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本源真身

亦飛默默頷首，他也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他能夠再見到諸葛亮。

「再見司馬懿之前，先去一趟朝歌，那裡還有一個人在等你。」

慕華……

亦飛瞬間想到慕華，事實上他與慕華的分別並沒有多久，但是在歷史的時空里，卻已經過了幾十年。

「為什麼？」

「因為有些秘密，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秘密……亦飛心中驀然一動，正欲詢問諸葛亮，卻見諸葛亮神色黯淡之極，彷彿已全無氣息，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不敢再多問，急忙喚道，「來人！」

姜維飛步而入，見諸葛亮如此模樣，幾乎落下淚來。

亦飛嘆息一聲，「伯約，天命如此，也不必過於傷感，我已為師兄注入玄門真氣，但是也只能護衛他半月壽命。」

姜維眼神複雜地看著亦飛，很多話諸葛亮曾經對他說過，雖然難以置信，但是對於亦飛，他依然保持著絕對的尊重，「多謝先生。」

亦飛看著諸葛亮，半世的相識，就此來到終點，於他而言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繼續往前走。

「師兄，就此別過。」

諸葛亮雙目緊閉，輕輕揮手，送別亦飛。

亦飛心中長嘆一聲，留在這裡的歲月，已經將至終點，腳下輕步一邁，向朝歌方向走去。

朝歌的春季，遠比彼時初來時美麗，再一次站在朝歌的土地上，隔世之感恍然而生。

當日一別，已過近三十載，這三十年的時光里，慕華究竟在做什麼？是否一直停留在朝歌，又是否經歷了無數驚天動地的變化。

最重要的是，三十年的歲月，足以讓歲月的痕迹清晰印刻，慕華縱非垂垂老矣，也必然已非青春容顏。

而回望自己過去的三十年，不過如彈指一揮間，亦飛第一次覺得，他所走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太快了一些。

亦飛緩步而至，站在子午谷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經發生改變，又似乎從來沒有改變過。

子午谷的谷口是開著的，亦飛徑直走進去，兩邊恍若懸挂著巨大的虛影，在每一重虛影里，都沉澱著遠古的歷史。

虛影盡頭，是一條金色大道，走過這條金色大道，十八重大陣赫然出現在眼前。

當日他將十八重大陣盡數擊破，最終得到回天之珠，十八重大陣雖然不再具有神力，卻依然存在於時空之中，可以清晰感受到它們的力場。

亦飛驚訝於這些力場的存在，但是他的目光還是被一個人所吸引，在迷離的光影中，紅衣女子款步而至，於亦飛身前翩然立定，「大哥，好久不見。」

亦飛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數十年的歲月，似乎對她沒有絲毫的改變，恍若在這重時空里，她躲過了歲月的侵蝕。

「慕華……？」

「是我。」慕華靜靜地看著亦飛，似乎想要將過去數十年的分別盡數尋找回來。

「你的容顏……為什麼沒有任何變化？」亦飛掩飾不住內心的震驚，這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過去三十年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如今在夢境的盡頭，他在子午谷中重新醒來。

慕華的眸光如靜水秋月，蘊藏著歲月的光澤，「子午谷非尋常山谷，蘊藏著我也不了解的神秘力量，在這種力量的幫助下，我似乎戰勝了時光。」

亦飛暗暗訝然，這樣的力量，未免太過逆天。

「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離開這裡嗎？」

「恩，」慕華輕輕頷首，「我知道大哥一定還會回來，如果我離開了子午谷，大哥或許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亦飛心神一顫，只是為了等他，就在一個地方虛等了這麼多年。

慕華的手指輕輕拂過流蘇，恰似白皙的美玉，「寒來暑往，這裡的離鳶花每盛開凋零一次，就是一年，從大哥上次離開開始，已經盛開了二十六年。」

慕華的語氣很平靜，彷彿不是在闡述自己的人生，但是她平靜的語氣下面，似乎又蘊藏著分明的感傷。

慕華看著亦飛，明媚一笑，「等大哥離開之後，離鳶花就會最後一次凋零，但我會始終留在這裡，等待大哥再次回來。」

亦飛心神又是一震，等他再次回來，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歲月，「慕華……」

「我的人生，早已和大哥牽繫在一起。」慕華眼中的笑容依舊明媚，只是數十年的歲月，終究讓她的眼神更加深邃，「在無盡的時空中，這裡就是一個港灣，在歲月的流轉之後，大哥一定還會回來。」

「為什麼？」

他本不該這麼問，但是他之所以來到這裡，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想要了解慕華知道的秘密。

「因為……」似乎在猶豫是否該說，慕華猶疑片刻，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大哥的本源在這裡。」

「本源？」驟然聽到這兩個字，亦飛心裡突突連跳，他對自己的本源全然不知，沒想到慕華竟然說是在這裡。

「為什麼這麼說？」

慕華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大哥在朝歌之內，難道沒有親切之感嗎？」

當日初入朝歌，亦飛就有種難以言說的親切感，但他從來沒有深入去想過，更不用說和自己的本源聯繫在一起。

亦飛靜靜地掃視著周圍，緩緩說道，「朝歌的確讓我有種從未有過的熟悉，但是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我並不清楚，也無從去探究。」

「其實很簡單，」慕華道，「當日兄長曾經出現在這裡，或者說這裡的一切，都是由兄長創造。」

亦飛很驚訝，不是驚訝於慕華所說的話，而是驚訝於他竟然沒有試圖去質疑或者反駁，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似乎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已經可以坦然面對。

慕華的目光中悄然劃過一縷悲傷，「當日兄長離開朝歌之後，大父從外地回來，看到兄長將十八重大陣盡數擊破，取走回天之珠，心中十分驚訝，便以畢生靈識回溯時空，在數百年前的歷史中，找到了兄長的印記。」

「什麼印記？」亦飛的語氣很平靜，心中卻有萬重波浪。

「爺爺看到天地崩裂，看到神光臨世，看到兄長匯聚靈識，最終只手創建子午谷，自稱鬼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