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吸血鬼少主碗裏來 (七)

東方吸血鬼少主碗裏來 (七)

長長的石雕過道通向一道石階,石階上方正中央設有兩米高的方台,上面安放着黑紅色的麒麟石座,石椅後方立着奢華典雅的圍屏,四周牆壁雕刻着氣勢磅礴的大幅雕畫,很是震撼人心。

可當林歌看清壁畫內容的時候,只覺得格外血腥殘忍,裏面畫的是大型屠殺現場,每一面牆壁正中間部分皆是屍堆成山的景象,屍堆上方立着一人,神色陰霾而怒張,手握一把血跡斑斑的長劍,兇殘的斬殺着最後一位站立之人,屍堆四周早已血流成河,斷肢殘臂遍佈各處角落。

如此可怖的畫面生生影響了這間裝修奢靡豪華,莊重古樸的墓室。

林歌一時不太明白畫中深意,總不至於這些死去的人都成了吸血鬼吧?

那站在屍堆上的四個殺人狂魔又是什麼人?

衛瑞澤朝着最前方的麒麟石座緩步而去,那筆直的身軀,挺立的胸膛,昂揚的勢氣,無不顯示他此時心中的莊重之情。

林歌看着他走完石階,在方台石雕椅上坐下,目光掃視了一圈整座墓室,森然出聲:「還不出來迎客?」

隨着衛瑞澤話音一落,原本空無一人的墓室,突然閃現出幾十個黑袍人,他們排列整齊的站在石雕走道兩旁,目光緊緊盯着站在最中央的林歌,眸中閃現著奇異的光芒,似乎非常垂涎忽然出現在墓室的活人。

他們對着衛瑞澤拱了拱手,恭敬出聲:「恭迎少主回宮!」

衛瑞澤似笑非笑的看了林歌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站在最前面的黑袍人對着衛瑞澤行了一禮,朗聲說道:「少主眼光果真是愈來愈好,這次帶回來的獵物,看上去很是美味!」

林歌聞言神色一凜,目光銳利的看向衛瑞澤,冷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衛瑞澤勾了勾唇角,邪肆一笑:「自然是用我們血族的方式,歡迎你的到來。」

林歌皺了皺眉,掃了一圈在場人數,思索著用什麼攻擊方式才能將他們悉數打趴下,畢竟這些人也是吸血鬼,也有着閃移的本領。

他正打算先下手擒拿前方領頭之人,衛瑞澤卻雙手擊掌兩下,眯着眼看着林歌:「別急着反抗,我給你看樣好東西,定然會給你帶來巨大驚喜。「

隨着他話音一落,墓室門口突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緊接着四名黑袍人抬着一頂棺材走進來。

林歌心跳莫名漏跳了兩拍,直覺告訴他,棺材裏面絕不是什麼普通的屍體。

四名黑袍人將棺材抬到林歌面前放下,隨之身形一閃,徹底消失在林歌眼前。

林歌低眸看向這副陰氣深深的黑木棺材,一股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衛瑞澤從麒麟石椅上站起身,緩緩走下石階,踏步向林歌所站的位置走來。

他在棺材前站定,抬起手臂輕輕一揮,棺蓋猛地一飛而起,重重掉落至地面。

林歌立刻垂下眼帘,看向棺材裏面,當他看清躺在棺材內的人時,身軀猛地一僵,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棺材內躺着一個英氣俊逸的年輕男人,五官與林歌有着□□分相像,很明顯這就是林天宇本尊。

他脖子上有着兩個深深的血洞,上半身不著寸縷,腰腹以下只有一條白色底褲,雖說身軀看着略顯單薄,但他身材比例完美,線條流暢有型,小麥色皮膚有着渾然天成的美感,不難看出他應該接受過長期嚴格訓練。

只是下一瞬,眼前出現了令林歌無法置信的一幕,林天宇渾身上下突然顯現出被人虐打過後的傷痕,前胸、腰腹、手臂都佈滿鞭痕,就連白色底褲也是破爛不堪,血跡斑斑,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痕迹使人看了觸目驚心。

除了這些傷痕,林天宇身上還有一些古怪的印記,既像勒痕又像是手指留下的烏青指痕,且從痕迹上看,更像是林天宇被侵犯,然後在劇烈掙扎之下留下的印記。

林歌心中不解,衛瑞澤明明已將真正的林天宇折磨致死,為什麼還要引誘他來自己老巢?這人到底想幹什麼?真的只是為了吸血解饞嗎?

還是說他對林天宇的恨意太過濃烈,導致只要是和林天宇有些相似或者有點關係的人,他都通通不放過?

衛瑞澤和林天宇到底有着什麼樣的仇怨?以至於這樣侮辱林天宇,他都已經成為一具屍體,還要讓死者衣衫不整,不得安息。

眾所周知,古往今來人們都講究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就算是仇人,最多是讓林天宇屍首分離,曝屍荒野。不至於連基本的傳統道德倫理都不講,□□死者屍體不說,還要禁錮住他的靈魂,令他永遠無法得到解脫。

林歌想想都覺得心裏一陣惡寒,實在難以理解大家同為男人,怎麼可以這樣踐踏一個男人的尊嚴?

不過相比為林天宇鳴不平這事,另一件事更讓林歌脊背發涼:衛瑞澤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林天宇,卻故意與自己周旋這麼久,不得不說這人心思陰沉,城府極深,不給他頒發一個小金人都對不起他。

走道兩旁站着的黑袍人,誰都沒敢靠近棺材,只是微微抬頭伸長脖子,很想偷看棺材裏的人。

衛瑞澤一個狠戾的眼神射過去,他們立刻縮回脖子,低下頭看着地面,視線再也不敢朝棺材上瞟。

林歌悄無聲息往後退了幾步,暗自為一會的反擊做好充分準備。

衛瑞澤聽覺非常敏銳,林歌細微的腳步聲並沒有逃過他的耳朵,他轉頭看向林歌,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似乎欠我一個解釋?」

林歌:「……」

竟然被倒打一耙,設計引誘自己進古墓陷阱,目的不明的人是他,這會卻向自己要解釋?

林歌不免在心中冷哼一聲,嗓音凜冽地回應:「我從沒親口承認我是林天宇,是你的人先包圍我落腳的院子,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我好端端地呆在房間里,你的人非得闖進去騷擾,這事難道不是你的責任?要說解釋也應該是你給我一個解釋,而不是讓我向你解釋。」

「哦?」

衛瑞澤勾了勾唇,紫金色的眸中劃過一抹興味,嗓音低沉,隱隱卻帶着一絲調侃:「聽你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看來這是裴副將失職,回頭我讓他給你個交代。」

林歌:「……???」

態度忽然轉變這麼快?這人腦迴路有毒不成?

雖說從事配音的人,台詞功底向來不差,但也不至於被自己一兩句話堵得沒話說吧?

衛瑞澤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對付的人,除非他又想玩什麼陰招。

之所以故意讓自己看到林天宇這幅慘狀,應該是警告自己有點自知之明,好好認清現在的局勢與處境;兩人之間誰才是處於劣勢的一方,答案顯然已經不言而喻,自己最好別妄想能險中求勝。

林歌忽然想起摔碎血玉碗以後,自己連續做過幾天噩夢,夢境裏自己幾乎都是受盡凌遲與折磨,最終不堪忍受而死去。

難道夢中所看到的其實是每個任務世界中的受害人?

比如這個任務世界的林天宇是其中之一?

只是因為血玉碗的關係,自己被代入其中,因此才會清晰體驗到他們的疼痛與苦難?

這些人與自己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和自己長相差不多?

任務世界的人是否真實存在過?

還是說因為被血玉碗詛咒的關係,道長用術法給自己製造了一場夢境?

可是就憑真實的觸碰與感受來看,並不像是夢境可以達到的效果。

林歌皺着眉頭揣摩了一番衛瑞澤心思,又分析了這事有可能存在的前因後果,終究是沒能理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好穩了穩有些凌亂的心緒,盡量放鬆心情,不動聲色的移開看林天宇的目光,轉身朝旁邊走了幾步,與林天宇所躺的棺材保持兩米遠的距離。

他抬眸看向右邊牆壁的石雕畫,嗓音平淡無波:「你要我見的人就是林天宇?」

對於林歌異常冷靜的反應,衛瑞澤隱隱有些吃驚,正常人身處吸血鬼魔窟,怎麼可能如此淡定?難道他不怕被吸血鬼分食?

不過正因為這樣,衛瑞澤倒是覺得眼前之人更為有趣,獵物越是讓人難以猜透,他便越會感興趣,何況此人還與林天宇長相神似,自然要陪他好好玩玩。

而林天宇本人當真是沒意思的緊,自己還沒開始着手玩,林天宇就已經選擇自盡,實在是太影響主人興緻,還不如找個性子剛烈,卻又扛得住折磨的獵物。

眼前之人明顯非常符合自己胃口,他一看就是性子剛硬,絕不輕易認輸之人,玩起來定然更刺激,更有感覺。

再者,有一件事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前兩日自己舊疾複發,找到一處僻靜院落修養,不曾想卻碰到此人出現打攪,之後還被這人扔出房間,讓自己在院子裏淋了整整一宿冷雨。

被一個普通人欺辱,倘若此仇不報,豈不是枉為血族統領者?

衛瑞澤思及此,情緒莫名有些興奮,看着林天宇的目光也灼熱了幾分,微微勾了勾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沒錯!我較為好奇你們長相如此相似,到底是何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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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宿敵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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