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詩舞中原兵戈

南唐詩舞中原兵戈

陽春時節,因為天子的不在,汴梁宮城倒是顯出了幾分寂寥之情。周憲一身素袍站在大寧宮前,看著肅穆的宮殿樓台,心卻是飛到了郭榮所在的高平戰場之上。史書不過短短几行字而已,但是她卻知道,在戰場之上的人,卻是身臨險地,一招不慎,或許就會落得中刀中槍的結局。

「娘娘,周右侍禁求見。」內侍在台階之上輕聲稟道。

周憲這才收回心神,卻疑惑阿久今日來得比往日里晚了。不錯,阿久如今是禁軍里任一個八品的右侍禁的小武官,雖然官職不高,但是於他的年紀而言,前途還是很好的。

「阿姐。」阿久見了周憲,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這是怎麼了?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周憲看著阿久,好奇的問道。

「我之前去了開封府的大牢里看過了,趙匡義這小子可吃足了苦頭了,衣服破破爛爛的不說,身上還有不少鞭痕。趙弘殷花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將他撈出了大牢,還是趙弘殷扶著趙匡義出的開封府的門呢。看來曹翰果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阿久想到剛才見到趙匡義的狼狽樣子,心中就一陣舒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越看趙三郎就越不順眼。

周憲有些無奈的笑看著阿久,覷了一眼他才道:「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你啊,好生當差才是要緊。阿久,你有沒有想過再南唐的阿爹?我聽說了一些自南唐出來的消息……」

周憲不想時時都想著郭榮的事情,便找出其他話題來道。

「阿姐,南唐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阿久臉上的笑一下子沒有了,面色有些冷地說道。「在周家,全家上下對我好的,唯有阿姐你一人。其他人,誰將我的生死放在心裡了?我自決定離開,就不打算再做南唐周家的兒子的。所以周家的事情,和我半點關係也沒有。」

周憲見阿久這樣,將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好吧,我不說了。」

姐弟兩之前一時間有些沉默了。阿久看周憲不像生氣的樣子,心裡定了定才道:「阿姐,我知道你其實有些挂念父親和周夫人,但是如今這樣,除非姐夫將來能一統江南,否則怎麼樣都不會再見了。阿姐還是忘記那些事和人的好。多想想豐哥這小子和肚子中的孩子才是。」

周憲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她得到的消息,自然是何周家及周宣有關的。想到那消息中說的,周宣如今和李從嘉關係冷淡,而父親周宗因為周宣和李弘翼一系走得近,如今已經被罷了節度使的封號,做了東都廣陵的留守,而燕王李弘翼則回了金陵。至於南唐的朝政大事,周憲則不是很關切,因為這個時候的南唐,當真是沒有什麼大的事情的。

「豐哥人呢?」阿久來了這麼久,還不見豐哥,有些好奇的問道。

周憲含笑道:「我之前一直只是給豐哥講故事,還沒有教他識字。他也快三周歲了,我讓他每日里讀書識字一個時辰,如今他應該在東宮的書房裡吧。」

阿久則不贊同道:「阿姐,豐哥也太小了點。何必讓他這麼早就讀書?再說這讀書先生也不是個個適合的……」

周憲笑道:「王應王先生你總會滿意吧!前幾日我和范相和李相說過了,他們都應了。」

阿久想想王先生的為人,加之王應現在的官位不顯,不過任著一個閑職,教豐哥開蒙,也沒有什麼的。

同一時間裡,南唐金陵的鄭王府中,李從嘉也在說著和阿久差不多的話:「琅嬛,你這是做什麼?仲寓這麼小?你讀書給他聽他也聽不懂,像你這樣帶孩子怎麼行……」

原來是周宣在對兒子進行後世的幼教,一直抱著他讀書唱歌什麼的。奶娘沒有事情做,皇後派來照顧皇長孫的媽媽們和宮女們覺得自己的工作被王妃搶走了好些,一時間,對周宣的行為則有些怨言了。很快此事傳到了皇后耳中,鍾皇后心中雖然有想法,只是在李從嘉面前提了一回。李從嘉這才知道自己兒子小小年紀就要跟著妻子「學習」了。

周宣前世雖然不曾做過媽媽,但是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里,她還是知道一些育兒知識的。所以她自覺教育孩子比這些什麼都不動的奶媽子和宮女們強。對於李從嘉的話,她也只是裝作聽不見。父親帶著家人去了東都廣陵,如今自己在金陵可以說是孤立無依的。丈夫軟弱,兒子稚弱。加之李弘翼一系的排擠,如今金陵高門大戶的女眷宴飲,她極少收到請帖了。所以,她也需要給她自己找點事情做才能想好下步怎麼做。

李從嘉見周宣不理會自己,心中也是難受的,不僅生了幾分火氣來。要說李從嘉雖然軟弱,但是卻是十七歲的少年郎,在自己妻子面前,還是要幾分顏面的。如今見妻子這樣,不由得氣道:「王妃若是不會養育孩子,不如將孩子送去宮中請母后撫養。」

周宣一愣,隨即冷笑看著李從嘉道:「殿下覺得,這樣做的話,燕王會讓仲寓平平安安地在皇宮中長大么?」

李從嘉一怔,隨即有些喪氣。大哥的性子他是清楚得很的,只是因為自己有了兒子,他就處處提防自己針對自己。若是將孩子送去了皇宮中,大哥豈不是要更加提防自己,甚至會對孩子不利?

「不管怎麼樣,那幾個媽媽,都是母后特地挑選的照顧過孩子的老媽媽了,你就放心將孩子交給她們照顧就是了。」

「不行,我親生的孩子,自然是我這個做娘的照顧得最為細緻的,所以你也不用勸我了。殿下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不如去看房裡那副吳道子的真跡去。」周宣好不客氣的拒絕了。

李從嘉見周宣這樣堅持,也知道自己勸不得,心中煩悶,垂頭出了主院,來到了花園深處。春風中隱隱送來了一陣樂聲,李從嘉向樂聲處走去,便看到鄭王府偏僻的一所院落中,隨著琴聲的起伏,一身素白的窅娘,飛快地旋舞宛若一朵盛開的白蓮。

「身若驚鴻掠,舞若白蓮開。」李從嘉喃喃道,瞬間忘記和周宣爭吵所帶來的不快。

窅娘一曲舞完了,垂頭邊擦汗邊對彈琴的女子嘆息道:「如今也只有你來看我跳舞了……」

「窅娘何必灰心呢?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你的舞姿的。」女子乃是金陵雲舞樂坊的樂師瓊娘,和窅娘相識了多年了。

「這位娘子說得對,窅娘你何必如此灰心?」李從嘉從樹後走出,讚賞道。

窅娘和瓊娘見了李從嘉,忙行禮不提。

李從嘉攔住窅娘,看了看她住的冷僻院落,便道:「我說這些日子不見窅娘,原來是住到這偏僻院子里……」話音才落,見窅娘和瓊娘的臉色都不大好,便想到這院落也只有王妃才能安排,隨即有些訕訕的。

「我一會就讓霍德給你安排住的院子吧,之前是我疏忽了。」李從嘉忙道。

窅娘卻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遲疑道:「殿下,窅娘住到這院落里來,本是王妃的意思。而且我也覺得這裡有利於研習舞蹈,只是沒有獻舞的機會而已。窅娘如果應了殿下,豈不是辜負了王妃娘娘的好意?要不這樣,我還是在這院落里住著,殿下時常來看看我跳舞就是了。」

李從嘉心中很是不好受,他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窅娘不要再推辭了,王妃那裡你不用擔心。你先收拾一下東西,我一會兒就讓霍德帶著人過來,你的新居,就安排再浣花院吧,那裡離書房也不遠,以後我也能常常去欣賞窅娘你的歌舞了。」

窅娘只得應了。直到李從嘉身影消失了,瓊娘才笑著對窅娘道:「恭喜窅娘,終於心愿得成了。」

窅娘面上卻沒有喜色,她見過做了王妃后的周宣,高貴而又冰冷,再也不是之前同自己斗過舞的少女了。

而周宣,聽到李從嘉給窅娘換住處的事情,不過驚了一下,隨即冷笑著丟開了。在她心中,李從嘉的地位已經下降到不需要她去和任何女人計較了。她現在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彌補和李弘翼的關係。然而周宣也沒有想到,機會來得這樣快。甚至最直接的原因,卻是中原周國和契丹及北漢的大戰的勝利。但是此時,這場戰爭還在遙遠的北方激烈的進行中。

郭榮看著樊愛能、何徽依舊如前世一般,引手下親信騎兵不戰而逃時,便讓張永德帶著近百的禁軍弓箭手趕去了右翼。郭榮知道,劉詞雖然勇猛,能壓出不及逃跑的兵卒的解甲投降,但是他畢竟年歲已高,戰張元徽有些吃力了。

而另一邊的劉崇見到周軍右翼大亂的情景,大喜道:「今日一定要活捉郭榮!」

此時箭矢如雨,郭榮已經無暇去想前世及今生此戰的不同,他不顧左右親兵的勸阻,拔出佩劍對著身邊的眾人道:「兒郎們,隨朕一起殺漢兵!」大吼著便快馬殺入了漢兵之中。

護衛郭榮的中軍大多是隸屬於禁軍殿前司中人,於郭榮並不陌生,此時見天子也奮勇殺敵,都市熱血沸騰大喊著舉刀衝進了敵軍之中。中軍雖然穩定下來,但是右軍那邊,張元徽不愧為北漢數一數二的驍勇之輩,劉詞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軍心,很快被衝散了。張元徽心中大喜,聽到劉崇那邊的號角,便不顧疾馳而來的張永德弓箭手,反而帶兵殺向了中路,意圖擊殺郭榮以取得奇功。

郭榮武藝本就不弱,加之在秘境之中所吃的果子,如今力氣雖不是力鼎千斤,但卻是勇猛無比,一時間被他砍倒的漢軍不計其數。打馬殺到之處,竟無敵手!一時間,他身後的禁軍軍心大振,竟然殺得北漢士兵紛紛後退!

內殿直馬仁瑀亦見機對著身後兵卒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們理當護衛天子,如今居然讓陛下於我們之前打馬殺敵,我們這些拿刀打仗的人還有什麼用?」邊說邊趕馬向前,左砍右越,還拉弓引箭,一連殺敵數十人,禁軍士氣更加高漲。

殿前右番行首馬全義見好兄弟殺敵不少,眼紅心熱,帶著身後的數百騎兵向前進深入敵陣,正巧看見張元徽殺向郭榮。忙大喊道:「陛下小心!」還引弓射向張元徽。

「嘭!」兩刀交碰,濺出火星點點。郭榮一刀高舉於背面擋住了張元徽的突襲,左腿已用力踢向馬肚,很快人馬都轉了身,同時順勢一刀砍向張元徽前胸。張元徽大叫一聲「來得好!」,便想左手舉刀相抵,右手短刀突襲。不想左手大刀被砍斷,虎口更是裂開,若不是退得快,只怕整個左臂也要被砍下來了。又幾個回合之後,張元徽心中非常驚懼,郭榮怎麼會又如此好武藝?他心中怯怕,驅馬愈加凌亂起來,不多時,便眼冒金星了。

「吼!」郭榮絲毫不手軟,暴喝一聲,大刀橫劈向張元徽。

勁風掃來時,張元徽心中大駭,連忙向後平仰意圖避過,怎奈還不及仰下,已經被刀風掃到,只得慘叫一聲,跌下馬去。

早已經趕上的馬全義,上前一刀便將自馬上跌落在地的張元徽斬為兩截。

「張元徽死啦,陛下親斬馬元徽啦!」周兵見張元徽死了,大聲呼喊起來,不一會兒,整個周兵都知道了張元徽被斬。北漢名將驟然被殺,周兵氣勢大盛,而北漢軍士則膽戰心驚,紛紛生了怯意。

劉崇見勢,心中大急,忙明左右親軍督戰,若有後退逃跑者,立馬斬殺。奈何此時周軍神勇,紛紛以一擋十,漢軍膽戰心驚,紛紛後退。

郭榮抬手胡亂摸掉臉頰上的血漬,感受著越來越大的南風,看著漢兵丟盔卸甲後退,大聲道:「眾將士聽著,漢軍不足畏懼,奮勇殺敵,立擒劉崇老賊!」

周軍諸將聽了,紛紛高呼著「奮勇殺敵,擒劉賊!」數萬人齊呼著沖向漢軍。而郭榮更是快馬殺向漢兵中軍。

面對周軍的攻勢,漢軍各軍亂作一團,紛紛逃跑,前面不及逃跑的漢軍紛紛向周軍投降。劉崇親率護衛親軍壓陣,見了後退的兵士連斬數十人,但是仍然無法制止大軍潰敗。

王延嗣一邊殺敵一邊帶著幾名親兵殺到劉崇身邊,大聲道:「陛下,如今周軍士氣大盛,再戰於我軍不利!還是命全軍撤退吧!再戰下去,只怕我軍會全軍覆滅啊!」

劉崇老眼環顧之下,眼見自己的士卒們丟盔卸甲四散逃散,而周軍正如潮水般殺來!劉崇內心驚懼痛恨交織,點點頭,就要令全軍後退。誰知此時,樞密直學士王得中一身是血,提著刀衝到劉崇面前,大聲喊道:「陛下,兩軍對陣之時有進無退!陛下怎可聽信王延嗣之言?!」

「陛下!」王延嗣也在一旁道,「王得中不過是一酸腐書生,不知兵事。再不撤退,只怕就來不及了!」

劉崇看著滿地漢軍的屍身,不再顧慮王得中之言,下令全軍撤退。撤退的號令一向,漢軍頓時鳥散,丟盔卸甲逃跑者不計其數!劉崇邊打馬,邊親自高舉紅色大旗,以收軍隊撤退,也不能讓潰敗之漢軍收合。

郭榮早就看見了紅旗招展之處,便舉刀只指劉崇大喊道:「劉崇老兒舉旗收兵潰敗,將士們,隨朕擒劉崇去!」

若是擒得劉崇,自然是不世之功,眾將士隨著郭榮紛紛殺向劉崇。而一直在一邊觀戰的遼兵們,見了后軍勇猛,也心生懼意。楊袞見郭榮親斬張元徽於馬上,心中駭怕,不敢救援。且他心中對戰前劉崇不聽自己之議非常不滿,為了保全遼軍無損,一箭未放,一敵未殺,就向西撤退了。

而漢兵,見契丹大軍不戰而逃,更是兵敗如山倒,而周軍左路的白重贊、向訓和李重進都是沙場老將,豈會放掉這樣大好的機會?趁著漢軍西邊空虛,率大軍乘勢殺進,漢軍頓時陷入三面合圍之中。

「陛下,您帶著親兵隨契丹人突圍吧,臣在此為陛下斷後!」王延嗣渾身是血,大聲對著劉崇道。

劉崇已明漢軍大勢已去,只得看了王延嗣一眼,便被親兵護擁著領著殘兵敗將尾隨契丹軍而去。

郭榮眼見劉崇逃走,忙率兵追殺,不一會兒,王延嗣被殺,漢軍大敗,遍地是殘兵及投降的漢軍。

而正在高平西北方埋伏的史彥超等將士,終於等到了敗逃得契丹軍和漢軍。史彥超便殺了個契丹人措手不及!

楊兗卻無意在和周軍伏兵糾纏,若是被周軍給追上了,豈不是更加麻煩,只是向周軍射了數箭后,丟下數十居契丹兵卒的屍體就跑了。

史彥超雖然很想率兵追擊,奈何得了天子親自的叮囑,契丹人要跑就任他們走,關鍵是截住漢軍和劉崇。果然,不一會兒便見潰逃的漢兵們熙熙攘攘的跑來。

「殺啊!」史彥超一眼便看見了漢帝的中軍龍旗,雙眼大亮,提著刀率先衝下山去。

劉崇見了周軍居然有埋伏,暗道:莫非天要覺我?手上卻毫不含糊,邊殺邊喊道:「兒郎們!此時再不殺敵,便只能將命丟在這裡啦!」

漢軍心中雖然驚懼,但此時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反而激起了一絲戰意。一時間,周軍和漢軍在山樑間打殺起來。劉崇的親兵侍衛更是向趁機護著他逃走。

史彥超砍到身邊得漢軍,一見劉崇要逃跑,便拉弓射箭!箭矢直直朝劉崇飛去!

劉崇只覺后心一涼,稍微一側身子,左背一痛,便知道自己中箭了。

「陛下!陛下中箭了……」親兵見狀忙驚慌起來。

「朕沒事!快走!」劉崇忍住劇痛,帶著親兵突圍而去。

郭榮下馬站在山坡之上,看著將士們收拾著戰場之上漢軍丟下的盔甲器具牲畜糧草之物,才噓出胸中濁氣!

「此戰大勝漢軍,讓契丹人望風而逃,全賴陛下天縱英才!」白重贊等人提著鐵盔帽在郭榮身後站定,經此一戰,眾人無不心服郭榮為天子!

「能夠大敗漢軍,豈是朕一人之功,全賴眾將士和朕共進退之故!」郭榮頓了頓,又道:「可惜樊愛能、何徽、李彥威等人,忝為禁軍大將,居然未戰先逃!朕實在痛心至極!前日與諸公討論軍情之時,朕已經說過,臨戰脫逃者,朕必斬不饒!所以等樊愛能、何徽、李彥威等人回來了,朕之行舉,諸公和眾將士好生說道一下:有功者必賞,有過者必究!」

劉詞、向訓、白重贊、李重進等大將無不臣服在郭榮的威嚴之下,紛紛跪拜道:「臣等謹記陛下之言,陛下萬歲萬萬歲!」

樊愛能、何徽、李彥威等跑了很久,忽然聽說周軍大捷。三人面面相覷。

「我等雖然有過錯,但是畢竟是先帝留下的重將,陛下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不如回去?」樊愛能皺眉道。

何徽稍有猶豫,看向李彥威。

李彥威想了想便道:「陛下若真的斬殺我等,只怕禁軍會大亂。在下也覺得,陛下也應該不會將我等怎樣的。」

三人這樣商量了一番,便決定回周軍大營,隨即帶著一起逃走的近五千多兵卒返回了周軍大營。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等著他們一進大營,便被卸了甲胄武器。校尉以上的軍官連同樊愛能、何徽、李彥威三人在內的七十餘人,全部被斬殺。

顯德元年三月二十日,郭榮率兵在高平大敗漢軍的消息,很快傳回了汴梁,周憲當時正在做一件小孩子的衣服,聽到此事時,先是徹底放下心來,隨即便是高興,對著一邊抓著小號毛筆描紅的豐哥道:「豐哥,你阿爹打了勝仗了,很快就要回來啦!」

豐哥聽說阿爹要回來了,也很是高興,抓著筆描地字更是歪歪曲曲了。

而此消息傳到南唐時,南唐朝廷上下都是大驚,李弘翼更是氣得差點吐血。冷冷看著那些個文臣說什麼要戒懼北方之話,若不是此時在朝堂之上,他定要拔刀砍了這些個酸腐文人,自家的江山遲早敗在這群只會耍嘴皮子的文人手中!

下朝之後,李弘翼並未回去燕王府,而是打馬跑去了長江邊的燕子磯!看著江水接天而流,他知道南唐的對手在北方終於出現了。閱江樓下,李弘翼苦悶心煩,喝了不少酒,醉意朦朧之際,手中的酒壺被人取走。他大怒,抬頭一看,居然是身著廣袖長袍的周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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