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送上門的糜竺
一絲電光從朱興腦子裡閃過。
之前還在納悶車明智做事玩命,行為古怪,莫非他也是抱有同景詩涵一樣的想法?
好吧。千思萬想匯成一種痛。
那就是蛋疼。
朱興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怎麼解釋。
「哈哈哈哈…….」
只能狂笑不止,以掩飾尷尬。
造反?繼承大統?當皇帝?
這些壓根就沒過朱興的腦子。
「你們景家是不怕死呢?還是快垮台了,絕望到要有此一搏。」
景詩涵不太想解釋,端起涼茶品茗。
「不說是吧?」朱興慢慢分析道:「剛才我的侍衛一腳踹開你家大門,居然沒半個護院過來。在來的路上,見到的全是女眷。嗯,你們家出事了?」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興王殿下。」俏臉之上陰雲密布,「請王爺跟我來。」
跨過石橋,兩人進入東邊廂房之中。
濃烈的藥味熏得朱興差點睜不開眼。一名鬍子開始發白的男子昏睡於床榻中。其身旁還有位頭髮有些亂的女子,正用調羹往男人嘴裡一點點喂藥水。
「家父,景樂邦。家母,程山芙。」看到母親不解的目光,景詩涵介紹說,「這位是興王殿下。」
「哐當!」
裝藥水的碗跌落地板,程山芙手裡的調羹準確無誤地砸在朱興額頭上。
「你來幹什麼!?貓哭耗子嗎?」
莫名其妙被打被罵,朱興一頭問號。
難道前身昏迷前得罪過景家?
昏迷的時候,朱興才十幾歲,就一孩子。得做什麼樣傷天害理的事才能被記這麼久的仇?
景詩涵將朱興帶出門外,小聲說道:「十幾天前,大概在午時。我父親踩著凳子,想要拿書架頂上的書。突然之間一道旱雷炸響。父親受到驚嚇,重心不穩,摔了下來,頭著地。自此父親昏迷不醒。家裡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連我們家那些產業都在被人一點點侵蝕……」
十幾天前,大晌午的打旱雷。朱興對這劇情莫名熟悉。
景詩涵平靜地繼續說:「……後來宮中傳出消息。說是長期昏迷的興王殿下醒來,天上出現祥瑞,故而響雷。」
祥瑞還是張永這位掌東廠編的。
其實就是朱厚照想喝可樂,硬要從朱興這買。
結果,炸了!
合著景詩涵的父親還是朱興和朱厚照的鍋。怪不得景詩涵母親反應那麼大。
真就鍋從天上來唄。
一時間,朱興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按理說,景家搞成這樣,朱興肯定要負責。那就讓景家攀上自己這根高枝,穩固家裡的產業。
但這景詩涵篤定朱興要爭奪皇位。他們家坐大了的話,肯定會逼自己當皇帝。
當皇帝有什麼好?天天勾心鬥角,壽命還短。按照後世某位周姓哲學家的台詞,那就是「別說打麻將,就連打炮都沒空了。」。
「小姐!不好了,鄧公子又帶人來搗亂了。」花衣小女孩急匆匆的趕來,連氣都沒喘勻,「刀疤臉叔叔正替我們擋著呢。」
三人趕到大門處,就聽到男子的尖銳之聲。
「你知道我是誰嗎!?那居然敢打我!?我……噗!」
那位鄧公子眼睛上多了個黑眼圈,由胡默刀友情附贈。
「我不管你是誰。敢調戲我家女主人,就是找死!」胡默刀再次出手,鄧公子湊齊一對黑眼圈。
「反了天了!居然還有人敢打戶部侍郎鄧志文的獨子!」鄧公子大熱的天氣得手腳發抖,「都給我上!打死這男的,女的給我留下。我要玩壞她!」
紈絝子弟搞事,自然要帶不少炮灰。
以胡默刀的身手來說,對付這些個打手青皮不成問題。
但鄧公子好死不死,非要對小瑤出手。
典型的找死啊。
朱興網購一包幾兩銀子的石灰粉,丟出。
灰白進眼發熱,燙得像是有人不斷地在挖他們的眼睛。
這幫青皮只能在地上打滾,站都站不起來。
鄧公子用抖得厲害的紙扇指著眾人:「好啊,景詩涵。找到靠山了。連我戶部侍郎獨子鄧飛章的面子都不給。」
「面子是給好人的。像你這樣帶人來強搶民女的垃圾,自然不用給面子。」
有靠山就是硬氣!景詩涵之前說話比棉花糖還軟,現在的卻比鈦合金還硬。
「你敢罵我垃圾!?」雖然快要氣炸,但鄧飛章忌憚朱興和胡默刀,沒敢動手,「兩位。若剛才我冒犯了與你們一起的小姐,我賠禮道歉!但景詩涵與你們無關吧?還請兩位不要插手。」
能比較精準地把握慫的時機,鄧飛章還有點腦子。
美色,景詩涵還真不少。家財,那就更不少了。鄧飛章什麼目的不言而喻。
要麼就讓景詩涵變成鄧飛章的踏腳石,要麼就讓景詩涵成為朱興皇權路上的助力。
朱興暗嘆,總不能讓景詩涵入虎口吧。
大不了以後自己強行拒絕當皇帝,周圍的人也就只能放棄。
「這事兒我還管定了!」
說著,朱興擋在景詩涵身前。
這個動作的意義很明顯,就是說從今天開始,景家已經上了朱興這條船了。
「兄弟,你到底是誰?」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敢對著干,鄧飛章估摸著對方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人一旦想跑,腳上就會有動作。
朱興目光捕捉到鄧飛章側身,腳尖已經快要對準大門口了。
「啊!那邊有美女沒穿!」
鄧飛章的目光本能地跟著朱興的手指看了過去。
然後身體不聽指揮的顫抖,直到眼前一黑!
閉眼前,他看到朱興把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盒子收回腰間……
「啪!」
再次醒來時,鄧飛章已經躺在自己卧室。臉上還留著剛才自己老爹扇的巴掌。
「你個孽障!知道醒了?」鄧志文吹鬍子瞪眼,恨不得打死鄧飛章。
但想到自己沒其他子嗣,就強忍了下來。
鄧飛章捂著臉,問:「爹!我怎麼在家?景詩涵呢?還有,幹嘛打我?」
更狠的巴掌飛來,給了鄧飛章想要的父愛。
「你個孽畜還好意思說。你幹嘛今天就要急著去找那景家妖女?我都跟你說了,景家家主昏迷不醒,景詩涵一個姑娘家遲早會撐不住。到時候趁虛而入多好?你非要上門強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