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都在滴血

第10章 心都在滴血

娘,我是這樣想的。咱家就鎖住一條根,田契論理兒該寫鎖住的名。可咱朝有規矩,孩子七歲方可留名,依我看還是寫二弟妹的,這樣她也算有個倚靠。」

啥?!

丁琬驚訝,沒想到她能這麼說。

本能的看了眼耿氏,剛要拒絕,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不對,周氏不可能這麼好心,她得再瞅瞅,看看周氏怎麼圓。

嘴邊的肉,她不吃?可能嗎?

果然,周氏等不急了。

見他們婆媳都不說話,挪到丁琬身邊,碰了她手肘一記,追問道:

「二弟妹,這事兒你咋看?」

被點名的丁琬,故作茫然的搖頭,沒主意的說:

「這事兒我不摻言,都聽娘的。」

說到這兒,又補充一句:

「寫娘的名字也可以。」

啥?!

這下,換周氏驚訝了。

按照她平日對丁琬的了解,這丫頭不是該拒絕嗎?

咋今天竟然不說話了?

緊緊的盯著耿氏,就看她是咋說的。

沒想到……

耿氏順水推舟,點點頭,說:

「好,既然你嫂子主動提及寫你的名字,你也沒啥意見,那就寫你的吧。等鎖住大了、成親,他也得孝順你。」

周氏徹底傻了,著急的開口道:

「娘,這事兒是不是……」

話沒說完,耿氏看著她,一臉慈愛的問:

「老大家的,這事兒咋地,還有別的意見嗎?」

「……沒,沒有。」周氏苦澀的搖頭。

真切的體會了一把搬起石頭砸腳的痛楚。

真疼啊,心都在滴血。

耿氏滿意了,嘴角噙著笑,拿出一錠給丁琬。

丁琬沒接,搖頭拒絕:

「娘,我不要。我今兒在二年哥靈前都立誓了,我不能要。」

「拿著。」耿氏堅持,直接塞給了丁琬,「你跟你大嫂,每人一錠,留著傍身。剩下的二十兩買地。家裡原有二畝,再買五畝就夠了。」

耿氏考慮的全面,家裡人口少,地要是那麼多,種不過來。

若是佃出去,他們家沒有功名撐門楣,容易被說閑話,反倒不好。

丁琬瞬間理解了耿氏的心思,想了下,仍舊沒有接的說:

「娘,這錢你幫我留著吧。等鎖住六歲送學堂念書,這個給他當束脩。」

周氏聽到這話,好心情的道:

「弟妹這話說的就外道了。送丁叔那,自家親戚再給錢,多不好。」

丁琬好笑,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問:

「依嫂子的話,就不給了?就像周子旭那般?」

「我……」周氏語塞,尷尬的搖頭,道,「那能一樣嘛,鎖住不是你親侄子嘛。」

耿氏冷「哼」,不悅的道:

「周子旭還是你親弟弟呢?不也一樣學壞了嗎?我徐家不佔便宜,尤其還是自己的親戚。親家教書不易,哪能說不給就不給?」

「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周氏語塞,想要解釋,卻無從開口。

耿氏剜了她一眼,繼續又道:

「打今兒起,鎖住就擱我房裡吧。吃、住都在這邊,一會兒你把孩子的衣服、用品都送過來。」

周氏慌了,不安的看著婆婆,咬唇問:

「娘,你這是……要做啥?」

「做啥?」耿氏立著眼睛,不客氣的呵斥,「你養不好孩子我養,懂嗎?打小就讓他佔便宜,你還嫌周子旭出的少,再來一個?」

這話說完,周氏頓時掛不住臉了。

咬牙憤怒的瞪著耿氏,只一瞬間,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

大周朝的規矩,出了門子就是男方家的人。

要以公婆為尊,丈夫為天,不可頂撞。

丁琬看著懷裡的小傢伙,又看了看婆婆,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如果沒有前世的經歷,她只覺得婆婆是個有主意的。

可剛才那番話,不僅只是有主意那麼簡單。

耿氏輕蔑的看著周氏,繼續又說:

「就這樣安排了。往後家裡家外的活兒,你跟琬兒輪換。一個做飯,一個收拾院子,一人一天。至於你的十兩就不給了。琬兒,你還是拿著這個,明兒給你爹送去。」

「這……」丁琬納悶,不明白婆婆是什麼套路。

當然,也沒拿錢。

真要是拿了,周氏得跟她玩兒命。

果然,周氏忍不住了——

「娘,你是不是偏心偏的太嚴重了!家裡活兒我跟弟妹輪換著沒意見,為啥明明是我傍身的銀子,還得給丁叔送去?娘,好歹我給徐家生了鎖住,就算娘家不長臉,也不能這麼對我吧。」

面對周氏的氣憤,耿氏不客氣的低斥:

「你該慶幸你生了鎖住。」

「娘,你這話是啥意思?」周氏惱怒,追問著。

耿氏冷「哼」,指著丁琬懷裡的孩子,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是鎖住的生母,我都容不下你。這幾天你的所作所為,你心裡沒數?剛剛,你挑撥離間,拿文海家的當槍使,你當誰都不知道?」

「田契又以退為進,故意說寫琬兒的名,實則就是想寫你自己的。你覺得你做的滴水不漏,可婆子我不糊塗!」

被戳穿了的周氏,臉面掛不住,咬唇強撐著道:

「娘,你這話是啥意思?我……我沒做啊。」

「沒做?」耿氏冷「哼」,從袖口拿出一張紙,甩在她面前。

周氏看著紙沒動。

丁琬卻盯著紙瞅了半天。

終於,周氏抗不過,拿起來交給丁琬。

她不識字,上面寫的黑乎乎,啥都不知道。

丁琬接過,掃了一眼,輕聲念著:

「公示,開遠縣周家村周子旭,農籍。偷盜盛開學堂書銀二十兩,潛逃。現發布……」

等丁琬全部念完,耿氏開口道:

「現在,知道為啥不給你了嗎?」

「……知,知道。」周氏點頭,手心都濕乎乎的。

丁琬這次不拒絕了,把銀子接過來,順勢提醒了一下,道:

「娘,我二舅說周子旭在八巷街花了十兩,那剩下的十兩難道是留著逃命?他要出仕、考取功名,為了二十兩銀子葬送,值得嗎?」

「那誰知道,或許別的原因吧。」耿氏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周氏,翻了個白眼。

這會兒,周氏頭都不敢抬,起身怯弱的說:

「娘,我去給鎖住收拾東西,以後……讓娘費心了。」

「一家住著,你要看隨時,又沒分家,別弄這些虛的。」耿氏不給面子。

周氏終於扛不住,轉身出去了。

耿氏嘆口氣,看著已經迷糊著的鎖住,起身把被子鋪好,將孩子放在炕里,說:

「琬兒,以後家裡家外你多張羅著。娘能靠的,就只有你。」

丁琬明白的點頭,拉著耿氏的手,跪坐在炕上,道:

「放心吧娘,我會守好咱們家。」

有些話點到為止,至於後面如何發展,還得見招拆招。

就像周氏,此刻再不願意,也得把孩子的東西送到主屋,沒法反駁。

夜深人靜,丁琬躺在被窩裡,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她自詡對婆婆很了解,可今日一看,根本不是。

耿氏把孩子養在身邊的做法,跟大戶人家的老夫人差不多。

前世,京城林府就是這般。

兒媳做人不行,老夫人把嫡孫養在身邊。

難道婆婆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

好像也不是啊,打她記事兒起,婆婆就在村裡,並沒有出過村。

正琢磨著,院子里竟然有腳步聲。

雖然聲音很輕,但丁琬房裡也安靜,竟也聽到了。

掀開被子,沒有穿鞋,躡手躡腳的來到屋門口——

「你咋才來,出事兒了。」

是周氏的聲音!

「有啥事兒回屋說,急啥。」

是個男人的聲音。

此刻子時,耿氏那邊肯定睡了,如果不是她胡思亂想,這會兒也睡著了。

聽著二人的對話,顯然是熟絡的,難道說周氏原來在村裡,就已經守不住了?

等外面的聲音消失,丁琬等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開門。

就開了一些縫,她這屋門沒澆油,所以開門總有「吱呀……」的聲響。

好不容易出了屋子,摸索到了周氏的窗根下。

「咋辦啊,現在子旭被通緝了,以後咋走仕途?你不是說那生意沒問題嘛,銀子啥時候能拿回來。」

「哎呀你急啥,我還能騙你?你人都是我的,我能讓自己的女人、小舅子遭罪?趕緊讓我親親,啾……啾……想死我了。」

聲音很小,但也熟悉。

丁琬仔細想著,突然靈光乍現。

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聽著屋裡媾和的聲音,喉嚨抖動。

王五?

竟然是王五?

「啪嗒——」

因為太過震驚,踩的石頭髮出聲響,丁琬也沒敢再動。

屋子裡親熱的聲音也停了,周氏氣喘吁吁的道:

「剛才什麼音兒?」

王五這會兒正急著呢,哪能顧得上那麼多。

腰挺得十分賣力,得意的道:

「別在那跟老子扯沒用的,素了老子三天,老子都快憋死了。我跟你說,避子湯我都抓了,你安心伺候吧。」

屋子裡再次繼續,丁琬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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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富貴妻:重生媳婦有點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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