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指明方向
最開始的慌亂，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撫平。隨著魯肅下達命令，短短一刻鐘就已經全部處理結束。
取而代之的是正在忙碌的數百青壯、老人和女人，他們有多大力氣就做多大事情。從割草到洗衣做飯，又到搬運糧食。
彷彿鏈條緩緩啟動，這一切行雲流水極為順暢。王富貴、甘小興和周泰看的目瞪口呆，本該最忙碌的人，也突然變得清閑起來。
魯肅一笑看著那些忙碌的人，能聞到濃濃的飯香。青壯搬運糧食，婦女、老人們洗米、放水、添火，最後熬成粥分給所有人都暢通無阻。
「看著我做什麼？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啊。」魯肅說著。
周泰詢問：「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
「幫什麼忙？」稍微停頓，魯肅繼續說著：「該訓練的訓練，警戒的警戒，這些事情你們都不用管了。」
「好勒！」周泰和虎賁們大喜過望，想不到這樣的事情居然不用插手：「大夥都四周警戒，不要讓賊人偷了我們的錢糧。」
「諾。」虎賁們回復，名正言順跟著周泰快速離去。甘小興見狀，也連忙有樣學樣。帶著錦帆快速離去，以免被『某人』抓壯丁砍樹。
「怎麼？你還有事情？」見王富貴沒有離開，魯肅詢問。
王富貴連忙搖頭，隨後又連忙點頭：「有事，我還要詳細繪製伏虎村周邊地形圖。就不打擾魯先生，告辭、告辭……」
說完慌忙離去，背影有點狼狽。明明是同一件事情，自己做起來千難萬難。在他手裡，短短一刻鐘，所有人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待下去，那也太打臉了。
魯肅臉上浮現笑容，見四周人都走完了后，示意吳明一同順著河堤走走：「不知你對伏虎村有什麼想法。」
「我想擴軍又感覺不妥。」吳明一邊走，一邊利用河堤的高度，把數千人忙碌的身影盡收眼底。一頂頂帳篷出現，荒地改成道路，甚至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少許城市輪廓。
魯肅來了點興趣：「為什麼這麼說？。」
「亂世已經來臨，有兵才有自保的力量。更何況頭上還懸著一把刀，廬江鄭氏可不是吃素的。」吳明回復，雖然知道大致上應該怎麼做，但落到實處又無從下手。
魯肅追問：「既然如此為什麼感覺不妥？」
「只有兵沒有民，伏虎村如何能長久？」吳明說著，打開了話匣子：「荒地沒人開墾，僅僅依靠老人、婦女那就是異想天開。」
「沒有人種地，就沒有糧食。沒有人經商，就沒有貨物。沒有工匠，就沒有器具。所以我不敢，也不能極限爆兵。」吳明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音調。
魯肅錯愕：「爆兵？好一個爆字。」暗暗琢磨，越想越妙：「將軍百戰死，攻下一座又一座城池。如果不能調集裡面的人力、物力、財力，那麼就是負擔。」
「這個爆字非常有意思。」魯肅細品。
吳明啞然，很想說這不是爆兵的意思：「最大限度擴大軍隊招兵買馬，然後殺到下一個地方。一直到完全消滅敵人，然後再回過頭來任命官吏，整頓內部。」
「這裡面的訣竅就是快。」吳明加重音調。
魯肅越想越感覺這句話有趣：「伏虎村爆兵，能在最短時間內掃蕩巢湖嗎？。」
「不能。」吳明搖頭，不假思索回復。這個時候爆兵就是自尋死路，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剛剛吞下兩千多人口，消化都來不及哪有時間爆兵。
而且以沒有穿越前，半輩子遊戲經驗看。一波流打起來很爽，隱患卻不少。特別是一個真實世界，名義上擁有和實際擁有是兩個概念。
翻開歷史遠的不說，就說東漢末年，曹操在外征戰的時候，還不是被呂布端了老巢。原因歸根結底無非是內部整合沒有完成，這才會出現如此大的危機。
反倒是另一位人的做法，很適合現在的情況。那便是曾國藩的名言，結硬寨打呆仗。每到一地，就攻下一地，吞下一地。不貿然出擊，更不做冒險的事情。
經營好屬於自己的基本盤，才能真正立於不敗之地。
魯肅換個詢問方式：「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伏虎村才能橫掃巢湖？。」
「至少十餘萬人口。」吳明回復。
魯肅聽到這句話，在心裡暗暗點頭。看來他沒有在暴漲的人口中迷失，以為現在就能和巢湖所有水賊為敵：「你有沒有想，怎麼才能把伏虎村人口擴充到十餘萬？。」
「找濡須口水賊購買。」吳明回復，現階段好像是自己唯一可做出的選擇。只是伏虎村重建，方方面面都要錢，有點不現實。
魯肅搖頭：「其實在這巢湖中就有大量人口，只要輕輕用力就能讓他們前來投奔。」稍微停頓，意味深長說著：「畢竟能用雙手賺到乾淨錢，誰又願意做賊？。」
「如何做？」吳明追問。
魯肅反問：「如果你是一名普通水賊，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可以成為伏虎村民。憑藉自己努力，就能賺到養活一家老小的錢，會如何選擇？。」
「這……」吳明思索：「也許我會來伏虎村，只是身為賊，又怎麼能輕易離開。而且道聽途說，怎麼辨明真假。」
「所以這就是我們需要做的事情。」魯肅雙目中好似閃爍著光芒，稍微停頓繼續說著：「普通水賊這麼想，可他們的面前是頭目、大頭目，以及層層疊疊的獲益者。」
「嘩啦……」魯肅從衣袖中拿出一卷竹簡，當著吳明的面開打。一幅地圖出現，上面標註一股股大小不一的水賊勢力。
吳明有點震驚，想不到他居然能弄到這樣的消息。可想到此人是魯子敬，這才勉強接受：「這是？。」
「巢湖水賊分布圖。」魯肅回復，稍微解釋：「是劉子揚辛辛苦苦弄來的。」隨後話鋒一轉：「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不知你敢不敢一試。」
「請說。」吳明下意識站直身體，讓心平靜。劉子揚、這可又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是好友列表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