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換個主角的正確打開方式

第2章 換個主角的正確打開方式

蘇不平當然不是白落那種穿越黨。

所以真正的穿越就是這樣的,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樣運轉的,你也不知道這裡的所有人思維方式到底是豎著轉還是橫著轉,都不用出現掃地僧,一個掃地小廝就把你給料理了。

蘇不平從小在白家摸爬滾打,三歲記事,五歲打雜,七歲的時候就開始跟在白勇的身後。確實如他所說,當初白勇偷偷買白落回來,就是他給付的錢。

白勇為什麼會偷偷買白落回來?蘇不平多少知道一點兒。

因為白勇不喜歡他的原配夫人。

當初的白勇還不是白老爺,而是白少爺。對於他們這樣家族來說,聯姻還是非常重要的,所以白勇的父親給他物色好了隔壁鎮子的第一家族劉家的女兒,兩家家長酒桌上把事情定下來,他就把人娶回了家們。

其實白勇也是有一些小幻想的,他也曾經期待過自己的老婆如花似玉,至少知書達理。結果洞房的時候滿心歡喜地掀開了蓋頭來,整桌的喜酒都差點吐出來。

所以自從結婚以來,白勇就一直在算計一件事情。

幹掉自己的父親,自己坐上家主的位置;然後幹掉自己的老婆,人生就徹底完美了。

於是白勇聯合了自己的二弟白猛,偷偷給自己的父親灌了假酒。老家主當天晚上馳騁疆場,當場馬上風一命嗚呼。

因為家主的死相太過難看,所以白家將此事保密不外傳,只說白家的上一任家主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最終暴斃。

作為嫡長子的白勇順理成章地坐上了家主的位置,開始尋思到底應該怎麼繼續自己「人生補完計劃」的下一步。

但是想要幹掉自己這個老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一是因為整個白家的後院都掌握在劉大婦的手中,每天家族裡都有很多的人親自像她請示報賬。如果選擇白天出手,難以掩人耳目。

二是因為劉大婦作為劉家的女人,雖然長相對不起劉家的基因,但好歹也是他們的長女。如果選擇在夜裡一張床上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但是擺脫不了嫌疑,白家就會面臨和劉家反目的局面。

頭痛啊!頭痛!

那段時間,白勇發愁地整天在院子里逛來逛去,蘇不平才七歲,跟在他的後面累得跟狗一樣吐舌頭,連說要休息一下,白勇才停下來歇了片刻。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從他們背後走過的雜役說的話卻給了白勇靈感。

他們在說自己的一個親戚,家裡的老婆自從懷上孩子之後就開始虛弱多病,整天卧床不起,等到生下孩子之後,就因為難產當場暴斃了。

白勇的眼前一亮。

著啊!

於是他當天就把劉大婦給捆起來囚禁了,對外面宣布說,夫人有了身孕,從現在開始養胎。

緊接著,他花了整整五百兩銀子收買了穩婆和大夫,讓他們放出消息說夫人身體虛弱,需要閉門靜養安胎,每天的吃喝用度都由蘇不平送到房間里來。

等到十月懷胎的時間一過,白勇手起刀落,終於切掉了自己人生當中的最後一顆毒瘤,忍不住在房間里放聲大笑。

而穩婆則從蘇不平的手裡接過了那個買來的孩子,伸手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擰了一下,嘹亮的哭聲瞬間傳遍了整個白府。

白夫人死了,白落「出生」了。

從那之後,蘇不平表面上是一個雜役,但其實已經成為了白勇從小養成的親信。他跟在白勇的身邊,跟在白落的身邊,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誰也不知道,就在蘇不平交了錢將白落帶回來的時候,因為看到包裹白落的破布太臟,所以就打算換一塊布,結果剛剛扯開破布,一本舊書就掉在了他的腳面上。

蘇不平不知道這本書到底是什麼,但是他下意識地就感覺到,能夠隨著一個被丟棄的孩子出現的東西,多少都會有些不同尋常的經歷。

所以他將這本書藏了起來,偷偷和賬房先生識了字,用了五年的時間才通過零零散散的詢問,弄清楚了書本上所有的文字的意思。

當這本書的內容漸漸在蘇不平的眼前展開,他的心中就越是驚喜。

這是一本武功秘籍!

蘇不平不知道這本武功秘籍到底是什麼品階,也不知道自己的天賦如何,但是不想當少爺的小雜役不是好主角,他開始修鍊了。

修鍊的過程極其順暢,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偷偷地運轉功法打坐吐息,平日里依靠著家族裡面的雜務鍛煉身體,憑藉自己親信的身份威脅家族的採辦,截留了大量修鍊物資,蘇不平竟然順風順水地突破了武者境界。

但是鍛體一過,武道修行就不像打熬身體那樣簡單了。

到了胎動層次之後,就需要將全身的能量匯聚到丹田當中,不斷增強能量的數量和質量,將丹田填滿,將丹田的律動徹底引出來,隨著周身血氣一起跳動。

胎動境界所需要的不再是那些簡單的補充氣血的肉食和草藥,而是靈獸的血肉和靈藥。

就算以白家的地位和資本,每個月能夠弄到的靈獸和靈藥都尚且只夠那些家族核心的子弟定量分配。就算給蘇不平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勾結採辦截留了。

難道自己就要被困在胎動境界不成?蘇不平的心中不甘起來。

他只是一個雜役,只是白勇的一條狗,就算是自己現在有了修為,成為了武者,但是這件事能跟白勇說嗎?

一條狗偷偷摸摸變成了狼?被發現之後除了被一棒打死之外,沒有其他的下場。

要知道,白勇可是蘊胎巔峰,一隻腳踏入破靈境界的高手,在這雙蘭鎮方圓幾百里都絕無敵手,否則就單一個幻魂症的繼承人,就足夠讓白勇讓出家主之位了。

打又打不過,跑估計也是跑不掉了,資源得不到,境界就永遠會被卡在胎動,他就永遠都是白家的一條狗。

如果我是那個白家的便宜少爺該多好?

蘇不平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將白落抱回來的那個風雪夜。

等等,我為什麼不能是白家的少爺?連一個精神病都能當的少爺,我不是比他強了不止一倍?

蘇不平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啊!」

擂台上,蘇不平倒飛出去。

白凡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怎麼我還沒用力,你就已經倒下了?

「白落」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溢出的鮮血落在了白色的衣襟上。他強忍著「胸口的疼痛」站起來,裝作勉強地拱了拱手:「我輸了!」

看台上的白家長老笑呵呵地看著場下的這一幕,白勇忍不住笑著謙虛道:「白凡這個小子,確實不錯,看來五弟教子有方啊!」

在另一邊的白家老五也是笑著說道:「白凡這小子,腦子一根筋,整天就知道逞兇鬥狠,不過武道天賦確實還看得過去。」

「嗯。」白勇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卻是絲毫不減,看著從擂台上踉蹌而下的白落,簡直意氣風發。

白猛臉色古怪地看向了白勇,說道:「這一次可是要恭喜大哥了,白落這個孩子從小身體羸弱,讓我們都是擔心的緊啊!這一次成功鍛體突破到胎動境界,獲得了留在家族的資格,真是讓我們也鬆了一口氣啊!」

白勇不動聲色地看向了白猛,呵呵一笑:「運氣,運氣而已。」

「哼!」白猛突然臉一變,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呵呵。」白勇也沒有在意的樣子,繼續看向了擂台上比斗的小輩。周圍的其他幾個人都是目光閃動,若有若無地看向了白勇和白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不平從台上爬下來,找了一個水潭洗掉了嘴裡面的雞血,然後把裝血的魚鰾扔進了草叢的角落裡,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身來。

看著水面上與白落一般無二的倒影,蘇不平忍不住嘴角輕翹。

「白落啊白落,你以為我是你這樣不學無術的是少爺能夠比得了的嗎?」蘇不平輕蔑道:「我花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觀察你,學習你,費盡心機弄到了一門易容功法,就是為了今天的這一天。但是你以為我會為你揚眉吐氣?會讓你一鳴驚人?哈!」

蘇不平又左右看了看臉上沒有任何異樣,這才轉過身,施施然離開了水潭的旁邊,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但是在經過一處花園的時候,兩個人影卻突然從角落裡竄了出來。

白毛和白風並著肩,陰沉著一張臉來到了蘇不平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兩位弟弟找為兄有什麼事嗎?」蘇不平溫和一笑,然後又咳了兩聲,假裝剛剛在白凡手下受的傷還沒有好轉。

白毛冷聲道:「白落!別以為你得到了留在家族的資格就可以在我們面前自稱兄長了!廢物終究是廢物!就憑你區區家族大比第一百名的成績?有什麼資格做我們的哥哥?」

「是嗎?」蘇不平略微沉吟,隨後問道:「後面的比賽我沒看了,不知道你們的排名是多少?」

白毛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之色,說道:「我們兄弟今年排名第十九和第二十!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嗎?就算你已經晉陞到胎動境界,我們兄弟還是想怎麼收拾你,就怎麼收拾你!就像在床上收拾小娘們兒一樣!」

白風的臉上也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那還真是可惜了。」蘇不平頓時惋惜地搖頭。

白毛忍不住問道:「可惜?可惜什麼?」

蘇不平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們是這一輩當中排名前十的強者,結果只是第十九和第二十,讓我想試試自己的真實水平都不夠。」

白毛和白風一臉懵逼,轉頭互相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在……你在說什麼?我沒聽錯吧?」白毛誇張地看著白風問道:「弟弟,這個廢物剛才說什麼?」

白風也是嘲諷道:「他剛才說,要用我們試試自己的真實水平。」

兩個人笑得都要站不起來,白毛這才冷著一張臉看向了面無表情的蘇不平:「廢物,看來上次我們還沒給你長記性啊!」

說著,白毛白風兩兄弟捏著拳頭一左一右將蘇不平夾在了中間。

「讓我們再繼續給你鬆鬆筋骨!」白風陡然出手,掌風凜冽,竟然朝著蘇不平的臉上招呼,如果是以前的白落,這一下挨上,要不得還要再死一次。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白落,早已不是之前的白落了。

蘇不平微微側身,躲過了白風的這一掌,緊接著又躲過了白毛的一拳,就在兩個人不敢置信的眼神當中,丹田當中胎動瞬間顫動起來,渾身血氣隨之而動,一股巨大的力量噴薄而出。

摧心掌!

霸道無匹的勁道自蘇不平的掌心當中噴薄而出,印在兩個人的胸口,將兩個人一左一右打飛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擦痕。

白毛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掙扎著坐起來,開始懷疑人生:「你竟然會武技?!」

蘇不平呵呵一笑,抬起腿慢慢走向了白毛。

看到「白落」竟然走過來,白毛忍不住顫抖起來,但是胸口的疼痛讓他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看著「白落」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蹲下來。

蘇不平看著白毛的一臉慫樣,心中忍不住又把白落給鄙視了一萬遍,才輕聲開口說道:「過去你們怎麼欺負我,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但是從今往後,你們若是再對我挑釁……呵呵!」

白毛連忙搖頭:「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蘇不平伸出手來在白毛的臉上拍了拍,嚇得白毛竟然涕泗橫流。

「今天的事情,你們知道怎麼說的吧?」

「知道!今天……我們兄弟倆切磋的時候,打出火氣來了,兩個人都受了傷。」白毛當即表態。

「你的兄弟呢?」

白風躺在另一邊,他的境界更低,受傷更嚴重,已經爬都爬不起來了,只能虛弱地說道:「我……我也一樣。」

聽到他們兩個的表態,蘇不平才滿意地站起來,說道:「不要以為可以在我面前陽奉陰違,我既然能夠打傷你們,在家族裡就有無數種方法能夠致你們於死地,懂了嗎?」

「懂!懂了!」白毛白風兄弟腸子都要悔青了。

「很好!」蘇不平輕蔑一笑,一如他們嘲笑白落一樣,邁步離開了現場,留下了兩個半死不活的傢伙躺在地上。

當天晚上,白毛白風兄弟在擂台上沒有分出勝負之後,台下切磋雙雙身受重傷的消息在白家傳開來,白猛的臉一直黑到了成年禮的晚宴結束。

晚宴過後,白勇將「白落」叫到了自己的面前,耳提面命了一番,將他修鍊的一門功法和一門武技交到了蘇不平的手中,並且拍著他的肩膀說:「吾兒,今天是你爹二十年來最開心第一天,以前你在白家受苦了!但是只要你能夠修鍊,爹保證!絕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的委屈!」

蘇不平嘴上恭敬,但是心裡卻鄙夷得不行。

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了,白勇二十年來最開心的時候,還不是當初一刀砍死劉大婦的時候?

見到蘇不平的態度不驕不躁,白勇也是很滿意:「過去你受過苦,但是這並不是壞事,讓你有了遠超同齡人的心性,今後在修行路途上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對了,蘇不平那個小子最近跑哪去了?」

蘇不平這才裝作惋惜道:「忘了跟父親說了,前些天的時候,下人們在後山的深潭裡發現了一具泡爛的屍體,身上穿著蘇不平的衣服,想來應該是失足掉下去的。」

「哦。」白勇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沒有一點的痛惜,只是揮揮手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修鍊,不要懈怠!記住了嗎?」

蘇不平躬身稱是,退出了白勇的房間。

站在月光中,他的心頭一震冰涼,白勇和他最後的一點情誼,在這一刻已經因為他的冷淡而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回到了房間,蘇不平忍不住冷笑,在白勇的眼中,他終究只是一條可有可無的狗。而蘇不平和其他狗的區別,不過就在於喂得熟不熟罷了。

定了定心神,蘇不平掏出了白勇的那兩本秘籍,翻開來閱讀,卻發現上面所記載的功法和武技,都與自己所修的功法和武技相差甚遠,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蘇不平開始明白過來,自己得到的那本書上記載的內容,一定是非常高級的貨色,根本不是白勇這些破爛能比的。

傻如白毛和白風兄弟,竟然還以為他是個軟柿子?真是笑話!

那一招摧心掌可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看起來只是傷及骨肉,其實已經在他們的心脈上留下了隱患,只要他們繼續修鍊,不出十天必定暴斃而亡。

想到這裡,蘇不平沉思起來。自己不可能去修鍊白勇的功法和武技,那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但是想要真正將自己的實力拿出手去,還是要像一個辦法才行。

怎麼樣才能夠突然正常地獲得一些高級的功法和武技呢?蘇不平看著面前油燈搖曳的燈火,忍不住微微地笑了起來。

有什麼辦法比這個更好呢?

不僅能夠解釋自己的功法來源,還能夠正好躲過白毛白風那兩個混蛋暴斃的風頭,撇清自己的嫌疑。我蘇不平真是太聰明了!

想到就做,蘇不平收拾了一些衣物,休息一晚上之後,第二天早上就去找到了白勇,早上請安過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勇沉思片刻,點頭說道:「出門歷練?確實對你的修行大有益處,我這裡有一瓶上好的療傷丹,你切記……」

蘇不平低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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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腳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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