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出乎意料 2

「你可以再說一次嗎？」

應元抬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下一刻，一連串的雷電摩擦空氣發出噼啪的雷聲，炸得黑衣人耳膜作痛。黑衣人眯起眼，說實在，他並不知道應元在搞什麼，要知道這個術法其實傷不到他，別說傷不到了，實際上對於他來說，也就是耳膜有些痛罷了。

「你在搞什麼？」

黑衣人的話語凝固在嘴邊，只見他眼前忽然誕生一朵雷霆之花，這朵花瞬間炸開，爆炸的雷霆吞沒了黑衣人的身影。

「轟隆！」

「組合技，雷淵。」

應元放下手，淡淡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這一刻，他的氣息開始波動，顯然在剛剛雷淵的攻擊下，收到了不小的傷害。

「咳咳......」

黑衣人輕咳了幾聲，他面前的銀白色光輝有些黯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應元的術法太過突然，他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就已經被炸開。

「不錯，這個術法威力確實可以。」

黑衣人緩緩站起來，甩了甩身上的灰塵，他的黑袍有些破爛，不過氣息僅僅是波動了一下，便恢復了，剛剛應元的這套組合術法居然沒有對他造成實質的傷害，僅僅是把他的護身真氣炸穿罷了。

這至尊境的強者那麼難啃？

應元眯起眼，右手緊緊握住長劍，他現在的真氣已經見底了，只會通過一些小術法來騷擾對方，即便用盡全力來驅動那《太極玄天經》也未必能恢復多少，再者對方也不會那麼輕易讓他恢復真氣的。

「好了，也差不多了。」

然而黑衣人的舉動卻讓應元大吃一驚，他當着應元的面前，毫無形象地坐下，順手將道劍收起來，然後拿出一個大蒲扇，給自己扇扇風。

「打了這麼久，真是累死了。」

「你，不打了？？？」

應元滿臉疑惑，這貨怎麼現在十分悠閑的樣子，剛剛明明還一副要殺死他們兩人的模樣的，現在這麼一下子就？而且這聲音聽着怎麼有些耳熟？

「不打了不打了，夠了。」

那黑衣人恢復自己的聲音，而這聲音，應元是越聽越熟悉。還未等應元開口，那躲開的藍素月忽然衝上前，一把拉開黑衣人的面罩，露出一張俊逸的笑容，此人，正是之前應元晉陞主宰境后消失的文若。

「空帝文若。」

不知道為何，藍素月喊文若的時候，聲音異常冰冷。

「你還是沒有釋懷啊。」

「不可能釋懷的。」藍素月的聲音帶着少有的憤怒，與此同時，她身邊開始冒出寒氣，一點一點的冰錐附在空中，對準文若，隨時準備擊出。

「如果說殺死我能讓你好受一些的話，那你就動手吧。」

文若放下大蒲扇閉上眼，等待藍素月出手。

「好，我成全你！」

藍素月揮出所有的冰錐，冰錐凝聚成風塵，化作一把銳利的尖刺刺向文若的心臟位置。然而此時，一道雷霆劈出，將那些冰錐全部粉碎乾淨。應元臉色微白，緩緩收回雷影，看着兩人，沒有說話。

「你做什麼？」

藍素月臉色複雜地看着應元。

「你做什麼？」

文若睜開眼，雖然剛剛閉上眼，但是通過神識感知，他也知道是應元出手攔下了這些冰錐。只不過他並沒有感謝應元，而是反問應元在做什麼。

「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應元看着兩人，「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裏面有很多蹊蹺嗎？這個凌霄神殿我怎麼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應元回想起這些天來的遭遇，特別是關於凌霄的事情，還有他心中那充滿恨意的第一世意識，這些都在告訴應元，這一切都很不對勁。

原本應元是打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但是文若的出現，還有藍素月與青帝那不清不楚的關係，應元覺得自己現在是無法全身而退了。

「我們說的並不是這凌霄神殿的事情。」

文若看着應元，嘆了口氣，很多事情其實青帝是知道的，只不過應元作為輪迴者，卻缺失了那一部分的記憶。這讓文若不知道心中是愧疚還是無奈，總歸來說，他這次來抓藍素月，也只是還人情罷了。

「怎麼？害死了阿青，你還想要殺了我，徹底了結當年的事情？」

藍素月沒有那麼容易平復自己的心情，她拔出自己的道劍，修長的冰藍色長劍劍尖指著文若，隨時準備揮出下一道術法，

「你不要胡說！」

藍素月的話似乎刺中文若的痛楚，他立即跳起來，剛想勃然大怒，卻又想到什麼，最終嘆了口氣。

「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無話可說了是吧？好，準備領死吧。」

藍素月果斷揮出長劍，刺向文若的胸口，然而，忽然一道火光飛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了藍素月面前。藍素月看着那人的面容，立即停下自己的劍，美目里皆是不敢置信。

「是.......是你！」

這個人正是青帝，他現在是意識體，也可以說是殘魂，只不過是他不忍看着藍素月與文若相殘，而拼着魂飛魄散的可能，重新回到現實里。

「是我。」青帝點點頭。

應元見這個鬧劇總算是攔下了，也是稍微鬆了口氣。還好來得及，只不過可憐了這個青帝，明明只要涵養上百年就可以恢復完整的魂魄之軀，可偏偏出現這麼一幕。

「你.......」

藍素月慢慢伸出手，想要觸摸青帝的臉頰，只不過她那蔥白的手指穿過青帝的臉，並沒有觸摸到青帝。她渾身顫抖，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千年之久了，阿青，我真的，我真的，我真的好想你啊！」

藍素月抱住自己的雙肩，無力地跪坐在地上，這一刻她不是一方強者，她只是一個失去了自己戀人的悲哀之人。

「我知道........我知道。」

青帝飛到她身邊，想要抱住她，可是這魂魄之身，行走陰陽之間，又怎麼可能觸摸到凡塵之物。

「當年真的是.......」

文若來到應元身邊，看着這陰陽永隔的一對戀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當年？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缺失這部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