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時是無名小輩
「那小雌性送的陶鍋你們都用了沒？」
「用了用了！真好使！」
「這雨季一天比一天冷，渾身難受，我都忍不住想去冬眠了，好在這小雌性，搞了這麼個玩意兒出來，現在喝的水都是熱的，舒服！」
幾隻老雌性坐在洞穴門口聊天，對艾冉發明的陶鍋讚不絕口，帶頭的是阿六婆，原本對這小雌性還是有些看法，但越是相處，發現這小雌性越是好。
「那不是阿娓嘛！」
阿六婆見阿娓回村，連忙起身，沖著阿娓揮手，並大聲呼喊道，「阿娓，你上哪去了？都不見你人！小冉一直在找你！」
艾冉制陶實驗成功以後，又燒制了一批陶鍋，比第一次好很多，捏出來的形狀也更有模樣，還配了陶鍋蓋子，逐一分給部落里的雌性們。
阿娓自然是艾冉頭一個想到分享的人。
艾冉還特意做了幾隻陶碗，給阿娓也留了一套，但阿娓就跟消失了一樣，問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急得艾冉到處找。
「小冉……」
阿娓加快腳步，冒雨沖向艾冉的住所。
「啊切！啊切——」
艾冉去給阿娓送陶具，還貼心地做了木勺子，但不見阿娓在屋，便四處去尋，人沒有尋到，卻因為淋了雨而著了涼。
從回來以後，她便一直打噴嚏。
某蛇有些不悅，小雌性凍成這樣也不去他的洞穴烤火取暖。
她不來，他偷著這麼多柴禾做什麼？
艾冉幫雌性們燒制完了陶具，便沒了去洞穴的必要，她意識到自己大概……好像……可能……真的對那傢伙有了好感。
但是！她絕對不要當一隻獸的小舔狗！可惡的是，還是一隻高冷傲慢的蛇獸！仙女是不可以主動邁出第一步的！
要矜持！
「呼……呼……呼呼……」
阿娓站在樹下，氣喘吁吁，當她看見小屋裡的艾冉時，她莫名慌了。
「不許跟任何人提及我與你交合之事，如若不然，我揭你蛇皮，取你性命！」
「怎麼，承受不住了？」
「你想死，自然很簡單，但你最好考慮一下跟你要好的那隻小雌性，如果她因為你而一併死了，就怨不得我。」
「哈哈！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在嚇唬你吧？你認為淅可以護住那隻小雌性？」
「就算他淅是列崸村等級最高的強者，那又如何？你看看他現在都傷成什麼樣了，他的小命都隨時可以折在我手裡，他的小雌性又如何能保住？」
「她若真沒有跟淅交合，便是她走運，頂多就是跟你一樣，淪為我落杉的奴隸，倘若她已經跟淅交合，你應該明白，我碰她以後的下場會是什麼。」
「趁我現在還沒有對她感興趣，你給我掂量清楚你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
落杉的聲音，就是死亡的旋律，一直縈繞在阿娓的耳旁。
她不可以把艾冉牽扯進來！
艾冉是她唯一的朋友。
雖然淅沒有承認艾冉，但是部落里的獸人們都看得出來，淅是喜歡艾冉的，他霸佔艾冉，不許其他雄性們靠近艾冉，跟落杉霸佔她的性質是不同的。
阿娓想了想，還是轉身離開了。
藍眸注意到了遠處，與其說是他的同族，倒不如說是小雌性的朋友，但他不是條愛管閑事的蛇，隨即又合上了眼眸。
「長老。」
落杉搶先一步，超在伽蒂爾之前開了口。
「我叫你們來，是有事想問你們。」兌長老示意落杉和伽蒂爾進屋，隨即又道，「我想知道關於淅的一些事情。」
「呵。」
落杉輕哼一聲，一臉不屑，早知道是為了那傢伙，他才不會來得這麼積極。
伽蒂爾道，「長老請問。」
「我想了解一下淅的情況，譬如他的父母。」
那日瞥見淅的側顏之後，兌長老便一直寢食難安，然而他對淅卻一無所知，伽蒂爾和落杉都是同村寨的獸人，想必可以問出他需要的信息。
但願只是虛驚一場，形貌相似只是巧合。
「……」伽蒂爾竟沉默了。
兌長老眉宇緊蹙，「怎麼？」
落杉搶答道，「鬼知道那小子的父母是什麼時候死的，那會兒他還是個無名小輩，村寨里那麼多通者三階以下獸人，誰會在意他？」
伽蒂爾一臉抱歉，他本無意隱瞞，但確實不知淅之前的情況。
自打艾冉來了以後，村寨里的獸人們才有了更為密切的關聯，互相幫助，建房和分享食物，以前都各自居住在洞穴里，各自獵食，也就幾個級別較高的獸人才互相來往。
通者三階以下，別說流浪獸人不入流，就算在部落里也是非常不起眼的存在。
伽蒂爾只能回答他所知道的信息，「淅因為一年連勝四階，能力超群，故被村寨里的獸人們熟知，在此之前，確實沒有注意過他。」
雖然是陳年往事，但落杉一聽到這話題就來氣。
欒卿跟自己青梅竹馬，結侶也是遲早的事，就因為那傢伙開掛，一年連勝四階，在村寨名聲大噪，欒卿才移情別戀。
落杉不服道，「這有什麼了不起的，通者前五階，小菜一碟！」
「那你怎麼沒有做到？」伽蒂爾堵了落杉一句，然後繼續道，「淅一直獨居，不愛與人交往，就連雌性，他也不感興趣。」
不對，是艾冉出現之前，他對雌性不感興趣。
但伽蒂爾並不打算改口，因為兌長老在意的並不是這個點，伽蒂爾問道，「長老為何這麼問？是不是淅有什麼問題？」
伽蒂爾替淅擔心的同時，落杉卻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碧瞳一轉，唇角倏勾，「長老要是覺得那小子有問題，落杉願意效勞。」
落杉正愁沒機會滅一滅那小子的勢頭，再這樣下去，別說欒卿中意了，怕是全部落的雌性都甘願跟他交合。
「沒事，你們回去吧。」
兌長老愁眉不展，可一點不像沒事的樣子。
就這樣？
落杉一臉無語，這糟老頭子也是夠廢的，虧他還是高級獸人，做事婆婆媽媽的，一點不果斷，那會兒怎麼不一併戰死呢？！
伽蒂爾見落杉離開，猶豫了一會兒，還想試著問一問，但兌長老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伽蒂爾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