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救死扶傷
距離京師最近的長城關卡非八達嶺莫屬。說是最近,實際上也有一百多公里路。
武大力沒什麼錢,只能靠雙腿。
天空大雨瓢潑,武大力已成落湯雞。快到黃昏時,長城的影子從地平線處浮現。
「娘,不行了,我得歇會。等看完長城,兒子就來陪你和爹。」
在路邊靠近懸崖的地方,武大力背靠大樹避雨,捏著雙腿,放鬆肌肉。
「武大力!!」
凌冽逼人的聲音幾乎摧毀武大力脆弱的神經。
抬頭,山坡那頭,電閃雷鳴中,胡默刀的刀疤臉緩緩升起。
活脫脫的無常索命!!
興王受傷,無論什麼原因,都是護衛的責任。唯有抓回武大力,方能一雪前恥。
「別過來!」武大力知道自己不是錦衣衛的對手,迎著雨水奔到懸崖邊,「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胡默刀,你給我回來!」從馬車中下來,朱興穿著藍色的剛網購的一次性加厚連體雨衣,活像藍精靈。
因為是追人,沒必要帶女人和小孩。
小瑤和古冬兒就回興王宮等消息。
密集的雨聲震耳欲聾,朱興沒有胡默刀的深厚內力,只能再次祭出喊話器。
「武大力。希望總歸是有的,千萬不要做傻事。」
「學做餅乾學不會,還要被拉去做太監。我的命咋這麼苦呢?」六尺漢子哭出了聲,「我知道王爺肯定是來抓我回去殺的。以前我爹就是在街上髒了知縣老爺的眼睛,被活活打死。
現如今我把王爺推進乾貨堆里,王爺全身都被弄髒了。我肯定是死路一條。」
「就這點小事,我不會怪你的。」朱興心裡卻琢磨著是不是該去武大力家鄉,查查臟眼睛就打死人的案子。
這裡頭的知縣明顯有問題。
還有,「弄髒」這詞聽著也太彆扭了。
「當年知縣老爺也是這麼說的,結果還不是抓住我爹,將其活活打死。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痛快點!!」
迸發出項羽烏江自刎的氣勢,武大力毫不猶豫地跑向懸崖邊,準備來個最後的魚躍。
堂堂六尺男兒,戲咋這麼多呢?中戲畢業的高材生?
「武大力!!你丫的給我站住!!」
就算用盡全力跑,也追不上武大力的腦補悲情大戲。朱興就想著用一招獅吼功,震住那名悲劇演員。
小路旁的山坡上,大石密布。連綿大雨給了大石們勇氣,讓它們敢於滑下山坡,直衝小路對面的懸崖。
喊話器的那一嗓子,就相當於「預備,跑!」
「我勒個去,落石!?」躲過幾塊小石頭后,朱興籠罩在等人大小的巨石之下,「要完!?」
「轟!」
睜開緊閉的雙眼,朱興驚喜地發現自己沒死,也沒成肉醬。
因為巨石正被武大力頂著。
「我娘說過,滴水之恩湧泉以報。王爺給我吃過餅乾,酸奶和蛋糕這些神物。我就不能對王爺見死不救!」
旋即,其後腦被巨石撞擊處血涌,染紅了武大力的眼前。
他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漸漸飄向空中。
「爹,娘?」虛無之中,武大力見到爹娘似乎正朝自己揮手,「哇,兒子好想你們。」
然而,身後突現巨大吸力,把努力游向爹娘的武大力給吸了回去。
「咦?我怎麼會躺在皇宮裡?」武大力沒事幹就往紫禁城姚望,知道皇宮長啥樣,「興王殿下?還有冬兒,小瑤小姐,胡侍衛他們都在。怎麼還有些當官的被一個女人罵?」
張太后極少出宮,武大力沒見過她實屬正常。
「你們這幫庸醫!!」沒了沉靜,張太后怒氣衝天,「除了皇上醫不好外,就連一個平民也醫不好!?你們每個月領那麼多俸祿是幹嘛的!?」
太醫們跪在地上,倒還冷靜,集體發聲:「微臣醫術低微,罪該萬死。」
跪在最前的白鬍子太醫補充說:「太後娘娘。這位武大力後腦受到嚴重的撞擊,又淋雨多時,風寒入侵。現在氣息尚存已經是天恩浩蕩。但最多也就一天的性命,臣等實在是無能為力。」
「庸醫!滾!」張太后算是對太醫院的人死心了,眼不見為凈。
「不好了,摸不到大力的頸脈搏了。」
今天胡默刀一共失職兩次。
第一次朱興被撞進乾貨堆。
第二次朱興差點被巨石砸死。
可以說,如果沒有武大力救場的話。胡默刀必須以死謝罪。
眼見自己的救命恩人即將逝去,他卻只能幹著急。
「只能使出最後的手段了!」朱興打開網購界面,調到醫用除顫儀頁面。
嗯,三十萬兩,買不起!
退而求其次,高壓電擊器。
二百兩,方形電擊器,照明加電擊。
買!
將金屬頭按進武大力生命正在流失的胸前。
按下扳機!!
強悍的電流迸發藍光!
「啊!」武大力身子彈起,大口喘氣,「我又不是飄著的了?」
房間內的人幾近啞口無言。
剛才武大力確實是沒有脈搏了。沒脈搏就是死了吧?死人都能救活!?
不由自主地,大家都往後退了幾步。生怕朱興會暴起吃人。
朱興莫名其妙:「幹嘛?武大力醒了,不讓太醫來看看?」
對,救人要緊。
張太后心想朱興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半個兒子,就演算法術再厲害也不會害家人。
「來人!把那幫庸醫給本宮叫回來!」
經太醫包紮,喝完驅寒葯的武大力漸漸沉睡。這次他呼吸平穩,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哎,想不到本宮一句隨口的話,居然鬧出這麼多事。」張太后聽聞來龍去脈后,哭笑不得,「小興啊。你也是,本宮怎麼會讓大力來做太監呢?很明顯是想給他找點雜役活干。」
「太后教訓得是,是小子領會錯意思了。」尷尬啊,朱興沒想到自己搞了個烏龍,「不過,因禍得福。我幫表哥挖掘到一人才。」
「人才?」仔細想了想,張太后才恍然大悟,「確實。你表哥見到大力的話一定會非常開心。讓他高興一下也好,起碼能讓他好過些。」
武大力這次也算走了好運。
不僅前途光明,搞不好還報仇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