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雙贏
湛王眼底神色沉沉暗暗,透著一股極致的危險!
抬腳,緩步朝盛淺予的方向走了一步。
盛淺予心猛的一跳,兩隻手臂微微用力,抱緊懷中的廷煊。
孩子可能是感覺到自己母親的不安,突然開始哭起來,聲音響亮,帶著點點顫音。
盛淺予聽到廷煊哭,根本顧不得眼前那個危險的湛王。
低頭哄懷裡孩子的同時,心裡也後悔的要死。
明明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她怎麼還這麼蠢的去挑起這種大人物的火氣。
就算心中有氣,也應該為自己的孩子著想,太不應該爭強好勝了。
若是湛王不放過他們母子,那她要怎麼脫身?
盛淺予心中著急,面上卻不顯分毫。一直站在旁邊的容逸看到這樣淡定的盛淺予,眼神深了一下。
「湛王殿下。」
眼看著湛王準備開口,容逸嘴角揚起深深的弧度,抬腳上前,擋在盛淺予的前方。
盛淺予正想著等會兒若是湛王動手,她要如何應對。
感覺到自己身前站了一個身影,盛淺予抿唇,心下卻未放鬆分毫。
她很清楚自己的分量,她一個剛入軍營的大夫,容世子絕對不會為了她跟湛王鬧的不愉快。
容世子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心裡都很感激。
「容逸,你軍營里的人對本王不敬。」湛王眼神幽幽暗暗,對於站出來的容逸十分看不順眼。
「本世子覺得盛大夫說的很有道理。」容逸站出來是因為這裡是他的軍營,怎麼可能讓湛王隨便處置他軍中之人。
「有道理?」湛王冷哼,知道容逸根本是故意與他作對。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大夫,他就算真的把人殺了,容逸又能拿他如何?
「確實很有道理。盛大夫並不是故意潑了湛王一身藥水。而湛王明知盛大夫根本沒能力賠償一千兩黃金還如此為難,有失湛王的身份。」
「另外,湛王既堅持讓盛大夫賠償,湛王身上這件衣服確實應該交給盛大夫處理。」
「容逸,你今日一定要與本王作對?」
湛王知道容逸不是要保盛淺予,純粹就是在針對他而已。
「湛王殿下,這是我東容國的軍營,本世子不是在與湛王作對。而是,不能看著湛王欺負本世子軍中大夫。」
「是嗎?」湛王眼睛微眯,低低的兩個字出。
容逸毫不退讓的站在盛淺予身前,面容溫潤的看著湛王,「自然是。」
「哼!」湛王眼底神色翻轉,對著容逸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容逸看此,只是清淺一笑,在湛王出了這邊院子之後也抬腳離開,兩人都沒有去看盛淺予。
兩位主子離開,跟著過來的下人自然也隨主子離開。
一時間,院子里就剩下盛淺予母子倆和陳東兄弟。
盛淺予心跳漸漸平穩,懷裡的廷煊隨著盛淺予的輕哄也漸漸止了哭聲。
「盛大夫,咱們......」
陳東兩人剛剛也被那陣勢嚇到了。
這會兒見盛淺予看上去沒什麼事,兩人也不知道接下來要不要繼續了。
「幹活吧。」
她不知道湛王轉身離開是不是代表不追究這件事了。
就像容世子說的,這件事並不算是她的錯。
可身份地位太過懸殊的情況下,再多的委屈與不平她也只能放在心裡,這就是現實。
事情不管是不是過去了,現今她的身份是大夫,就要做她應該做的事情。
畢竟,她還有一個孩子要養活。
「是。」陳東,陳西互相看了一眼,繼續去洗床單。
而盛淺予調整了一下情緒,確認懷中的廷煊也完全好了,這才繼續把熬好的藥水灑在院子周圍。
忙忙碌碌中很快過了午時。盛淺予抱著廷煊休息之後便開始給那些士兵把脈,檢查傷口。
「泉叔,您的傷口感染,所以整條腿都不能動了,而且還伴隨著劇烈痛感,就讓您感覺到很嚴重。」
「其實,慢慢調理好的話,您的傷口完全可以治好,到時候您便能正常行走。」
盛淺予一邊幫病床上的人處理傷口一邊道。
而被稱為泉叔的男子臉上溢出激動,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才說出話。
「小丫頭,你說真的?」
盛淺予抬頭,看清楚泉叔臉上的表情,莞爾一笑,點頭,很肯定的道,「當然了,我現在就開始為你重新清理傷口。」
「要先跟你說一聲,用的葯有些猛,到時候泉叔可能會受些疼痛,您能忍過去才可以,就看您願不願意治療?」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不過,盛淺予還是問了出來。
「願意,當然願意,多疼都可以。」
「那好,泉叔這麼說,我這兩日就開始準備,到時候一定讓您的腿恢復如初。」
「好!好!好啊......」
「李大泉,你這命也太好了,之前的大夫可都說你只能躺在床上了呢。」
「是啊,竟然還能站起來。」
「大泉子,你好了以後可不要再上戰場了,回去娶個媳婦,種點地,好好過日子。」
「就是,這仗都打了好幾年,什麼事都耽誤了。以後這腿要是真的好了,還是回鄉下過日子去吧。」
「能活到現在可不容易,該為自己好好活了。」
李大泉聽著大家的話,長嘆一聲,點頭,「是啊,全都耽誤了。」
他這傷嚴格說起來不是最近才傷的。而是幾年前被敵人刺了一刀。
當時自然是輕傷,簡單處理之後便繼續上戰場。
後面慢慢的開始惡化,最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盛淺予說可以治好,他真的很激動。
只是,冷靜下來之後看看盛淺予的年齡,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要知道,軍營中的大夫全都是很有經驗的,連他們都說太晚了,已經無能為力。
盛淺予一個小丫頭又怎麼能治好他的腿呢?
盛淺予自然能看出李大泉臉上的表情變化,不過,她也不多說,只如常的把傷口包紮好,心中自有一番計劃。
她被分到這個傷兵營,若是只做一些平常大夫做的事情,估計很大可能在軍營呆不下去。
為了能留在這裡,更為了能拿到一個屬於軍醫的功勛,她必須做出點成績才行。
對於這裡的傷兵,她有於心不忍,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能治好的盡量治好,而同時她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原本就是雙贏。
忙忙碌碌中一整日便過去了。
在天色將黑的時候,盛淺予看著有了些許變化的傷兵營,嘴角彎了彎。
「盛大夫,胡大夫找您,在傷兵營一號院子的書房。」
一個士兵進了這邊院子喊了一嗓子,看到院子里有女子,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盛淺予輕笑著點頭,「好,馬上就來。」
胡大夫找她,應該是為了剛剛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