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追兵至
黃爍拍拍屁股走人了，他雖然知道這下朝堂要熱鬧了，但也沒想到給朝堂弄出了這麼大的熱鬧。
神策軍根本抗不下那無窮無盡的刀芒，象徵性的衝鋒了兩次，就不得不退下了。雖然沒什麼傷亡，但卻也丟盡了臉面。
隨後又有幾支禁軍精銳趕到。輪番嘗試，也無能為力。
軍陣最大的優勢在於集中所有人的力量，分散受到的傷害，充分發揮人數的優勢。
但是這裡畢竟是太極宮，是皇宮大內，不是能完全擺開戰陣的野外空地。
軍隊沒辦法，很快，供養在朝廷各機構的江湖高手出手了。
但是依舊沒用，除非是命格級別的高手，改變規則，斬斷兩個機甲與星力和氣運的聯繫，否則，對抗的從來不單單是這兩具機甲，而是大唐的氣運和白虎星宿無盡的星力。無論哪一樣都非人力可以抗衡的。
不過這兩具機甲其實威脅也不大。因為凌煙閣這個特殊的祭壇，氣運節點。他們也完全被固定在了這凌煙閣內，完全沒有移動的能力。
一開始攻擊方式也很簡單，就是揮動手中陌刀，揮出一道道能量驚人的刀芒。這刀芒能量不俗，但威力有限，速度也一般，除了數量多的有些誇張，倒也沒什麼威脅。
但也許是頻繁的攻擊，那些被黃爍聚來的上古巫靈的印記，慢慢的激發出了一些戰鬥本能。這些刀芒開始越來越凝練，也越來越詭秘。
要知道巫靈是什麼。那可都是上古不過最頂尖的戰士，死後，祭司們不舍他們精湛的戰鬥技巧，火熱的戰鬥之心，才煉為巫靈，繼續戰鬥。這些巫靈的意識雖然被消磨了，但是殘留下的印記中，卻也融入了不少精湛的戰鬥本能。
庄建業他們能成長這麼快，從一個造反的饑民，快速的成長為殺人的機器。和這些從白虎星力中獲取的本能也不無關係。
這兩句機甲，也像個初生的AI一般，在戰鬥中飛快地學習，把一些本能飛速的轉化為了戰力。
朝中不缺高人，很快就有人看穿了黃爍的把戲。要知道皇家匠造營匯聚了天下最好的工匠，論手藝並不亞於僧一行，唐門之流。永遠不要小看皇朝的底蘊，那是個人或者單獨勢力無法比擬的。
太史局一幫觀星制歷的陰陽家傳人，和匠造營合力攻關，很快搞清了相關的原理，得出了結論。
但是這個結論...才是真正讓朝堂尷尬的。
這兩具甲人已經和凌煙閣融為了一體。想要剷除的唯一辦法，就是把凌煙閣推平。徹底廢掉這個氣運節點。
可是...這個命令誰敢下。
凌煙閣是什麼？是太宗皇帝親自建造，親自確立的，供奉大唐有著重大貢獻的重臣的祠堂。
推翻凌煙閣？這話提都不敢提。這就像現世中，誰敢提一句把人民英雄紀念碑給推了，更別說這麼幹了。
而且凌煙閣為什麼會成為氣運節點？這不單有太宗皇帝的原因，更是大唐萬千朝臣心之所向。凌煙閣掛像，那可是大唐一朝，所有為官者生平最大最榮耀的追求。
推平凌煙閣，上忤逆先祖，下開罪百官，誰敢提，誰敢幹？
最後...這事不了了之。眼不見心不煩，反正現在朝會都在大明宮，這太極宮乾脆封了，不用就是了。
但是，這麼打了朝廷的臉，此事又怎會善罷甘休。
在朝廷各級部門通力合作下，黃爍的存在也不算難查出來。加上幾乎同時，城門首級的被盜，哪怕證據鏈還有欠缺，但已經無所謂了。
皇帝的怒火，朝堂的激憤，都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於是高力士，楊國忠親自率領，神策軍精銳盡出，追著黃爍就出了長安城。
黃爍不經意間，還是遺留下了小小的破綻。他貪圖腳力，正常情況下的代步工具都是進化程度最深的紅雲。而黃電和白隙一般只作為備用，更別提新搞到的烏騅了。他自己雖然易容易服，但是紅雲這等神駿的妖馬，在識貨的人眼中，實在太顯眼了。
所以當凌雪閣從太史局確認了此次事端有明顯的巫族痕迹后，就很快把嫌疑人鎖定在了在蒼雲軍中露出過巫族手段的林三頭上。並且通過本在監視中的林三莫名消失，判斷出林三具備易容能力。這個判斷很好得到，因為蒼雲軍的智囊風夜北，江湖匪號九霄孤狼，就最擅長易容術。
所以他們馬上轉變方向，從其他方向入手，很快鎖定了黃爍的坐騎紅雲，證明了黃爍確實在長安城附近出現過。
雖然證據也就這麼多了，但已經夠了。大家需要的只是一個交待，是這林三最好，不是也無所謂。
黃爍現在念頭通達，騎在馬上，迎面吹來的熱風，似乎也有些香甜。
他其實很清楚，之前的憤怒只有小半源於自身，而大半源於琉璃心。
琉璃心這套神魂修行之法，是一種入世之法，其實想想這套功法來源的慈航道人就能明白。這位道家大能在道家的封號是慈航普渡圓通自在天尊。和那位佛門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職能相近，後世才會頻頻混為一談。
普度就是琉璃心這門功法的修行之法，助人修己，外種善因，內結圓滿。在感知和接濟天下蒼生苦難的同時，歷經紅塵，圓滿自身。
黃爍的憤怒大多承載自那些蒼雲軍，感同身受，再超脫而出是一種修心的過程。不過對於黃爍來說，修心也不一定就非要泯滅人性。順也是修，逆也是修，左右不過念頭通達罷了。
朝廷無德，就坑朝廷一把大的。至於安祿山，也早晚有動手之日。如此一來，自然念頭通達。
但是，很快黃爍就察覺到了不對。
準確來說不是他發現的，而是紅雲和臭臭，這一馬一狗，都經過了長期的培養，離成妖一步之遙。本就敏銳地動物本能，更是被千百倍的增強。幾乎同時向黃爍發出了預警。
追來了？這麼快？
不過黃爍想到曹雪陽提到的凌雪閣，也就釋然了。自己畢竟還是不專業，面對專業的情報機關，難免還是露出了馬腳。
不過既然想追，那就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