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謀取金門2

劉瓔在考慮佔領金門島！

他之所以這樣想是作為一個現代人的正常思維，因為在現代里，金門馬祖這兩個列島就比較特殊，之所以特殊當然與其自然地理環境有關。其他種種原因我們就不說了。

現在劉瓔的基本思路是：如果佔據金門，在那裡派駐軍隊和軍艦。鄭家的基礎所在是舟山，舟山的位置在金門和馬祖之間，並且距離金門很近，只有100里的海路，劉家軍艦速度快，是半個時辰（一小時）的行程。所以佔據金門后，可以與北竿島呼應，一南一北鉗制住鄭家，

由此可以控制福建沿海海域，嚴厲打擊海盜行為，讓這一帶海域得以平靜。擴大來說，整個東海黃海也就基本上安寧了。

這麼大的行動需要仔細謀划和準備，在展七雄走後劉瓔把三叔找來商議。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劉詮並徵詢他的意見，劉詮當然不會反對，唯一的疑慮還是官府。

劉詮說道：「大侄子，你所顧慮的就是官府。不知道這個金門島距離大陸有多遠？如果距離很近咱們能在哪兒駐軍嗎？官府能不管嗎？按你的話說，我們不能明著跟官府作對是吧？」

劉瓔：「具體多遠我不知道，按展七雄所說的情況，應該是與北竿島的情況差不多，所謂我才有此設想。」

作為現代人他知道大概，但是他手裡沒有現代的地圖，當然就不能說的很準確。實際上到廈門很近，只有十幾里的距離。

劉詮：「還有哪裡是不是也像北竿島這樣人煙稀少呢？如果是很繁華的島嶼官府也不能不過問。」

「三叔說的對，這也是我的顧慮所在，因此就需要事先弄清楚。我打算派細作去查看一番，在知道準確情況之前，我們不能貿然行動。」

劉詮：「咱家不是有個情報網嗎？問問他們也許能知道。」

劉瓔：「我馬上派人去老家走一趟，找我父親可以問清楚。」

劉家有個情報體系，這也是劉瓔提議建立的，它是在劉謹的控制之下，主事人是林三八。這個體系是以商業活動為基礎的，經過多年的運行，聯絡已經十分廣泛。

金門很可能像馬祖列島一樣，也是個荒涼的島嶼，荒島上當然不會有坐探。但是距離金門最近的是廈門島，那裡是個大碼頭，商業發達，因此應該會有劉家的坐探，這就可以藉助當地坐探，使得偵查行動更順利方便。

去老家取情報是機密的事情，要派可靠之人，劉瓔派了自己的常隨張重二。可是張重二回來的時候多了一個人，這人他認識，就是豁牙林三八，他是管情報的主事。

長話短說，這是劉謹做事謹慎。現在劉家的地位不一般了，有老太爺在朝里為官，而且是大官。這是明的，不光是朝廷知道，大家都知道。劉瓔在海外做出那麼大的事業，這是暗的，除了劉家，外人都不知道。可俗話說，紙包不住火，早晚會透露出消息。所以說劉家的地位極為特殊，一旦有個風吹草動的就會釀出禍端。

劉家收集的情報全是與生意有關的，比如說，某地布匹絲綢等價格如何？生意好壞？是否缺貨？如此等等，消息繁雜，但都是做買賣的生意經，儘管如此，也擋不住有人會惡意編織罪名。

搞情報終是隱患，劉謹這是未雨綢繆，斷然決定把這一攤子轉移到北竿島，去掉心病。所以林三八就帶著全部文案和相關人員到了北竿島，林三八跟著張重二來淡水見劉瓔，當面稟報，並請示如何安置情報的業務。

劉家的情報為什麼不是劉瓔自己去管而是他父親劉謹呢？這是劉瓔考慮到與自家人的關係。他是怕麻煩的人，情報非同一般，他怕惹出說不清的是非來。劉謹是當家人，事情管的多，家裡眾人都不會有異議，如果是劉瓔來管，別人未必沒有其他想法，他就是要避這個嫌疑。

到了現在，劉瓔的重要地位已經確立，掌握情報順理成章，所以他父親把情報交給他就不會有人猜疑了。

這情報與劉家的生意相關，把這些情報的匯總放到北竿島，當然劉謹就不能得到更及時的消息，對劉家的生意不利。但是與劉瓔掌握的生意相比，劉謹手裡的家族生意規模就太小了，所以損失與否都不重要。實際上家族的生意更多的是個擺設，就是個掩護作用，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生意好壞無所謂。

從對大陸各地的交通來說，北竿島比台員更方便，所以情報系統放在北竿島更合適，匯總的情報可以隨郵號的船送過來。

劉瓔詢問了過去收集和整理情報的情況，還算滿意，整個系統的運作還算蠻規矩的，這些規矩大多也是劉瓔制定的。

劉瓔問：「在廈門可有收集情報的人？」

「有，是一間做瓷器的商鋪，他們有瓷窯，與我們有瓷器的生意。」

「這就好。你告訴瓷器店，我們派兩三個人過去探查金門島，要他們協助。他們有鋪面也有生產瓷器的作坊，方便隱蔽，不會惹人注意。」

。。。。。。

轉眼到了洪武3年，公元1370年。元宵節剛過去，去廈門的探子回來了，送來了對金門偵查的情報，還畫了地圖。

情報是劉詮拿過來的。因為派去的探子是北竿島護衛隊的人，護衛隊歸劉詮管，所以名義上下命令派人都是劉詮的事，探子回來當然是向劉詮稟報。

劉瓔把情報和地圖看了一遍，可以說是喜憂參半。可喜的是金門島與北竿島大體上差不多，也算是個荒島。讓人憂慮的是這個島距離大陸比想象的要近，從廈門到小金門島的距離只有十幾里，到大金門島有二十多里。總之，距離太近了，官府很容易注意到它，要建立一個獨立的環境不容易。

劉詮說：「大侄子你還是有先見之明，金門的確是個荒島，島上人不多，可就是距離廈門太近了。」

劉瓔：「是啊，情報上說的很清楚，這個島上人少是因為地形不好，島上到處都是山，並且是險峻的山，人都難於攀援。砍柴的樵夫都上不去，誰會到這樣的地方生活呀？」

劉詮說：「情報說金門島的南端有鄭家的一個碼頭，那裡還有幾間倉庫。難道鄭家就這麼簡單，再沒有別的了？」

劉瓔：「金門向北不遠就是泉州，幾乎是在鄭家的門口，他們在那兒建幾間倉庫可以理解。也許他們沒有想過有人會打他們的主意，所以不設防。再者說，他們生活在大陸上，就要守規矩，怎麼能明目張胆地搞武裝呢？假如我們還是在南田或者福州，那麼除了有限幾個家丁我們同樣不能搞什麼武裝啊？」

劉詮笑著說：「是這個道理，他們不會想到有人會打他們的主意。情報說碼頭是在一個小海灣里，那裡是金門島上最大的一片平地，但也不大，只有方圓三四里。島上這種小平原有好幾個。」

小平原都是小河、小溪的出口，因為地形複雜，沒有形成一條像樣的溪流，多條小溪形成各自的衝擊平原，都很小。

劉詮又說：「我們的探子說島上山地複雜，山中沒有道路，為了了解全貌，他們特意乘船環島查看地形。島上小塊平地有幾處，也有更好的海灣，可是建碼頭要看陸地的地形，各處比較之下，只有鄭家碼頭的那地方最好。」

劉瓔問：「看地圖，金門島的東北一角有個小島，類似於北竿島的長岐小島，那地方怎麼樣？」

劉詮：「我也注意到了，也問了。探子說：那個島名叫蚌殼島，它太險要了，就是一個山頭，人根本就爬不上去，所以毫無用途。」

劉瓔：「按情報所說，金門島很大，是北竿島的三四倍，雖說那裡地形複雜，人口極少，可它距離大陸太近了，這可是個要害呀！」

劉詮：「可是我們不能去泉州尋仇呀？因此也就別無選擇，無論如何也要控制它。難不成這個仇就不報了？」

最後劉瓔下決心說道：「好吧，三叔，我們就這麼定了，先控制金門，制服鄭家，其他的以後再說。到官府想起來要金門的時候還不知道那年那月呢？如果官府要，我們就撤出來讓給官府好了。」

劉詮說：「鄭家要是去告狀呢？他可以說我們是海盜，擋了他的商路啊？」

劉瓔：「現在大海上海盜還少了？就連長江里都不平靜，朝廷管不過來。再者說，朝廷是不願意出海作戰的，因此會反問鄭家，為何海盜專門與你鄭家為敵呢？鄭家可怎麼回答？他能說他們做海盜在前，別人來尋仇在後嗎？更嚴重的是朝廷有可能下禁令，禁止鄭家出海，也就斷了鄭家的財路。所以咱們不怕他去告狀，他也不敢告。」

有一點劉瓔沒說，明朝對付海盜的辦法不是出海圍剿，而是不準自己的船隻出海，就是所謂的「片板不得下海」的禁海令。還能指望這樣的朝廷出來海戰嗎？不可能的。

——ｅｎ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