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寧德府

為尋找關鍵的中間人：人牙子，劉家的搜索隊從赤溪返回寧德。說返回是因為他們前往赤溪時就路過了寧德。

寧德府城是個大城市，比縣城要大。在大城市裡就不好用武力抓人的辦法了，為此劉謹兄弟很傷腦筋。

劉誠提出是否可以經過官府來解決？

他這樣提議是因為小雨是被劫持的，人牙子把他賣了是沒有合法的手續的，是非法的，非法販賣人口也是重罪。

這辦法被劉謹否決了，因為官府沒那麼公正廉潔，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有理的官司也沒把握。

商議來商議去也沒個結果，最後劉謹說道：「二弟，我料想，人販子與廖凱之間也未必能有什麼密切關係。我們抓住的是他們非法販賣人口的把柄，再施以利誘手段，和平解決也是可能的。再者說我們所求也不過分，只是要他提供廖凱的蹤跡即可。」

劉誠：「大哥，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們是不是找楊六范七來，他們或許能有什麼辦法。我感覺他們經歷的事情多，或許會有更好的辦法。」

楊六與劉家兄弟同在一條船上，於是就把楊六找來了。

楊六聽了劉謹的打算后說道：「大爺所慮極是。我和范七也議論過，在下正想著向大爺稟報呢。我們的意思也正是大爺說的，不能在寧德城裡用強。對待人牙子也要恩威並用，許以好處，當然也要有武力震懾。在下想，牙行楚老闆與廖凱就是買賣關係，他用不著維護廖凱，所以在下認為用這辦法完全可以得到廖凱的蹤跡。在下還建議：在我們找到廖凱之前，一定要保持對人牙子的控制，如果他敢說謊，我們就可以收拾他。」

楊六的話更堅定了劉謹的信心，餘下的就是商議具體行動細節了。

……

3月28日，搜索隊的五條船停到了寧德碼頭，天色已晚，城門都關了，他們在船上過夜。

第二天一早，除了留下三個人看守船隻外，搜索隊的人全體出動，由劉家兄弟帶著進了寧德城。這其中也包括小雨和潘老闆。為了避免扎眼，他們三十多人分開行動，幾個人一夥，分頭進城。這些人都做商人打扮，還帶著「貨物」。兵丁打扮成跟班的夥計，但是都帶了短兵器，藏匿於貨物中。

潘老闆是被挾持來的，此時進城當然不能捆綁著，但是有兵丁跟在他身邊「保護」。

畢竟是府城，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各種店鋪茶樓酒肆遍布大街兩旁，在這亂世中還維持著幾分繁華。在這麼熱鬧的城市裡多出幾十個人也不顯眼。

有潘老闆帶路，他們順利地找到了牙行。

販賣人口與其他的買賣還是不一樣的，不會搞個鋪面明碼標價的賣人。這裡的牙行就是一處宅子，掛著「楚宅」的匾，與普通人家沒什麼不同。它的大門緊閉著，門外也看不到人。

劉謹使夥計（兵丁）上前叫門，門開了，有門房探出頭來詢問，夥計遞上名片，說是赤溪潘老闆來訪。

門房說：「你等著。」

大門咣當一聲又關上了。

潘老闆就在那邊站著，看來門房並不認識他。

時間不長，大門再次打開。這次出來一個人，像是僕人的樣子，與眾人打招呼。他看到對方這麼多人，也是有些詫異。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就引領著劉家兄弟進了大門。

這一處牙行內部是個典型的宅院風格，不像是做買賣的。

登上台階進入大門，大門很寬敞，門一側是門房，還有影壁。進入大門第一進院子，院子里有正房，而且很敞亮，兩側還有廂房。

從院子格局看與民宅還是有所不同。民宅的第一進院子里一般都沒有正房，那個位置只是一個門，就是所謂的二門。

由此可知，此地畢竟是做買賣的，需要招待客人，那就需要寬敞的正房客廳。

院子也很大，兩棵大樹分左右，中間種有花草魚池，幽靜雅緻。從結構看後面還應該有二進三進的院子。

眾人進入大門後跟班等下人到門房處歇息。劉謹帶著楊六、小雨，當然還有潘老闆，一共四人繞過影壁向正房走去，

劉誠沒有進院子，他在外面調度。

主人已經得到了通報，從裡面出來站在正房門前迎接客人了。

「潘老闆好啊！久違了。請！」

這一行人就是打著潘老闆的旗號拜訪的，看來他們還認識，所以他向潘老闆當招呼，但是眼睛也看向劉謹，他不認識這一位，明顯的有詢問的意思。

劉謹是商人打扮，楊六和小雨都是僕人打扮。

「楚老闆發財！」這是潘老闆在打招呼。

「這位是從浙江遠道而來的劉老闆。他有生意要談。」

這是潘老闆向楚先寒介紹劉謹，然後轉身對劉謹說道：「這位就是楚老闆。」

這就擺明了劉謹是今天的主角，是劉老闆找楚先寒談生意，他潘老闆只不過是中間人。

這關係有點詭異啊。楚先寒面露異色，有些搞不明白了。

劉謹回頭看了一眼小雨，只見小雨微微點頭。這意思是確認了，小雨認識這位姓楚的人牙子，也就證實了他就是販賣小雨的人。

「劉老闆清！請進！」

在楚先寒客氣禮讓下，劉謹和潘老闆就進了客廳，楊六和小雨留在了客廳外，但是他們就站在門外，並沒有離開，像是跟班的僕人。

賓主落座，劉謹坐了客位的首席，潘老闆坐下首，楚先寒更是看不懂，難道今天的主客是這位劉老闆？

楚先寒命僕人上茶，僕人拿著茶壺給每個人都倒了一碗茶。

楚先寒的眼睛望著潘老闆，滿臉的疑問。可是潘老闆微低著頭看著手裡的茶，不抬頭，也不說話。可是這位不熟悉的劉老闆卻一直拿眼睛看著他，也是沒有說話。這眼神不善，看得楚先寒心裡發毛。

場面尷尬，楚先寒感到來者不善，他開始緊張起來，想著是不是要喊人。

劉謹終於開口了：「小雨，進來！」

他是對門口的人說話，不是對主人說的，有點反客為主的味道。楚先寒嚇一跳，這是要幹嘛？他不由得站了起來。

小雨進來了，站在地中央。楚先寒一看，來者是個小孩子，似乎沒有危險。他緊張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劉謹打著手勢說道：「楚老闆請坐，你可認識他？」

楚先寒再次打量站著的人，似乎見過，可記不起來了。於是他搖搖頭說道：「客官，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登我家門所為何事？在我的家裡惹是生非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能幹人牙子這一行的人也不是善類，何況在自己的家裡，因此他底氣十足，說話也不客氣。

劉謹依然沉穩不動，說道：「你別緊張。我敢找上你的門，自然不會怕你！請楚老闆再仔細看看這孩子，到底認識不認識？」

楚先寒看看小孩，再看看坐在下首默不作聲的潘老闆，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小孩是他賣給潘老闆的。沒錯，就是這筆交易出問題了。

楚先寒心裡是明白的，這筆買賣不合規矩，現在是苦主找上門來了，可這是在自己的家裡呀，氣勢上不能落下風。

他正想著如果應付過去，把這些人打發走。就在此時，一個僕人打扮的人匆忙疾步進來，來到他身邊趴著耳朵小聲說話。楚先寒的面色立刻慌張起來。

室內很安靜，劉謹與他就隔著一個桌子，小聲說的話劉謹也隱約聽到一些。但是福建的口音最難懂，近鄰的浙江人也不能都明白，但大意還能猜到。意思是「宅子被圍了！」

劉謹知道這是劉誠在外面安排指揮的，自己的人已經包圍了牙行，控制了前後門，並且看到院子里又進來幾個人，這些人手中都亮出傢伙。因此，劉謹即便聽不懂楚先寒他們的話也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楚先寒想離開客廳也辦不到了，楊六等幾個人就堵在門外，室內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楚先寒剛才的氣勢已經沒有了，他想說：他是從別人手裡買來的，搶人劫持人的不是我。

可是這樣的辯解太無力，驚慌中他說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說這話的口氣已經失去了方寸。

劉謹對著小雨擺擺手，意思是讓他出去。小雨的任務完成了，也就沒必要站在這裡了，他轉身就出去了。

楚先寒的問話倒是方便了劉謹，於是順著他的話說到：「呵呵，楚老闆是明白人啊，你知道自己的罪過了。好在我家的人還平安無事，因此我劉家現在還沒打算經官，只要咱們私下裡商議好了，大家都滿意也就行了。不知道楚老闆願意和解呢？還是願意經官？」

聽到這裡楚先寒倒是鬆了一口氣，精神稍微安定。他說道：「哦，劉老闆，和解怎麼講？」

劉謹：「好！我也知道，我家的人不是你楚老闆搶走的對吧？我們也知道劫匪另有其人。假如這事放在你身上，你是不是特別的想抓到劫匪呢？」

楚先寒：「哦，劉老闆的意思是要找到上家，就是把這孩子賣給我的人？」

話說到這裡也算明確了，他們雙方商議結果如何呢？且聽下回分解。

——第53章完——

本作者的《明末強國夢》已完本，歡迎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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