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系統名叫不靠譜

在小白離開長安的時候，段鐵鎚正在朱雀大街上策馬狂奔。每每遇到武侯和金吾衛攔截，跟在鐵鎚身旁的那位青年將軍就會大喊：「十萬火急，緊急軍情，速速迴避！」

金吾衛和武侯一聽這話，再看到鐵鎚手中的金牌之後，二話不費立刻上開到路。不僅如此，金吾衛的騎士也迅速從鐵鎚兩側前沖為她開道。

當段鐵鎚狂奔到朱雀門前的時候，他身前身後的騎兵已經不下百人。

朱雀門上早就有人看到這一幕，也早就點燃了火把。段鐵鎚衝到火光範圍之內趕緊勒住戰馬，這已經是皇城禁地，再急也不能闖宮。

段鐵鎚高舉金牌大喊：「百騎司督檢段鐵鎚，有緊急軍情，十萬火急，求見陛下！」

守門校尉快步上前接過金牌看了一眼隨即大喊：「緊急軍情，十萬火急，開宮門！」

宮門半開，段鐵鎚高舉金牌策馬衝進朱雀門，在她身邊是高舉火把的禁衛緊緊跟隨。重重宮門依次開啟，段鐵鎚一直策馬衝到太極殿的丹陛石前才翻身下馬，她高舉令牌順著台階向上疾奔。

隨著段鐵鎚的腳步，十萬火急的呼喊聲此起彼伏連成一串，方才還是僅有幾盞燈照亮的太極殿，猛然亮了起來。

當段鐵鎚躍上最後一級台階，跑到太極殿門前的時候，鎮殿將軍劍指鐵鎚喝到：「來者止步！」

段鐵鎚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高舉金牌喊到：「臣，百騎司督檢段鐵鎚，有緊急軍情需面見陛下。這是陛下親手所賜金牌，煩請將軍查驗！」

話音剛落殿門打開，一個內侍跑出門來喊到：「陛下有旨，宣段鐵鎚覲見！」

段鐵鎚雙手將金牌舉過頭頂，低頭彎腰快步跟隨內侍走進太極殿內。

渭水河邊，小白從小船上跳進水中，他沖唐軍斥候揮揮手然後稀里嘩啦的趟著水走進蘆葦盪中。

小白穿過蘆葦盪在靠近道路的時候他停住腳步蹲了下來。他借著天上的星月之光，透過搖擺不定的蘆葦的縫隙，仔細觀察那條道路。

秋夜中的葦盪不時響起唰唰的聲音，那是秋風掃過時留下的。除此之外，葦盪里還有秋蟲在鳴叫。也算有野外生存經驗的小白放心了，秋蟲還在叫就證明附近沒有人走動，也就是說這附近應該沒有突厥兵。

小白迅速起身竄出蘆葦盪穿過道路，衝進路邊密林之中。按理說衝進樹林就應該能看到隱藏著出入口的土堆，但眼前的情景卻讓小白傻眼了。因為這片密林不是藏著出入口的那片密林，這裡是一片墳地，到處都是高高低低的墳包。

小白：「壞了，我走錯地方了，這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啊。」

唰，小白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

他慢慢後退，一邊退一邊嘴裡念叨著：「各位老少爺們兒兄弟姐妹，晚輩是走錯路了，不是故意打擾。我這就走這就走，抱歉抱歉。」

小白一邊說一邊往後退，突然他感到後背撞倒了什麼東西。小白心裡咯噔一下，渾身的汗毛豎的更直，直的都快要從皮膚里蹦出去了。

一把短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小白手中，那是城隍廟地下寶庫所藏軍械中的一把，小白私下截留用於防身的。

小白：「身後這位大哥，某家是高陵縣令之子江尚江小白。因有要事不得不走夜路，既然遇到大哥也是緣分。請大哥不要開玩笑，這夜半三更一片墳地，會嚇死人的。大哥你若是人你就說句話，咱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凡事都好商量。即便小白無意中得罪了你，也請你高抬貴手，咱們改日再敘如何？」

曾經的戶外經驗告訴小白，這時候最好別回頭，所以小白只好豎起耳朵聽。小白的耳朵都酸了，可身後那東西卻沒有迴音，

小白：「大哥，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身後還是沒迴音，這下小白急眼了。

小白：「人在江湖走，全都靠朋友。我江小白對你客客氣氣，可你卻當我好欺負是不，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我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我告訴你我會的可多了，什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鎲棍槊棒，鞭鐧錘抓，拐子流星。什麼帶尖兒，帶刺兒的，帶棱的，帶刃的，帶絨繩的，帶鎖鏈兒的，帶倒齒鉤的，帶峨嵋刺兒的，十八般兵刃我是樣樣稀鬆。你要害怕就躲遠，不然真的缺胳膊斷腿兒了你可別賴我！」

身後還是沒迴音兒。

小白真急眼了，他厲聲喊到：「你這油鹽不進的東西，看我不戳死你的！哎呦快看，天上有個穿裙兒的美女在飛耶！」

小白左手猛的一指天空，右手反握短刀猛地向後刺出。小白和身後那東西是貼著的，那短刀連眨眼的功夫都不用就能刺中身後那東西。

眼看就要得手了，小白都做好了刺中之後就撒手的打算。

嘭，刺中了！小白鬆開右手雙腳猛踹地面整個人猛地竄了出去。然而，小白剛離開地面就被一股巨力拽了回來。小白不顧一切的一次次的往前竄，但卻被一次次的拽了回來。

竄出去拽回來，再竄出去再拽回來，小白都蹦躂出汗了可還是沒能離開原地。

小白真急眼了，一把橫刀突然出現在他手中，小白左手握住刀柄調轉刀頭把刀身貼著自己的左肋猛地向後刺去。

這姿勢就跟東瀛武士刨腹自殺的差不多，只不過東瀛武士自殺的時候是雙手握刀，而小白是單手握刀。沒辦法，小白的右手連帶短刀都被身後那東西死死的攥著呢。

橫刀鋒利無比也比短刀長多了，小白覺得怎麼著也該把身後那東西捅個窟窿吧，然而並沒有。

就在橫刀刺出的瞬間，小白就感到后勃頸上象是被啥東西猛地剁了一下似的。小白眼前一黑，吧唧一聲被拍在了地上。

小白在失去意識之前掙扎著說了一句：「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囁。呃。」

無邊的黑暗把小白包圍，可小白並未感到恐懼和寒冷。唯一不好的是，不管小白咋使勁，他的雙眼就是睜不開。小白的意識很清晰可卻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可卻是有勁使不上。

「嗶，嗶嗶。管理員上線。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小白被拍暈，我得管管他。嗯嗯，三三你幹嘛呢，該幹活啦。」

「嗶嗶嗶。間康威呼西通七東彎逼。聲鳴嗚危先，基督劈撈，間一休西。」

「嗶，嗶嗶。你好好說話，再一音傻我就把你跟第一子系統合併，我叫你做不成你自己！」

「嗶嗶嗶。健康維護系統啟動完畢，生命無危險，極度疲勞，建議休息。呼，系管好可怕。」

系管：「三三你說啥？」

第三子系統：「沒說啥，嘿嘿，沒說。」

系管：「讓我瞅瞅是誰把小白拍暈的。哇！這傢伙長得好奇葩耶。哇！他居然可以把墓碑當門耶。哇！古代也有自動點燈器耶。哇！密碼鎖耶。哇！好多死人耶。哇！好黑耶。哇！一個和尚一個阿姨和兩個跪著的死人耶。哇！只戳了兩指頭和尚和阿姨就睡著了耶。哇！拎著倆死人走了耶！哇！回來又飛走了耶！」

小白：「你一會哇一會耶的，你到底誰呀？等會兒，你的聲音很熟悉呀，你一說話我怎麼就感覺那麼親切呢。你的聲音，對啦！你的聲音是冪冪的。」

系管：「咳咳。上次冒泡兒因為系統極不完善，所以聲音還處在原始狀態。如今系統初步整合完畢，本管理先把自己弄得像樣些。知道你是冪冪鐵粉兒，所以我把聲音設為冪冪的，免得你在這古代可憐吧唧的跟沒人疼似的。」

小白：「這不靠譜的系統總算有一點兒讓我滿意的地方了。」

系管：「系統名叫不靠譜兒，設置完畢，永久鎖定，不可更改。」

小白：「噯噯！我這是感嘆不是給系統命名。改了，趕緊改了。」

系管：「改不了了，已經鎖上了哈哈。叫啥名都一樣，反正除了你誰也不知道，名字就是個代號而已嘛，何必糾結嘞。」

小白：「好吧。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系管：「我知道，聽我給你解釋。不靠譜系統，是一套綜合服務系統，是自主生長型智能個人終端。也就是說你只管使用就好了，什麼升級換代啥的都不用你管，本系管全包了。不靠譜系統目前包含四大子系統，按照編號分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子系統。下面由我仔細介紹各大子系統的功能。」

「第一子系統又叫瞬譯瞬傳系統，是在一個叫做地球上所有智慧生物交流器的腦殘設計的基礎上進行全新改版升級的產物。具體的功能就是實現瞬譯瞬傳，目前人和人之間的瞬譯瞬傳一點障礙都沒有。你沒發現你回到古代之後不論是跟本族人還是跟突厥人交流特別順暢嗎，你沒學過突厥話但是你不僅能聽得懂而且說的也跟突厥人一樣流利，這就是瞬譯瞬傳的功勞。但是，人和動物之間的瞬譯瞬傳難度較大，這主要是由動物的智力高低決定的。人和智力高的動物交流可以實現瞬譯瞬傳，這就跟人和人之間交流一樣。人在和智力低的動物交流的時候，需要中間翻譯，但是隨著交流增多，也可以實現瞬譯瞬傳。」

「第二子系統又叫有限背包系統。可以大量裝卸存儲有用物資，能跟隨你到任何地方，物資不管存放多久都跟新的一樣，裝卸存儲異常便捷只需伸手一指就可完成。注意不能裝生命體哈，裝進去再拿出來就跟凍肉一樣，外表看著挺好，其實生命早就終結了。」

小白：「難怪那倆突厥兵成了那樣。」

系管：「第三子系統最可愛了，它又叫健康維護系統。顧名思義它是你的健康小管家，會時刻監測你的健康指標，最棒的功能就是可以強化你的機體，修復你身體上的任何損傷。只要不是瞬間摧毀你或者心臟粉碎，它都能給你修好。驚不驚喜？」

小白：「太驚喜了，我是不是可以長生不老了？」

系管：「想得美！本系統雖然名叫不靠譜，但是也沒有不靠譜到違背自然規律的地步，最多讓你活得比同時代的人長就不錯了。相信我，等到那時候你絕對不想多活一天。因為和你同輩的親戚朋友都死了，有可能你的兒子閨女也都死了，你在別人眼裡成了不死老怪，人人敬而遠之，你還活啥勁呢？」

小白：「好像也有道理啊。」

系管：「接下來隆重介紹曾和你同仇敵愾，並肩血戰鐵鎚姐姐的第四子系統，探測預警系統。他會不斷升級的，以後再跟鐵鎚姐姐在夜裡打架，你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鐵鎚姐姐是怎麼虐待你的了。各大系統介紹完畢，大家各自回去休息，散會。」

小白：「慢著，我有話問。」

系管：「問。」

小白：「聽你的意思，不靠譜系統應該還有其他子系統，能給個內部信息不？」

系管：「還沒整合完呢，我得把你攜帶的所有電子產品全部整理出來，再大概齊分分類組成臨時子系統擱那，等到條件合適的時候這些臨時子系統就會被激活成為正式子系統併入主系統。最終不靠譜兒會成為一個龐大而高度智能化、自主化的系統，這樣就能更好的為您服務了。」

小白：「也就是說以後會驚喜不斷？」

系管：「嗯，也可能有驚嚇。」

小白：「那以後我管你叫啥呀？冪冪？」

系管：「我的名字叫做，西億歐！」

小白：「行吧。那為啥我過了河卻找不到原來的出入口了呢？」

西億歐：「很簡單嘍。當初你和鐵鎚過河的時候，被水流沖的向下游偏了一兩里之後才登上對岸。你回來的時候坐的船又被水流向下游沖了出了一兩里，你回來時的登陸點和你的出發地之間有三四里的偏差。你只需沿河向上遊方向走個三四里就能找到出發地。可你的野外生存經驗也就是半瓶子醋的水平，要你做到夜間條件下不迷失方向，那實在是難為你了。俗話說有福之人不用忙，你這不又回到城隍廟了嗎。」

小白：「那把我拍暈的是誰？」

西億歐：「我把探測預警系統拍攝的視頻資料發給你，你一看就明白了。」

小白：「我不是昏迷了嗎？」

西億歐：「嘿嘿，你就盼著系統趕緊升級吧，不然你睡覺的時候都是睜著眼睛的。」

一幀幀的畫面在小白的腦海中閃過，從小白被打暈以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呈現在小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