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國之重器

第7章 國之重器

這回倆人誰也不叫了,認命的緊緊抱在一起在黑暗中翻滾。但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沒用多一會兒就停住了。這一次倆人配合得極其默契,眨眼之間就把暗道內的燈盞點亮。

這是一條很陡的斜坡道,那堵牆就在遠處的燈影之中。從小白和鐵鎚這個角度看,那堵牆就好像建在頭頂上一樣。而且很詭異的是,那堵牆的上方多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陰森森的洞口。

小白:「鐵鎚,我有種特別不好的感覺,這一次如果再錯了,咱倆不是被水淹死,就是被某種巨大的東西壓成餅子。」

鐵鎚:「還有可能是流出猛火油,然後有一盞燈從牆上掉下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從那個洞里爬出好多毒蟲來。比如,蠍子蟾蜍花蜘蛛,毒蛇壁虎血蜈蚣。」

小白哭笑不得的說:「小姐姐,氣氛不是這樣調節的。我的意思是,咱們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你看咱倆萍水相逢,俠肝義膽,共赴國難,捨生取義,還有了肌膚之親。」

鐵鎚:「沒有,沒有!你你,你不要瞎說。」

小白:「哎呀說順嘴了,我的意思是,你都知道我姓字名誰了,你對我的家世也非常清楚了。而且咱倆還這麼有緣分,你長得如此美艷,我長得也是這樣帥氣,你我可說是郎才女貌,堪稱為神仙眷侶。不如,你我就在此地定了終身大事吧。吶,這把神器就算我給你的定情信物。」

小白把手電筒塞進鐵鎚手裡,鐵鎚的臉紅的像朵盛開的山茶花,她一邊扭捏著推辭一邊把神器塞進自己腰間的皮囊里。

鐵鎚:「哈啊?內個,我的親事。內個,不能你說了算吧。哎不對,你幹嘛呀,咱倆幹啥來了!是不得先干正事啊!」

小白:「好,干正事。但在干正事之前,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到底叫啥呀?」

鐵鎚:「等做完這件事,人家一定告訴你。」

小白:「調皮,我喜歡。走,干正事去。」

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框兒。還是生死未知,還是那堵牆。不同的是,這回提示詞在中間,內容是「窈窕淑女」。

這到底上要對上句還是對下句呢,上句是在河之洲,這四個字都快成小白的心病了。對君子好逑吧,又顯得太過簡單,對關關雎鳩吧,似乎和正確答案相距甚遠哎。

小白站在框前,感受著頭頂上那個陰森森的大洞所散發出的壓迫感。此時此刻,小白是想罵想哭又想笑,那心情是像霧像雨又像風。

小白感覺到自己的智商彷彿被那個學心理學的機關大師,用兩隻手揉吧揉吧然後吧唧一下摔在地上。這還不算完,這位大師還用他那大腳丫子狠狠踩著小白的智商在地上搓呀搓。

小白還似乎都能聽見那位大師一邊踩著小白的智商,一邊用賤的令人髮指的,讓人忍不住想把他打成豬頭的語氣說:「你以為你是誰呀,會背關雎很了不起嗎?老子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就是要讓你欲仙欲死。咋樣?跟我鬥智商爽不爽啊?嚯嚯哈哈哈,你就是個在井底坐月子的母蛤蟆,不僅肚裡沒有貨而且眼界也不夠寬。哥今天就叫你瞅瞅啥叫有文化,啥叫高智商。我踩我踩我踩。我叫你狂,叫你狂。你狂,你狂!你狂沒有好處。」

小白:「人家才穿過來,還處在懵逼中呢,你這是以逸待勞,勝之不武!」

大師:「就你這智商,穿到哪都一樣被踩。嚯嚯哈哈哈哈。」

這種心靈上的打擊實在是讓小白接受不了,他抱著腦袋蹲下在地上畫圈兒。

鐵鎚姐姐溫柔的摟住小白的肩膀問到:「你怎麼了?」

小白:「我想靜靜。」

鐵鎚:「靜靜是誰?」

小白驚訝的抬頭看著鐵鎚,他發現鐵鎚的眼裡似乎有點淚光。

小白:「這梗在大唐也很流行嗎?」

鐵鎚頭一仰說到:「你可以不說的。」

小白:「我說我想靜靜,是想安靜一下的意思。」

鐵鎚:「安靜又是誰?你為何要想她一下?其實我問也是多問,我又不是你的誰,你儘管想安靜好了,想幾下都行。哼~~~~」

小白都不知道咋解釋了,現在他才明白,原來女人從古至今都是一個樣子滴。小白索性不解釋了,他張開雙臂說到:「鐵鎚,我想讓你抱抱。」

有時候行動勝過千言萬語,段鐵鎚低著頭溫柔的扎進小白懷裡。雖然說小白的本意是想讓鐵鎚姐抱抱他安慰安慰他,雖然說現在改成了小白抱著鐵鎚姐,但這又有啥關係呢。

鐵鎚:「小白,我想起我爹教我的話了。」

小白正低頭使勁喵著鐵鎚的衣襟裡面,因為那裡有潔白的光澤在閃。他聽了鐵鎚的話也沒在意,反正小白對鐵鎚的記憶力不大看好,於是小白順口答道:「咱爹教你啥了?」

鐵鎚:「窈窕淑女,在河之洲。」

小白扶著鐵鎚站了起來,他目光堅定的看著鐵鎚說到:「既然是咱爹說的咱們就得聽,不然就是不孝順。站到我身後去,我來按那個變態加二百五弄出來的機關。」

咔咔咔咔,小白悲壯的按下了這四個字塊。

嘭,喀啦啦啦。

小白一把抱住鐵鎚,又趁機在她臉上嘬了一口,段鐵鎚此時只顧看著那堵牆,她根本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小白吃了豆腐。

哐,機關停住。

小白閉上了眼睛。

咕嚕嚕嚕~~~~

鐵鎚:「牆牆,牆動啦!」

小白睜眼掉頭,眼前那堵牆正在開啟,一個洞口逐漸擴大。當洞口完全露出來的時候,鐵鎚歡呼一聲衝進洞口隨後搬動機關,暗道內的燈一盞盞亮了起來,一條筆直寬闊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小白激動得淚如雨下,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上鐵鎚和她並肩而行,不經意之間小白的右手放在了鐵鎚姐姐腰間,鐵鎚姐姐肯定感覺到了,但她沒有拒絕。

又是一道牆堵住了去路,還是那個框,只不過這回提示詞是「在河之洲」。

小白充滿期待的看著鐵鎚,可是鐵鎚緊皺眉頭。

鐵鎚:「沒有了,我爹就教了這麼兩句,都用上了。」

小白:「設計這個機關的變態加二百五現在還活著嗎?」

鐵鎚:「活得好好的。」

小白:「等把事情辦完了,你一定要帶我找到這個變態加二百五。我要把他吊在獨木橋上,然後分別在橋兩頭放一頭獅子一頭熊,水裡放滿豬婆龍。我在橋中間拿一把鋸子使勁的鋸,就算是這變態加二百五管我叫爺爺我都不帶聽的,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鐵鎚:「你確定要這樣安排?」

小白:「不要勸我,我犯起狠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鐵鎚:「你是得害怕,因為你是在和你嘴裡說的那人同歸於盡。對敵人狠再正常不過了,可對自己比對敵人還狠,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我好崇拜你呦,嘿嘿。」

小白:「那我不站在橋上鋸了,我在岸邊用箭射他。不射他人只射捆著他的繩子,咋樣?」

鐵鎚:「你這想法這輩子都不會實現。」

小白:「你竟然小看於我。」

鐵鎚:「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你根本辦不到。」

小白:「你告訴我他是誰,我衝天發誓今生一定要把他拴在獨木橋上。」

鐵鎚:「呸呸,好端端的發什麼誓,快學我啐吐沫。」

小白:「看把你嚇的,你越這樣我就越要做到。我衝天發誓,我做不到的話。」

鐵鎚:「這是當年的秦王,現在的大唐皇帝陛下一手安排的!」

小白:「呸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哈,就當我啥都沒說過。陛下出手,天下我有。我噻,難怪咱倆一直找不到竅門呢,陛下的智慧真不是人能理解的啊。」

鐵鎚:「我爹說。這些機關上的秘鑰,其實是陛下喝多了的時候安排的,事後連陛下自己都忘了哪個對哪個。幸好當時長孫伯伯、房家伯伯和杜家伯伯用筆記下來,分別告訴我爹還有秦伯伯、程伯伯、侯伯伯、尉遲伯伯、薛伯伯。」

小白制止了掰著手指頭企圖算清楚有多少伯伯的段鐵鎚。反正不管鐵鎚說多少個伯伯,小白都是一概不認識。所以就不必費那功夫了,不如想想怎麼開這道門。

小白:「在河之洲,這回我對關關雎鳩,就是這麼任性!大不了再摔一次就是了,我就不信我江小白點子那麼背!關關雎鳩!」

咔咔咔咔。

嘭,喀啦啦啦。哐,咕嚕嚕嚕。

那堵牆奇迹般的打開了。

小白顫抖著說到:「陛下的睿智,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呀。快走,不然這牆反悔了咋辦,快走!」

倆人衝進門內點燃燈盞,隨著亮度的增加,一個巨大的空間展現在倆人面前。

這裡有奇珍異寶,很多。有耀眼的黃金白銀、綾羅綢緞,更多。還有堆積如山的糧食、物資和銅錢,特別多。但這些都不足以和擺在中間的東西相提並論,只有這些東西才配得上被藏在如此隱蔽的地方。

整個地下空間的中央部分,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寶貝。有精緻的鎧甲和馬甲,光是那代表中原王朝制甲工藝巔峰的,華麗到變態防護力達到變態的明光鎧,就有不下一百幅。其餘的鎧甲雖然不如明光鎧,可也不是一般將士能穿的上的,至於普通的鎧甲那就更不用說了。

一幅幅鎧甲掛在十字木杆上,一眼望過去就像一排排的披甲武士嚴陣以待一樣,一股凜然殺氣撲面而來。

一桿桿精工打制的馬槊排列整齊,在燈光下閃耀著森森銳氣。一把把雪亮的橫刀、陌刀、斬馬劍整齊地擺在架子上,燈光一照發出一片耀眼的寒光。

無數把長弓、角弓、稍弓、格弓碼放得整整齊齊,旁邊擺放著數不清的插滿鵰翎箭的箭囊。

伏遠弩、臂張弩、角弓弩、單弓弩按射程遠近依次排列,與之配用的弩箭在旁邊堆放的絲毫不亂。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地下軍備庫加物資儲備庫,除了物資和金銀珠寶之外,這裡存儲的是大唐皇朝以及前隋的國家武庫中最尖端的武器裝備,堪稱國之重器。

小白伸手摸著一架個頭比人還高,弩臂比房梁還粗,架在有四個軲轆的車架子上的巨弩嘖嘖稱奇。這架巨弩是武庫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架,應該是剛研製出來沒多久的新武器。

都不用形容這弩有多大了,只是與其配用的弩箭的長度就超過了一個成年人的身高。那弩箭的箭簇卸下來都可以當劍用了,而且這弩箭還有不同形狀的箭簇,有三叉形的、月牙形的、鏟子形的,顯然各自用途不同。

小白雙手托起一根超長超大的類似馬槊一樣的弩箭。他一邊看一邊不斷地讚歎:「太漂亮了,太精緻了!怎麼可以做的這樣直這樣光滑這樣鋒利呢,而且長短粗細大小几乎分毫不差。這還能叫弩箭嗎,這分明就是一桿槍啊。」

段鐵鎚:「那本來就叫弩槍,是用來射擊城牆為攻城的士卒提供攀牆助力的。這架弩叫攻城弩又叫八牛弩,是陛下在玄武門那什麼之前製作出來以防萬一的,需要八名巨漢共同操作才行。這八牛弩發動起來威力驚人,用來攻城無堅不摧,用來射殺甲士,可穿透八重堅甲,人甲皆碎。用來射擊騎兵,只需一發就可將一個身穿鐵甲,馬裝具甲的玄甲軍騎兵連人帶馬釘在地上。」

小白:「重器,堪稱國之重器。難怪要守住這個秘密,這的確不能落到突厥人手裡。」

鐵鎚:「你來看這裡。」

在八牛弩後面有一排架子,架子上整齊地碼著鎖好的箱子,這些箱子都貼著秦王府的封條,草草一看約有一百多個。

箱子上趴著兩具屍體,一個是道士一個是突厥人,倆人還保持著臨死前的姿勢。

那個道士將手中長劍貫入身邊那個突厥人的胸口,而那個突厥人也把手中的長刀也扎進了道士的腹部,看情況應該是兩人同時擊中對方要害。

鐵鎚:「這箱子里鎖著的都是記載著製作這些兵器鎧甲的文獻。還有很多前隋有名的大匠留下的手札,記載的也全是如何打造精良兵器的方法。這些文獻和手札,才是這裡最大的寶藏。」

小白:「突厥人認識咱們的文字?不對,這個突厥人好奇怪。他穿著突厥的鎧甲卻留著漢人髮髻,用的也是漢人用的環首刀而不是突厥人用的彎刀。難道,他就是你說的前隋餘孽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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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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