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慘淡的過去
這是一個誰都會問，而且江小白必須解釋清楚的問題。然而這一個問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解釋清楚的，因為江小白的本事已經超越了所有人的認知，直接擊垮了人類經過上千年才構建起來的知識理論體系。別說現在是大唐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紀，這同樣是人類科學解釋不了的問題。
但是這個問題又必須回答，模稜兩可不行，贖罪胡說也不行，避而不答更不行，江小白必須給那個人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讓那個人滿意的交待。這個解釋和交待可以是不完美的，也可以是漏洞百出的，但只要能讓那個人滿意，江小白就算可以踏踏實實的享受就在眼前的榮華富貴，反之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五百金吾衛僅僅是表面上保護江小白的，大營周圍三里範圍內早就不下天羅地網，具戰五和小四聯手統計，圍著軍營的高手不下三百，其中戰力遠超色爺的就有一百多，和無情持平的也有二十多個，還有三個超級高手就連小四也僅僅是知道他們存在卻無法鎖定他們。這意味著，一旦小白沒讓那個人滿意，他就算想跑都不行，就算小白現在身手了得能殺了二百九十七個高手，但也絕對逃不過那三個超級高手的狙殺。
俗話說得好，好漢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江小白的確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單打獨鬥絕對沒問題，但一波接一波的車輪戰就算不死戰神也受不了哇。
所以江小白早早的放棄了離開大唐浪跡天涯的打算，他捨不得，捨不得這衣食父母為止盡忠的國家，捨不得這片早已融化在他靈魂深處的故土，更捨不得那個把他的心和魂勾走了一大半的姑娘。
江小白肩負的責任太大了，現在他已經不是為自己活著了，往上說，這一世的父母還沒入土為安，娘親還需要小白養老送終，往下說一幫兄弟都直指這他照顧呢，中間說倆老婆等著跟他過日子。盼著給他生猴子孩子呢，江小白現在是躲不了離不開只能硬挺了。
「李道宗」一點都不著急，他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炸天雞，不時地還挖一勺鹹鴨蛋，那樣子很是愜意。
江小白已經來回溜達三圈了，眼瞅著那個太監拎著一個大食盒回來了，江小白的腦海中還是沒有任何思緒。
在這之前，江小白不是沒想過如何應對，甚至溫彥博、色爺他們都給小白出過主意，就連李靖都提點過小白。然而如今一見「李道宗」的面，江小白就把之前準備好的所有說辭全部推翻。
一個「李道宗」就這麼不好對付了，那千古一帝豈不是更不好對付？理由可以不完美，因為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完美的事物。最重要的是讓那個人滿意，這個才是最難的，小白現在在琢磨，什麼樣的狗屁理由才能讓那個人滿意。
一隻毛茸茸的小鴨子許是睡著了被河水衝到了岸邊，等它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遠離夥伴之後邊拍著小翅膀一搖一晃地走上岸來。炸蝗蟲的香味吸引了小鴨子，小鴨子扭搭扭搭的來到「李道宗」身邊沖著他嘎嘎的叫個不停。
胖乎乎萌噠噠的小鴨子說見了能不喜歡，「李道宗」伸手抱起小鴨子放在自己腿上，又捏起天雞塞進小鴨子嘴裡，「李道宗」見小鴨子吃的歡暢，那肥嘟嘟的小身子還一扭一扭的頓時喜歡的不行。
「好吃吧，其實這是用蝗蟲做的，想必你也是吃過那蝗蟲吧。說實話這玩意真的不好吃，尤其是生著吃，那味道實在是無法描述。可是經過油炸就變成了美味，你這個小畜生還真是會吃啊。叫兩聲聽聽，把我哄高興了還給你吃。」
嘎嘎，那小鴨子竟然真的叫了兩聲，「李道宗」驚訝了一下隨後笑道：「小東西真可人喜歡，來，再賞你一個。」
那太監說到：「王爺，您要的奴都買來了。」
「給江小白，讓他弄一個那種夾了鹹蛋肉碎和菜末的饃。還真有些餓了，小東西，再叫一聲。」
嘎嘎。
「哈哈，吃吧吃吧，你可比有些人討人喜歡啊。」
那太監轉身把食盒遞給小白，江小白看見那太監沖他眨了眨眼。看著太監這張似曾相識的臉，小白好像明白的點啥了。「李道宗」是在跟小鴨子玩兒，可這話里話外可都是在敲打小白呢。
太監：「哎呦王爺，您怎麼把鴨子放腿上了。」
「這鴨子通人性啊，我讓他幹啥他就幹啥。不信你看，小東西，再叫兩聲。」
嘎嘎。
太監：「哎呦喂，還真是嘿，這不成精了嘛，真是可人疼啊。」
「誰說不是呢，比人強。」
太監：「對，比人強。」
小白：「您拿手裡要是不拿著油炸蝗蟲逗它，它早跑水裡去了。」
太監：「你怎麼說話呢，王爺不拿蝗蟲也照樣讓那鴨子叫喚。」
太監的眼睛眨巴的跟進了沙子似的，小白的心裡更加篤定，這時候，李道宗說話了。
「江小白，想好了沒有，想好了就說說。」
江小白把夾好鹹蛋肉碎菜末的饃雙手遞給「李道宗」。
小白：「我想好了，本來這事我打算誰都不告訴的，我就想著做個大富翁就行了。可是人生天地間，該站哪個位置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像我這麼有才華又長得這麼帥的人，我想不站在顯赫的位置上都不行，老天爺他不答應啊。」
咳咳咳。
「李道宗」被嗆著了，那太監連忙給李道宗捶打後背，小白趕緊把茶水遞過去，李道宗喝了一大口之後才恢復正常。
「咳咳。繼續吹，本王看你能把自己吹成啥樣。」
小白：「王爺這話說的不對，我怎麼是吹呢，再打我呱呱墜地之後，就展現出了費童話一般的智慧。我一歲能言二歲能作詩，三歲就知天下大事。」
「本王和你爹也算莫逆之交，你娘親生你的時候是橫生，差點就母子不保，幸虧本王請來孫神醫這才化險為夷。不過孫神醫也說了，他說你在娘胎里憋得臉發紫，出生後腦袋是扁的，怕是不好活，就算活了只怕也是個蠢人。孫神醫的話一點都不假，你小子都三歲了還走不穩當，除了會叫爹娘之外啥也不會說，這是本王親眼所見。你方才說一歲能言二歲能作詩，三歲就知天下大事的那位是不是複姓諸葛單名一個亮，字孔明道號卧龍啊。小子，踩別人抬高自己可以，但是也得找個不如自己的呀，諸葛武侯你也敢踩，你不怕他老人家半夜來找你算賬啊。」
小白臉上的的尷尬閃了一下，但只在臉上停了半秒鐘就消失不見。
小白：「我那叫貴人語話遲，我後來就越來越聰明。」
「是嗎？本王記得你六歲的時候還尿炕，七歲了認字不超過十個，一句關關雎鳩愣是讓你背了三年都沒記住。你別告訴本王這叫大智若愚啊。」
小白：「我剛才是想這麼說來著，可是實在說不出口，太丟人了這也。我，我江尚竟有如此慘淡的過去。」
「這還叫慘淡？你還有更慘淡的呢。十二歲那年你好容易想學武藝，可是你爹給你請了不少高明的師傅，本王爺給你找了宮中高手教授你武功。可是啊，你小子是堪稱天下第一朽木，那學啥啥不靈，你那些師傅都是搖著頭走的，到後來但凡被請去教授功夫的高手都得問一句，令郎若和江家大郎一樣，某家不教也罷。你得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得親自教你讀書，那竹板子都打斷了不知道多少根，可是你呀也只記住了關關雎鳩的下一句，也僅僅是會寫簡單的書信。娃，你知道別人是怎麼說你的嗎？」
小白：「肯定不好聽就是了。」
「人家都說你是來討債的，都說你爹把你們江家的運氣都耗光了，所以才出了你這麼個，這麼個。」
小白：「這麼個廢物對吧？您直說無妨，我已經不需要為我的過去掩飾什麼了，因為實在沒啥值得掩飾的。」
「孫神醫心善，想著教你些醫術也好讓你有一技之長，不想你差點把孫神醫氣死。」
小白：「您別說了，這事我還記得，嗯。」
「一個什麼都學不會，幹啥啥不行的，相當於半個傻子一樣的人突然變得英武睿智，足智多謀，醫術更是令人匪夷所思。江小白，若不是你的模樣一點沒變，本王真的以為你是冒充的。別跟本王說什麼藏拙，我大唐最缺的就是人才，當今聖上也不是個心胸狹隘嫉賢妒能的昏君，他只嫌人才不夠多蒙人實在少絕不會把蓋世奇才棄之如敝履，所以你用不著藏拙，況且你本來就拙，還用得著藏嗎！說說吧，咋回事，給我一個過得去的理由，也好讓我跟聖上有個交待。嗯，這麼夾著吃的確美味，敬忠，把這法子記下來，以後我每天都要吃這個。」
太監答應一聲之後把手伸到小白面前。
小白：「幹啥？」
太監：「做鹹蛋的方子啊，夾饃這個就不用了，雜家已經學會了。」
小白：「您姓高，您叫高敬忠，高敬孝是您什麼人？」
高敬忠：「那是雜家的親弟弟。」
小白：「天吶，大唐的高級太監被你們老高家包了是不？」
高敬忠：「啥意思？」
小白：「您老沒聽懂？呵呵，沒啥，在下只是想問，聖上身邊最得寵的那位太監是不也姓高。」
高敬忠：「江侯聰明，一猜便中。」
小白：「哎呀，那咱們不是外人啊方才對您頗為不敬，您就看我年紀小不懂事，原諒則個。吶，初次相見不成敬意還請笑納。莫要推辭，敢不要我跟你急。」
兩個十兩的大金元寶就那樣往高敬忠袖子里塞，高敬忠連忙推辭小白就是要給。一個要給一個要推，沒幾下高敬忠的臉上就出汗了，那不是熱的而是被嚇的，因為一邊的「李道宗」的黑的跟鍋底一樣。
「敬忠，人家要給你就拿著唄。」
撲通一聲，高敬忠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李道宗」哼了一聲對小白說到：「知道你小子是在耍心眼兒，本王告訴你別費那個心思了，今天你不給本王一個交代，那就休怪本王翻臉無情。哼！」
唰，喀！
一把短刀狠狠插在桌子上，小鴨子嚇得轉身要跑，卻被「李道宗」攥在手心裡。
「跑啥，不是沖你，你這麼乖我哪捨得殺你。乖啊，可別跟某人學啊，某人眼看著就要小命不保了，因為他不說實話。」
「王爺！」
「李道宗」的話音剛落，江小白慘叫一聲跪在李道宗面前抱住他的雙腿哭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
「王爺噯，事到如今，我也只好跟王爺你說實話了，事情是這個樣子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