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免費打手
今夕何夕看着南有嘉魚變幻不定的神色，笑得愈發溫柔，開口叫了一聲「小黑」，那隻雪白的小狐狸乖巧地跳上他的肩膀，蓬鬆優美的尾巴一卷，像是一條圍脖一樣圍在了今夕何夕脖子上。今夕何夕一身白袍，是20級轉職藥師配送的系統服裝，屬性極差，樣式也做得很簡單。沒有什麼裝飾。可是穿在有着中上之姿今夕何夕身上卻硬生生有了一種矜貴的意味，配上華貴的雪白狐狸毛，更顯得高貴無比。
而站在一旁的南有嘉魚嘴角抽動，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她剛剛沒有聽錯吧，今夕何夕叫那隻小狐狸什麼，小黑？那只有靈氣的小狐狸，渾身雪白，連一根雜毛都沒有，居然被他叫做小黑。南有嘉魚看着一臉歡喜的小狐狸，對這一人一寵實在是無可奈何了。
「你還站着幹什麼，等著回靈丹飛到你手上嗎？」今夕何夕笑眯眯地毒舌道。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暢快地和人吵過嘴仗了，看着這個在腹黑大道上已有小成的女孩子吃癟，他心情歡樂得很。
「那倒不是，」南有嘉魚立刻反擊，「我是在想有些人等級這麼低可怎麼辦啊。」誰知道有些人根本不在乎，輕飄飄地來一句「回靈丹」就把南有嘉魚吃得死死的。
南有嘉魚看了一眼小瑞，沖今夕何夕的背影揮了揮拳頭，心中不停地yy這次任務結束后要怎麼今夕何夕。可是突然那隻雪白的小黑回過頭來，黑色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南有嘉魚舉起的拳頭，嘴角的鬍鬚翹了翹,不懷好意地微笑。南有嘉魚頓感尷尬，自己做壞事居然被一隻狐狸抓包。
似乎是感到脖子上小黑的動作，今夕何夕回過頭來，看着微紅著小臉的南有嘉魚，難得正常地說了一句：「前面那座山裏就有一種藥草，周圍是五十級左右的怪，不危險。」
南有嘉魚看着腳下橫七豎八倒下的怪物，內心一陣抽動。本來她聽得今夕何夕說不危險，又知道那都是五十級左右的怪，心中還是很把握的。可是，誰能告訴她，這裏的怪為什麼都是群居的，群居的！為什麼這裏的怪警戒范那麼大，那麼大！明明南有嘉魚和今夕何夕很小心很小心地盡量避開怪，但是為什麼它們總能發現？
南有嘉魚微揚起頭，看着蜿蜒開去看不到盡頭的山路，沉默了。她從背包里摸出一瓶藍藥水喝一瓶紅藥水，安靜地喝下去。當然，有一個藥師在身邊，誰也不會不明智地選擇喝紅喝藍。可是如果你是61級，而你身邊的是一個22級地藥師，那就是一個悲劇。今夕何夕藥師技能加的血，可憐的還不夠南有嘉魚被怪物蹭一下。
南有嘉魚喝完紅藍葯，微微皺了皺眉。這一會兒她連續喝了不下二十瓶，這個味道，啊，南有嘉魚要抓狂了。紅藍藥水的味道很淡，饒是南有嘉魚這樣的味覺，平日裏喝起來也沒什麼異味，可是連着喝這麼多，現在她只感覺滿嘴苦澀的土腥味。
今夕何夕揉着小黑的皮毛，手下的力道永遠都是那麼的合適恰當，小黑乖巧的眯起眼睛，小腦袋不時順着今夕何夕的手蹭一蹭。今夕何夕看着面露痛苦神情的南有嘉魚內心歡樂無比，臉上的笑容竟然比小黑還要燦爛幾分。系統販賣的紅藍藥水啊，可是不能喝多的。不過他卻絲毫沒有提醒南有嘉魚的打算，看她吃癟，今夕何夕有一種難言的愉悅。這樣的惡趣味，他好像很多年沒有過了。
南有嘉魚看着身後的一人一狐，看着他們臉上的笑容，看着今夕何夕迅速上升的經驗條，南有嘉魚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免費的打手。打怪時南有嘉魚上，而今夕何夕一邊享受經驗，一邊收集著材料。南有嘉魚看着像度假一樣的今夕何夕，面上帶笑，內心卻是憤恨不已。好吧，自己現在有求於他，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而今夕何夕明明知道南有嘉魚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限，卻偏要繼續招惹她：「哦，我突然想起來，我煉藥還需要羚羊角。」
「羚羊角是吧，好，我打。」南有嘉魚左手拿着軟劍，狠狠地在空氣中穿刺了幾下，彷彿虛空裏是今夕何夕優雅的妖孽笑容。
南有嘉魚提着劍，飛身跳入羚羊群中，而今夕何夕輕撫著小黑倚在樹下，那神情倒是很閑適。今夕何夕看着南有嘉魚在羚羊群中翻飛，細長的軟劍像是有生命的毒蛇，快准狠。光影閃動之間，羚羊紛紛倒下，都是咽喉處致命的一道劍傷。
今夕何夕突然接到一條信息，夜一。他眉頭微微蹙起，這小子這時候找他准沒好事。果然，點開信息，就傳來夜一爽朗的聲音：「老大！幫派了缺傷葯了，嘿嘿，後天有幫派活動，急着用，你看……」
夜一這小子，今夕何夕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次玩遊戲不過就是選了回藥師嘛，他倒是會物盡其用。看了一眼還在與怪物搏殺的南有嘉魚，今夕何夕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回復道：「我最近忙，葯的事，你直接聯繫阿曜，就說是我同意的。」他最近很忙，好不容易在遊戲里撿到個寶貝，他可要好好珍惜。
南有嘉魚乃是pk榜上穩居前十的人物，一手軟劍功夫極好。殺死十多隻羚羊並不費力，只是需要點時間而已。走位，連擊，閃避，大招，她的時間位置把握地恰當合適，南有嘉魚雖然是戰士，但是走的卻是偏重加敏的方向，她用軟劍，行動飄逸迅捷，倒有幾分夜行者的感覺。
這時南有嘉魚悶悶的聲音傳來：「喂，你要多少羚羊角啊？」今夕何夕看着她把軟劍纏回腰間，換上一柄鋒利的匕首，正準備彎腰躬身取羚羊角，突然狡猾一笑：「我只要一隻羚羊角就夠了。」
南有嘉魚拿着匕首的右手一抖，華麗麗地又無語了。看着手上那隻小巧精緻的羚羊角，南有嘉魚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今夕何夕的打手，不僅免費，還是倒貼的那種。
「嗯，我們繼續走吧，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目的地了。」今夕何夕優雅的聲音在林間回蕩，清秀的臉上一派溫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