐姐，她很樂意撮合一下的。
縱使王兄平日里對許多人都很好，但對於阿撫姐姐卻是特別的存在，跟她們都不一樣。
「湘靈，感情之事講究的是兩相情願，對方喜歡自己與否很容易就能分的出來。」阿撫臉上的緋色退卻，很是認真的說道。
「王的眼裡沒有我，所以，目前能陪伴在他身邊，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是這樣嗎？」湘靈對於感情之事懵懵懂懂，有些不理解阿杜姐姐說的話。
她忽然發現喜歡一個人，似乎是很累的事情，心中對於某人的憧憬頓時消退了不少。
一道熟悉聲音自背後響起：「你們聚在一起，是在說什麼悄悄話嗎？」
阿撫和湘靈一驚，一同回頭看向背後。
只見被她們討論的當事人帶著另一道身影走近，興許是她們聊的太專註了，所以沒有發現腳步聲。
湘靈有些無措，卻見阿撫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著：「沒什麼，只是分享一下女子之間的一些趣事而已。」
「哈。」
加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