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水性楊花 絕情浪女

「別說話了，快好好給傷口處理一下。」清居催促道，眼眶泛淚滿是心疼，「臨走前丹雪可是讓我好好照顧你，你這樣讓我回去以後還不得被丹雪那丫頭剝層皮。」

蘇子燁唇色蒼白虛弱擠出一句，「那你就等著被她剝層皮吧！」

赫連澤純焦急道，「別說了，快處理傷口吧！」

良久之後，赫連澤純親自替她上藥，看着深淺有度的傷口，她心間稍有放鬆：這傢伙還算有分寸，下手還不算太狠。

止血藥撒在傷口使得卻蘇子燁面目猙獰，小手緊揪被褥咬緊牙根，那刺痛感好比挖肉時的疼痛之下已然不算什麼。

見她隱忍不發的模樣赫連澤純問，「疼嗎？」

「你說呢？」她咬緊牙根硬是擠出一句，殊不知她此刻疼的兩手揪住裙擺瑟瑟發抖。

「還知道疼，就該疼死你。」容顏上赫連澤純雖是一副臭臉，可眼底的那抹心疼卻無法遮掩，「要是王中看到了，估計又不知道該怎麼心疼了。」

「你就那麼討厭我？就因為之前我背叛了你的王兄？」這話蘇子燁早已經隱忍許久想要問。

輕柔替蘇子燁上藥，一向粗魯的赫連澤純盡量放輕動作讓蘇子燁避免疼痛，聽聞話語手上的動作稍作一頓又即刻恢復。

神色迷離若有所思，良久之後才淡漠回之，「我向來討厭水性楊花的女人。」

「水性楊花？」蘇子燁不禁覺得好笑，「也對，現在我在你眼裏就是拋棄了你王兄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的絕情浪女，你自當是要討厭我。」

她這麼說也讓蘇子燁心間一寒，因為本尊讓人不斷對她誤會而又讓她啞口無言承應本不屬於她的罪過。

赫連澤純拉直身板將目光投向蘇子燁，「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過，我討厭你並不是因為你拋棄王兄，你也不必自責。」

葯已上好，蘇子燁在穿衣之際回道，「你認為我那種會自責的人么？我並沒有錯，所以無需自責更不需要做任何解釋。」她話中暗藏韻味，語氣中夾雜一抹光明正大。

「蘇子燁，你果真狠心絕情！」赫連澤純對於她所說的話語而有些惱怒，收拾藥瓶之後負氣離開客房。

此時，膳房內，金潤澤親自熬藥打開那瓶內的心頭血眉心不禁一蹙，隨即一併倒去砂鍋與草藥熬煮。

藥味散發瀰漫整個藥房，砂鍋熱氣騰騰，需要隨時查看火候，不得有一刻疏忽。

蘇子燁換了身尋常人素衣依舊無法遮掩原本美麗的容顏與氣質，長發稍稍盤起用木簪固定，額前留了兩屢髮絲隨風輕輕浮動。

走廊處便聞到葯香，踏進膳房只見金潤澤坐於砂鍋前輕輕擺動蒲扇看着火候，這一次清楚的見到他的異瞳。

男人抬眸見她現在門口，「你不去休息來這做什麼？」

「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她走進膳房內朝他走去。

「你現在如此虛弱還想做什麼！快回去休息！」金潤澤嚴厲呵斥一句浴想將她趕走。

「金師傅，你就讓我留下來吧！現在讓我回去我也沒心思休息的。」蘇子燁懇求道。

男人起身眼中含着一絲怒火，「我說過你別叫我金師傅。」蘇子燁見他暴怒的模樣有些震驚，一時之間他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即刻改變了態度，「你…你要叫的話就叫我潤澤師傅，你夫君也是這麼叫我的。」

「哦…」蘇子燁應聲回答，有些憋屈瞄了眼他的臉色，糾結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您為什麼那麼排斥那個稱呼？我看您好像對盤龍弟子們也………」

她拉長尾音試探道。

男人眼眸凜冽投向蘇子燁，那隻藍眸顯露在蘇子燁眼前，這一次他在沒有刻意遮掩，「有些事你不要問的太多。」

「我知道，你定是因為當年金鳳凰狠心拋棄你母親才讓你對盤龍山懷恨在心對嗎？」從他眼神中蘇子燁看出了他一早的心事，他絕對還有什麼隱藏許久的怨恨，「這一次跟我一起上山的那位女子是巴哈爾的公主也是你的表侄女，她是受了你母親的託付才來找你，幾十年來你母親無時無刻不在對你思念。」

男人臉色愈來愈複雜，思索許久之後淡淡問一句，「她現在還好嗎？」

「不好，在我看來她一點都不好，沒有至親在身邊的老人又怎能好呢？！」蘇子燁直接開口道，「當初你為何…突然離開來到盤龍山上就連你母親都不知你的下落？」

「讓我們母子分離只因那個人。」最後三字，男人加重語氣，「當年柳臻得知我母親誕下一名男嬰之後特意派人暗蹤監護，直到我二十二歲那一年姓金的親自去往我藏身之處將我暗中捉回盤龍山，將我關在屋內限制我的自由，甚至不得讓我再與母親有任何聯繫。」

「現如今每當我看到我的異瞳就能想起那個人也有一雙與我相同的瞳眸，萬般嫌棄這隻於常人不同的眼睛，每當看見它我的腦子就浮現出的就是那個人的樣子，讓我無比懷恨。」

蘇子燁認真聽他訴求當年，他眼中充斥着仇恨的樣子真像是便了個人一般，同樣，他遮擋異瞳也是為了不想起金鳳凰。

「在我二十五歲那年，那個人因煉製邪術解方得到反噬命不久矣，臨終前盡還想要見我母親，真是可笑至極，像他那樣的人怎配有人愛，怎麼配有後代。」

「那後來你怎麼會到百草園了呢？」蘇子燁問。

「那個人走後，我與柳臻請求移居百草園，柳臻也應了我的請求，這幾十年間柳臻倒是對我關懷有加甚至想讓我接管整個盤龍山，直到前年他臨終前我都沒有答應承襲掌門的位置。」

他滿臉露出一抹可笑，似乎嘲笑這世間人心醜陋：

「當年柳臻狠心拆散一對有情人，而那個人更是在掌門與我母親之間選擇了權利，這樣的人更可恨，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原諒他。」

聽聞一切之後蘇子燁只覺心間一涼，原來那日她苦苦肯求安琦爾之時，她不肯提及金鳳凰甚至與金潤澤一樣怨恨的眼神，就是因為當年有這樣一段往事，「所以…因為柳臻和金鳳凰，即便在他們死後你也依舊對整個盤龍山懷恨在心，可…那些弟子們他們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