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蔣欽
「嘩啦——」一圈圈水波瀰漫開來，打著蔣字旗號的小船緩緩前行。吳明站在船頭，眺望前方。一座巨大的水寨出現，無數水賊在上面巡視。
箭塔、瞭望台應有盡有。
與其說是水寨，不如說是一座城池。很難想象作為水賊勢力，是用什麼方法壟斷這裡的。作為巢湖和長江的必經之地，廬江郡太守居然視若無睹。
「二當家，是二當家回來了。」有水賊在上面觀看，見打著周字旗號的小船，大聲高呼。無數人走動著，緊接著就是一聲暴呵：「開寨門。」
「諾！」眾人回復。
走出幾名魁梧壯漢，用力拉動繩索：「轟隆隆——」。大門緩緩往上，小船加快速度直奔濡須港口。
「見過二當家！」一大群水賊湧來，看著周泰等人紛紛躬身行禮。就在此時，一人腳步極快，人還沒有到聲音就已經傳來：「賢弟、你可回來了。」
「見過大哥。」周泰有點靦腆，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能說自己是良民嗎？這僅僅只是一個誤會。可看自家主公神態，只能在心裡嘆氣。
站在周泰身後眾水賊躬身行禮：「見過大當家。」
「恩！」蔣欽應了聲，看最前面的男子，略微有些不解：「賢弟，這位是誰？」
「小弟的主公，吳氏公子，伏虎村長。」周泰連忙解釋，暗暗自責。差點忘了，事情的先後次序，著實有些不該。
蔣欽愣了下：「那個吳氏？」
「廬江吳氏。」
「被巢湖水賊滅族的——」
「兄長慎言。」周泰連忙打斷他的話，緊張兮兮看向吳明，有點不好意思：「主公見諒，我這兄長有點莽撞，小人在這裡賠不是。」
「不要緊。」吳明回復，家族遭遇十有八九是『系統』造成的，作為背景一樣的存在。心裡沒有太大負擔，反而感覺心安理得。
「如此說來賢弟以入伏虎村？」蔣欽陷入到沉思中，有點釋然又有點遺憾：「以賢弟的本事哪裡不能逍遙，若因為以前恩惠就被迫加入不起眼的村莊，豈不是耽誤前程？」
「並非被迫，而是心悅誠服。」周泰認真說著，隨後話鋒一轉：「其實以弟的想法，兄長如果不嫌棄，也可以加入伏虎村。」
「別看主公麾下只有一個村子，可在小的村子也是朝廷編製。你我就算在強，也不過是賊人而已。」周泰勸說。
聽著這些話，吳明心裡隱隱約約有些期待，想不到他居然會這麼賣力。
「伏虎村有多少人口，多少兵馬？」蔣欽詢問，不等周泰他們解釋，繼續發問：「濡須港口內有青壯兩千，其中精銳一千。老弱婦孺加起來，不下於數萬之眾。」
「我且問你們，吞的下這濡須口嗎？如果朝廷問責，是否又能庇護我等？免於責罰。」蔣欽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讓周泰啞口無言。
吳明反倒激起豪氣：「庇護不難，吞下你們也不難。」
「公子倒是好大的氣魄，只是你那裡來的底氣，敢說這樣的話？」蔣欽不以為然，想要讓自己臣服僅憑三言兩語，很難辦到。
而且我可沒有，受過他的恩惠。
吳明抬高聲音：「廬江吳氏這幾個字夠不夠？如果不行還有徐州糜氏，廬江喬氏以及巴郡甘氏。保住你們這些人，又有何難。」
「大哥、前不久朝廷聲威大震，斬天地人三公將軍，滅黃巾主力有中興氣象，我等不可不留退路，假若清算下來，就是滔天之禍。」周泰相勸。
吳明心裡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周泰一直說他是良民。弄了半天，現在是東漢朝廷迴光返照時期。要不是接下來發生董卓入京事件，說不準還能搖搖晃晃支撐幾十上百年。
「這？」蔣欽有點為難，眉頭逐漸皺起。黃巾起義聲勢浩大，一路攻城拔寨所向睥睨。結果天地人三公將軍被斬，殘部紛紛四散。
朝廷更是下旨地方世家大族可以組建私兵，形勢一片大好。而各地賊寇以及黃巾殘部，截然相反惶恐不安：「我也不強人所難，只是伏虎村想要濡須口僅以現在規模和實力，無法讓吾等臣服。」
「而且就算強行如此，結果也不會有想象中的那麼好。」說到這裡停頓下，蔣欽在心中做出決斷：「公子如果有雄心壯志，等掃平巢湖帶甲三千，我等願降。」
「好，這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吳明不假思索回復，想不到還真出現意外之喜。有他這句話，無疑能讓以後的事情少很多麻煩。
蔣欽笑了笑，並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區區伏虎村，可以掃平巢湖？別說他們，就算把自己加在一塊，也有點不夠看。
至於真做到這一步，奉其為主也不無不可。
「公子、賢弟，爾等既然來我濡須口，就別光在外面站著。」蔣欽說著，轉身看向眾水賊：「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準備、準備，弄點好酒好菜，為吳氏公子和二當家接風洗塵。」
「諾！」眾水賊暴呵，紛紛轉身往港口城市內走去。
蔣欽笑了笑：「我們都是些粗人，不明白世家大族的規矩，還請公子見諒。」
「賢弟、這一次你可要好好和為兄說說，為什麼會斷了音訊。這巢湖中的兇險，就真的大到如此地步了嗎？。」蔣欽對著周泰說著，隨後看向吳明，這才反應過來：「你們不會是專門前來招降的吧。」
「不是！」吳明聽著這句話才回想來這裡的目的，連忙說著。和讓蔣欽臣服比起來，壯大伏虎村顯然是最為緊要的事情。
周泰笑了笑：「果然瞞不住大哥，這次帶我家主公來，就是看你能不能想點辦法弄些人來。什麼百八十個就別提，至少也需要千八百才行。」
「這？」蔣欽有點為難。
周泰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直接掀老底：「山越作亂，南方也不太平。又加上天災不斷，無數人流離失所。大哥派人前去，也是救人的好事情。」
「行！我們先進去，這些事情慢慢談。」蔣欽定下基調，轉身一指：「請——」
「請……」
眾水賊開路，簇擁吳明等人，往裡面走去。不多時就是一陣忙碌的身影，不少人端著飯菜以及美酒，往一處房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