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葯

萎葯

()許久不見的,在這世上第一個對她露出善意,膽小又溫柔的春芷丫頭。

春芷比滿菊大了幾歲,原本纖細秀長的身條長開許多,胸脯圓潤地隆起,軟軟的腰肢卻細得彷彿一把可以掐斷,此時被握在野獸的巨手之中,更是如風中細柳般嬌柔欲折。春芷清淚長流,一雙杏眼只是盯著呂軒,身子痛得直顫也不敢喊出一聲,細白的牙齒將唇咬得破皮出血。

滿菊腦袋裡轟然一聲,只覺得有什麼在心頭迸了開來,她猛地向前一撲,想把春芷拉出野獸的利爪,想喊叫想哭泣想毀掉這可怕的一切!

呂軒一把將小丫頭摟進懷中,緊緊錮住,男人的一隻大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一邊笑著舔她的耳廓,邊沉聲冰冷地說:「閉嘴!再不聽話,把你們都送了。」

滿眶的眼淚根本無法停住,奔騰著在滿菊的小臉上肆虐,小丫頭身體僵得筆直,心一點一點冷下去,瘋狂的念頭飛轉著,她幾乎想不顧一切地躲進她的小天地,她唯一在這世上可以依賴倚仗的神奇空間!

然後呢?躲在空間里永遠都不出來了嘛?把自己與這殘酷的世界分割開來?任春芷在她眼前被凌虐?

滿菊的身體顫抖著,在春芷的悶聲慘哼中漸漸平靜下來,她將自己依偎進呂軒的懷中,輕輕拉了拉呂軒的耳垂。

「嗯?」呂大公子微怔,興味昂然地笑了,鬆開了捂著她嘴的手,問:「怎麼?」

「公子,是奴婢無禮,且讓奴婢為拓跋大人奉酒一盞,賠個罪,且助雅興。」小丫頭眼帘微垂,可憐兮兮地看著呂大公子,綠盈盈的眼眸中有驚恐有討好,雖然顏色不起眼,卻當真說不出的可憐可愛。

呂軒憐花之意大作,也諒這小小丫頭玩不出什麼花樣,又可趁機修復一下與拓跋猗盧之間些許的僵意——他雖不屑這蠻人,可也不願得罪他太甚,誰讓這禽獸有個當拓跋部酋長的叔叔呢?!便鬆了手,讓惜福丫頭去斟酒賠罪。

小丫頭拿過一個空盞,拎起呂軒席上的酒壺,膝行幾步至那拓跋禽獸的席前,也不看他愈發粗蠻□的舉止,緩緩將酒斟滿,恭恭敬敬地奉上,柔聲道:「大人,恕奴一時無狀,且飲此杯,以助勇士雅興。」話語之間,一撮灰白的藥粉從她攏在袖中的手心憑空悄然而出,無聲無息地泯在酒水之中,她手中輕漾幾下,酒色除了略深些許,再看不出什麼異樣。

拓跋猗盧聞得小丫頭「勇士」之稱,大樂,色眯眯的牛眼瞪著滿菊,道:「看不出你這小野貓子,不撒野時倒會說好聽的。好,好!來,都滿飲!」狂笑著一手捏起酒盞一飲而盡,呂軒及諸客齊聲大笑,應聲痛飲。

滿菊趁此時悄悄地退至呂軒身後,垂目斂息,雙手緊握,緊張地等著……

那藥粉自是她近日潛心研究的成果,原本是想用在謝小白臉身上的。理論上來說,這葯具備了讓男人痛苦難當的良好效用,只是延時觸發一隻弄不好,要是一吃下就發作,她又生怕謝二查到自己頭上,因此正在改進中,也沒機會給謝二試試。

今日正好給這蠻子禽獸試藥!滿菊狠心地下了一大把,要不是怕酒色有異,她還真想一罐子都給他倒下去!只是理論上有效,實際……空間植物的古怪副作用,再加從未拿人試過這「毒藥」,她心裡當真沒什麼把握,一雙手裡捏得都是冷汗。

拓跋猗盧滿飲一杯烈酒之後,仰天狂笑,嚓!一聲,猛地將春芷的衣裙撕成了兩半,在春芷的失聲尖叫中,這禽獸一撩皮袍,竟爾亮出了胯-下怒張的巨根,便待在眾人之前入巷操弄!

滿菊大驚,臉騰地漲得通紅,繼而迅速褪去了血色。這禽獸居然連絲毫羞恥之心也無!她的葯……難道一點也沒用?!不可能,不可能!

春芷的慘叫聲中,拓跋猗盧狂笑著操槍狠命挺入,草原上的男人向來以勇力和男人的性能力為傲,他這桿巨槍正要好好操練,讓中原雞仔般的「男人」們瞧瞧,什麼才叫真正的男人!

「啊!啊?啊!」拓跋禽獸亢奮以極地挺槍而入……剛觸至芳草萋萋之地,忽地一陣激動,長槍竟爾噗地一聲噴出,軟了下來,接著□一抽,又接二連三地噗噗幾聲,那槍已萎得只剩點皮子在晃蕩了。

「呃……」廳中或妒或不屑的諸客,大多正盯著蠻人演活春宮,見這情景,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既不敢笑又忍不住想噴,種種扭曲難言,一時廳中咳嗽嗆水之聲大作。

拓跋猗盧一臉震精難信的表情,一張黑臉皮漸漸變紅髮紫,繼而又變黑,忽地狂吼一聲,將春芷遠遠地掃了出去,裹起皮袍一臉鐵青地離席而去。

滿菊這才放下高懸的心,恨恨地盯了一眼遠去的禽獸,正想偷溜過去照顧跌在一旁、不知死活的春芷丫頭。呂軒的大手突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呂大公子玩味地看著她,眼中笑意漸起,吃吃地笑了起來。滿菊僵著身子跪在呂軒身前,打定主意裝傻,反正酒是他呂軒桌上的,杯子里的罪證也全讓那隻野獸喝了,難道蠻子壞事干太多,老天爺讓他陽萎,這也干她小小丫頭的事不成?!

終究是擔心春芷丫頭,滿菊偷眼一覷,卻只見春芷那雙眼死死地盯著呂軒俊朗的臉,眼中幽怨難言。春芷只看了小丫頭一眼,眼中是陌生的幽怨與凄冷。

滿菊不知道春芷有沒有認出她來,只是覺得剛剛為救出好友而激動亂跳的心忽地沉了下來,胸口鬱郁難當。

「冬茶,挑四個上好顏色的處子,悄悄地給拓跋猗盧送去。」呂軒心不在焉地吩咐一聲,想起那蠻子出的大丑,一時忍不住又大笑起來。只是笑歸笑,卻不好得罪了這蠻子,還得補上他的臉面,送上處子讓他享用,也算賠罪了。

「喏。」冬茶應了,讓人拖著春芷悄然退下。

滿菊茫然地轉過頭,心更冷了,是她拖累了這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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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種夫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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