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風起西北

大明西疆，西嵐軍駐地。

「那條狗又來了！」衣着整齊的軍士抱怨道。

「伍長！聽說前幾日有騎兵出營追趕，還以為能聞到狗肉的香味呢！」一名士兵嘆息道，「咱西嵐軍的寶馬居然追不上這傻狗？」

「倒真是條傻狗，隔幾日就來一頓狂吠，莫非與那名刀客有關？那傢伙離開后，這狗便隔幾日來狂吠一番。」伍長說着眼神中透出懼色。「都半月了，倒還是歷歷在目！」

聽他提起那事，一旁圍坐的士兵們都沉默了。

「這該死的傢伙，闖入營中見人便殺，若非有輕煙旅出手，不知道還要死多少弟兄！」有人打破了沉默，讓沉重的氣氛出現緩和。

「想我西嵐軍儘是百戰悍卒，居然奈何不得那刀客。」伍長說着，腦海中回憶起那日隔着老遠看到的那把赤紅的大刀。「就算是輕煙旅也折損了幾人才重傷那刀客！」

「哼！區區一個江湖人，再敢出現，便讓他見識見識咱西嵐軍的厲害！」說話的人眉清目秀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顯然是個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用老兵的話說便是嘴邊的毛還沒長齊。

一邊的老兵不由一齊笑着揶揄幾句。

「你這瓜娃子才來多久，怕是還沒見過血吧！」

「那不怕，過幾日大帥要點兵去大周演習，到時候你可要衝到我們這群老傢伙前面啊！」一名老兵說着狠狠推了這新兵的頭一把。「到時候可別尿褲子！」

新兵蛋子瞬時沒了脾氣，下意識握緊雙拳，他緊張地期盼著衝鋒陷陣，見過血的男人一定很威風吧！大明西嵐軍中儘是悍卒，可不能讓老兵小瞧了。他默默念著，不覺間手心已經滿是汗水。

「聽說北邊打起來了，大帥為何不發兵上楚反而要點兵前往西邊的大周呢？」

伍長看着你一言我一語的士兵們，嘿嘿一笑。「這些事有軍師做主還輪不到你們來操心吧！快點收拾收拾，該換崗了！」

伍長說着整理了下身上的盔甲，自顧自走到一旁的兵器架上拿起長槍向著營地門口走去。

西嵐軍營地前，剛剛換上崗的伍長遙遙看到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人緩緩向著這邊靠近。

「前方何人？」伍長聲音洪亮一聲大喊。

黑袍中年人微笑上前，遞出一封信。「麻煩軍士將此物交予莫帥！」說完，中年人手握黑色摺扇一雙手背於身後。

伍長見此人談吐不凡，略作遲疑，立刻吩咐身旁的手下將信遞進去。

……

西嵐軍帥帳。

主帥莫天華同軍師杜朗對弈。

「軍師，你看我們該何時前往大周？」莫天華看着眼前搖著白羽扇的杜朗發問。

杜朗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白子，眉眼間透出溫和。「莫帥當真不發兵上楚？」

莫天華面色平靜，摩挲著指尖的黑子良久才道：「軍師也覺得我該去幫幫鎮北軍？」

杜朗笑着搖搖頭，看着莫天華落子后才緩緩說道：「莫英將軍需要戰功，如此才能在西嵐軍中服眾。」

正待此時，帳外腳步聲傳來。很快一封信被遞了進來。

「大帥，營外有一黑袍人遞信！」

莫天華抬手接過信封擺擺手示意遞信之人退下。

信封上，潔白如新凈無點墨。莫天華撕開信封，一展信紙。

杜朗面色依舊溫和，一言不發低頭看着棋盤，左手抵住下巴，指尖輕輕劃過細微的胡茬。

「倒是有人和你想法一樣，勸我為了英兒的戰功發兵上楚！」

「哦？！」杜朗露出驚奇的神色，接過莫天華遞出的信紙，目光飛速劃過紙張之上的字跡。「這！」紙張之上沒有署名，可這字跡卻是內斂深沉透著一股不屬於讀書人的肅殺。「這是何人筆跡？為何向大帥諫言卻不留署名。」

莫天華緩緩起身，蹬上玄色輕靴。「是位老朋友，你隨我出營迎接！」

杜朗面色大變，「普天之下，除卻九五之尊還有人值得大帥您親自迎接？」

「影子丞相凌謀，凌居死後，陛下身邊的第一謀士，值得我親自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