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這輩子他也沒見過王爺這麼慌亂無措又緊張。
「既然這樣，那就明睿你去吧。」夙天閱也懶得再選來選去了，夙白月的病情一天天就夠他操心了。
夙明睿想了一下，最後點頭應下：「是。」
出了御書房，夙浩塵笑著拱手道：「恭喜二哥又能替父皇分憂了。」
他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大步離開。
翊坤宮。
「娘娘，堯王爺來了。」一位宮女小跑著進來稟告完便退下了。
「母妃。」夙浩塵大步走進來行禮。
「東林國太子的事皇上讓你去了嗎？」
「兒臣推辭了，二哥會去。」
「為何推辭？」程筱儀說著從貴妃榻上坐起來，輕輕端起一杯茶水。
「東林國胡親王有意謀反，他手裡本就握了大量的兵權，兒臣也偷偷讓人去查了，胡親王還有自己培養的一萬精衛，東林國太子雖是文武雙全，但手裡並沒有多少可用之人，朝堂上的人幾乎都被胡親王籠絡去了，等他發覺時早已遲了。」夙浩塵坐在椅子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端起茶杯朝她敬過去，「母妃難道想看著兒臣一去不回嗎？」
她揚唇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你自己心裡有打算就好。」
「兒臣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說著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今兒個一早，溫晚黎便被送進公主殿的偏殿，聽說皇上對夙南祈發了好一通脾氣。」
「是，今兒個去御書房說這件事，並沒有他。」
「做得不錯，如此一來，夙南祈在皇上心裡就成了會為美色而誤大事之人。」
「謝母妃誇獎。」
「浩塵你也要引以為戒才是。」程筱儀說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柳如意何時生產？」
夙浩塵抿了抿唇，眼底的笑意斂去，說：「還要過七八天。」
「既然你不去邯郡，那就正好能守著柳如意生產，是吧。」她說著抬眸看了他一眼。
「母妃，兒臣不去邯郡只是因為兒臣有大事要做，生產之事是個女人都要經歷，又不會死人，有什麼可讓兒臣緊張的？」
程筱儀微微嘆了口氣說：「知道就好，別學夙南祈。」
「那是自然，就算兒臣再喜歡她，她沒有身份地位終究只能做個寵妾，堯王妃這個位子必須是德才兼備，同兒臣門當戶對的人才能坐得上的，這點，兒臣還是清楚的。」
「好，做人眼界就要放得長遠，那個柳如意若真的喜歡你，想要留在你身邊，無名無分也一樣心甘情願，而你若真的想要她，什麼方式不能將她留下來？又何必為了她耽誤你現在的大事。」程筱儀滿意地笑了。
「母妃說得是。」夙浩塵頷首。
兩人說了一會兒的話后，他走出翊坤宮片刻不停地離開了皇宮。
「娘娘，堯王爺出了翊坤宮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皇宮。」翊坤宮的太監總管跑過來稟告。
「本宮知道了。」她嘆了口氣，揮揮手讓他下去。
晨意苑。
柳如意剛吃過一點午飯便讓晴之扶她出去走一走，肚子這麼大，坐一會兒腰就酸得不行。
「姑娘，您小心點。」晴之說著和一旁的聽蘭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
「等……等等……」柳如意突然感覺到肚子一陣痛意，緊接著就成了絞痛，痛得她雙腿軟了下去。
「姑娘，姑娘。」聽蘭和晴之嚇得直叫。
剛到門外的劉產婆聽見這聲音連忙跑進來，見柳如意這副樣子連忙讓兩人將她扶到床上平躺下。
劉產婆摸了摸她的肚子，一臉嚴肅地說：「這怕是要生了。」
「什麼？」兩個人頓時慌亂了起來。
「快去叫其他產婆過來，快去準備熱水。」劉產婆聲音很急又有條不紊地吩咐。
「好。」兩個人快步跑出去打熱水叫其他產婆過來。
夙浩塵趕回來時正好接到柳如意生產的消息，他心裡猛地一緊，大步朝她的苑子走過去。
還未進苑子他就聽見柳如意痛苦的嘶喊聲，一瞬間，他的濃眉緊緊蹙在一起，冷峻到極致的俊臉上出現了慌張。
進了苑子他就看見一堆人急慌慌地跑來跑去，端進一盆乾淨的熱水又端出一盆血水，夙浩塵看著那些血水只覺得心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流了這麼多血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聽人說，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一不留神就沒了命。
孩子他可以不要，但意兒他決不能不要。這是他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念頭。
石山看著在苑子內來回不停焦急地踱步的夙浩塵心裡也不自覺地跟著著急起來。
「姑娘，用力啊！馬上就要出來了，再用點力啊！」
「啊！」緊接著就是柳如意痛苦至極的長叫聲。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夙浩塵只覺得時間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年，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極了。
他終於忍不住抓住從裡面剛出來的一個產婆，眼睛血紅地低吼著問：「意兒怎麼樣了？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生出來？」
本就焦急害怕出什麼意外的產婆被夙浩塵這麼一吼，又對上他那雙猩紅的雙眼，嚇得差點灑了盆子里的血水。
「主、主子，姑娘這是第一胎，生得艱難是很正常的。」產婆哆哆嗦嗦地回答。
「王爺，您這樣會耽誤產婆接生。」石山過來抓住他的胳膊。
夙浩塵這才將手收回來，產婆心裡隱隱鬆了口氣，連忙端著盆子小跑著離開。
他深呼吸一下，再次來回踱步起來。
從太陽高照到西垂，天邊被染成一片紅暈，屋內柳如意的痛叫聲已經虛弱得不行了，累得根本沒力氣再叫了。
石山就這麼看著在自己面前來回踱步了將近三個時辰，已經把他晃得頭暈了。
這輩子他也沒見過王爺這麼慌亂無措又緊張。
夙浩塵再一次忍不住抓住一個產婆吼著問：「怎麼還沒好？這都多久了？」
「主、主子，這……」產婆累得滿頭大汗，又被他這看起來像是要走火入魔的模樣嚇得不輕。
「王婆子，你快過來啊！」裡面的一個產婆扯著嗓子喊道。
「哎，來了！」王婆子連忙朝夙浩塵鞠了一躬轉身急急地跑進去。
他憤憤地揮了一下手，大步進了屋子站在外屋，一臉焦急地伸著脖子往裡看。
一個產婆見狀連忙走過去臉色焦急地說：「王爺，這產房您不能進來啊！」
「不行了！產婦沒力氣了，再不生出來可就危險了！」裡面傳來王婆子忐忑不安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