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要死在一起

寧軒澤和秦一洲的動作生生停住了。

見他們兩個人都不動了，卜凌凌眼睛里迸射出了一股邪惡的光亮：「哎？本來我想弄死你的……不然我就殺了她吧……好像比讓虞兮暖死更爽快。你們餘生一直活在自責里，生不如死，也蠻好玩的……」

「你敢動他，警察會立刻擊斃你。」寧軒澤冷聲說道。

孩子落到卜凌凌手裡，最大的責任在他……他必須不能讓孩子真出任何狀況！

聽到寧軒澤的話，卜凌凌倏然大笑了起來，笑的手都發抖了：「我怕死嗎？我告訴你，今天死我也會拉個墊背的……要麼是虞兮暖，要麼是你……阿澤，你在我面前自殺，我放了你兒子。」

秦一洲倒吸一口涼氣，擔憂的看向了寧軒澤。

以前無論怎麼周旋，卜凌凌還有帶著期盼……

可是這次沒了，她只剩下瘋狂，討命一樣的瘋狂。

寧軒澤淡然的打量了四周，撿起了一塊泡著雨水的薄鐵片，用力一折，將尖銳的部分對準了自己的腹部：「是這個意思嗎？」

卜凌凌滿意的點了點頭，幾乎無法控制眼裡的血光：「就是這樣，很完美！」

「那還不放了三寶？」寧軒澤用力蹙眉。

「放了？不不不！我們一家三口要死在一起的啊！」說著，卜凌凌激動的揮舞著笑道比劃著：「你和三寶先走，我不超過半分鐘就……」

卜凌凌的話還沒說完，她手中的刀離開三寶脖子不過片刻，一節帶著釘子的木棍從她右邊肩膀上用力砸下。

扯著皮肉劃出了深深的傷口，她手中的刀也因為劇痛掉到了地上，發出了尖銳的響動。

卜凌凌手臂一松的同時，三寶也掉掉了地上，摔了個屁蹲……奶娃娃哭的更凶了……

寧軒澤快步衝上來，將三寶撈起來抱在了懷裡。

誰也沒注意那個出手打人的人，以至於卜凌凌挨了第二下，跌倒在地發出了慘叫，大家才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虞兮暖雙眸赤紅的握著那個帶著三顆不算長的釘子的木棍，上面已經沾上了卜凌凌的血。

這是寧軒澤第二次看到虞兮暖氣極的樣子……第一次還是很多年前，她為了夏月和萌豆，用平板往夏世朗的臉上招呼……

虞兮暖第二下打在了卜凌凌的臉上，除了將人打趴在地上，釘子插進皮肉，還將她整過容的臉撕的面目全非。

如果說之前卜凌凌瘋狂的失去了理智，那麼此刻的虞兮暖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誤打誤撞的進了倉庫，結果轉頭便看到卜凌凌把刀架在自己兒子脖子上。

趁著三寶哭的很大聲，她找了一旁的木棍握在手裡，只想將卜凌凌的腦殼都敲碎了。

釘子……只是意外之喜……她當時已經氣蒙了，又小心翼翼的怕卜凌凌察覺，哪裡還有空去挑選。

虞兮暖掄起棍子要朝卜凌凌的頭上打第三下，動作生生被秦一洲攔住了。

打打出氣得了……警察都在旁邊看著呢，真出人命，虞兮暖還得被指防衛過當。

警察跟秦一洲一起衝上來的，此時顧不得卜凌凌的傷，迅速將她拷住。

「虞兮暖！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卜凌凌睚眥欲裂的掙扎著，只恨不能將虞兮暖生吞活剝了。

虞兮暖窩在秦一洲懷裡，雙眸沉寂，惡狠狠的盯在卜凌凌身上……

直到警察要將她押走，虞兮暖才倏然動了腳步，攔住了警察的去路。

卜凌凌對上虞兮暖的眼神，下意識的抖了抖。

「卜凌凌……」虞兮暖說著，指向了一旁哄孩子的寧軒澤：「被愛的人叫警察來帶走，被情敵打碎了精緻的臉，感覺是不是……很棒？」

聽到虞兮暖的問話，寧軒澤冷著臉，抱著三寶應景的走到了她身邊。

一家三口一氣看著卜凌凌，除了孩子一雙眼睛是哭紅的，那夫妻倆妥妥的被氣紅的。

卜凌凌原本帶著猙獰傷口的臉因為惱怒而變了形：「你……」

「我說過要都還給你的……唔，現在好像還差不多了吧？」虞兮暖沒給卜凌凌說話的機會，壓著她的聲音大聲說道：「眾叛親離，一無所有，被最愛的人送進監獄，終生與牢獄為伴……恭喜你，卜凌凌，你終於生不如死了。」

「虞兮暖你就是賤人！」卜凌凌的喊話時帶著破音，原本臉上不再出血的傷口又被她撕裂了。

看著這樣的卜凌凌，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的三寶微微有些害怕，不敢再看她，轉身摟緊了寧軒澤的脖子。

虞兮暖看出了兒子的恐懼，沒心情再跟她較勁，讓出了路，讓警察將她帶走。

「三寶嚇壞了，你們先回去哄他，我跟著去警局處理後續的事情。DNA比對報告已經準備好了，這次卜凌凌說破天也不可能有機會翻身。」秦一洲說完，輕輕揉了揉虞兮暖的頭頂：「回神了，你這樣也會嚇到三寶的。」

虞兮暖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垂眸，將眼裡的紅光悉數斂盡。

結束了……這些年的恩恩怨怨，終於結束了……

「我們先回去了。多謝，辛苦了……」寧軒澤見虞兮暖緩了過來，一手抱著三寶一手將她攬到了懷裡。

「口頭道謝我看不上……」秦一洲眼睛滾了滾，笑眯眯的說道：「以後我把小豆送你家，你幫我一起培養成和你家那三個一樣的小天才吧……」

「……表，找媽媽。」三寶不怕秦一洲，豎著耳朵聽他說話，卻只抓住了「小天才」三個字。

被兩歲多的孩子奶聲奶氣的調侃，秦一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動畫片看太多了，廣告植入的有些過分啊！」

原本緊張中蘊含著火氣的氛圍，被秦一洲和三寶三言兩句的就擊碎了，連虞兮暖的臉上都掛上了淡笑。

可笑著笑著……她越發笑不出來了……

寧軒澤感覺到懷裡的人倏然蹲了下去，嚇了一跳。

等他跟著蹲下去查看虞兮暖的情況時，發現有淚水順著她捂住臉的指縫滲了出來，而後重新匯聚在一起，砸在了雨後滿是水痕的地上。

好似……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頭。

「暖暖……不哭了，都過去了，這次真的都過去了。」寧軒澤握住她的肩膀，努力將自己的力氣和安定傳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