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十鞭

第6章 二十鞭

如今丈夫是回來了,卻是有心事的。

徐渺依舊一身的白衣,手裡拿著一壺酒,慢條斯理地將酒倒入杯中,慢慢拿起親嘗一口又慢慢放下,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只是沈蕪跟在徐渺身後久了,對徐渺的言談舉止還是了解的。就像這酒喝得如此細緻,莫非是鎩羽門出了紕漏?

沈蕪的心裡有了計較,回想著最近的事情,並不知有何不妥。

「主子,鎩羽門做事一向謹慎,斷然不會出太大的紕漏。」沈蕪對自己手下的人是信任的。

「你可知這是何物。」徐渺將牌子扔給了沈蕪,讓她好好看看,看仔細了,不要出紕漏。

「這是我門的令牌。」沈蕪對自家的東西自然清楚,莫非這令牌出了問題?

「鎩羽門,門規嚴謹,如若做出違背之事,應當如何?」徐渺舉起酒杯,聞著酒香,很是享受的模樣。

「若做出違背門規之事,當廢其武功,喂入啞葯,打斷腳筋手筋。」從沈蕪進入鎩羽門的那一刻起,門規就一直銘記於心,從不敢忘。

沈蕪知道鎩羽門有人做了出格之事,立馬說:「主子放心,我定將此人抓出來。」

鎩羽門的令牌每人手裡只此一塊,且都會有一個特殊的記號,可以根據牌子上的記號來認這個人。

若是鎩羽門出門辦事丟了令牌都會與沈蕪說,然後重新做一塊。若是那人沒經過鎩羽門的同意,私自做事,那就是毀了鎩羽門的規矩。壞了規矩的人,怎會有好果子吃。

「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徐渺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露出笑容,「你辦事,本閣主放心。」

「屬下這就去辦。」沈蕪緊緊抓著令牌,轉身離去。

「敢在我眼皮下玩,真是不要命了。」

沈蕪還未走遠,就聽到徐渺這話,加快了步伐。

沈蕪摸著牌子,上面的記號是一個『刃』字。

沈蕪先回了房間,在琴弦上彈著曲子,眨眼的功夫一個穿著黑色的甲衣,戴著黑色面具的男子站在了眼前。

「拿著這牌子,我要半柱香之內見到他。」沈蕪將令牌飛給鎩翼,換了曲子。

「是。」鎩翼拿好牌子,消失在原地。

半柱香后,鎩翼手裡除了一塊令牌,還多了一個與鎩翼同樣一身黑衣的男子。

「主子,人帶到了。」沈蕪的身後帶著鎩翼,還有那個做了違背門規之事的人,他的面甲被扯了下來,露出了滿臉傷疤的臉。

「好久沒回來了,都有些想念這裡的美酒了。」徐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吹了吹指甲,「說吧,你是為誰辦事?」

「主子,此人名為鎩刃,是兩年前入的門。已經查過了,鎩刃三日前離開了鎩羽門,說是去在歷練。」沈蕪就知道鎩刃不肯說實話,便將鎩刃的事情說了出來。

「鎩刃,這臉上的疤痕是新的,看這痕迹,像是肖王爺的廉刃啊!」徐渺打趣道。

穆廉肖經常與徐渺做生意,二人也算是一見如故,算半個好友,偶爾能看到穆廉肖練劍的樣子,對劍所留下的痕迹也是了解的。

「主子恕罪,奴也是迫不得已。」鎩刃一聽徐渺這是全知道啊,若是隱瞞下去,會連累其他的兄弟。

「哦!那你說說,你是受何人指使,做什麼事,給了你多少好處。」徐渺還在修剪指甲,伸出手看著指甲的形狀。

「奴是在外出歷練的時候聽到有人懸賞,想著得到懸賞可以好好吃一頓酒菜,便答應了。」鎩刃低著頭,繼續說:「那日他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身高八尺,應是練過武的。他給了我一幅畫,一張紙,從頭到尾不曾說話。」

鎩刃將畫與紙拿了出來,交給徐渺。

打開畫卷,果然是穆廉肖的臉,紙上的字跡很秀氣,不像是大男人寫的。不過這字的內容很是吸引人,只要傷了穆廉肖,就可獲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雖然不多,但只要能傷了穆廉肖,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銀子呢?」徐渺想聽聽鎩羽門的人有多麼渴望喝酒吃肉。

「買了五十斤的肉,剩餘的交給了井嶺村的村民,讓他每隔半月送二十斤的肉到村口。」鎩刃也不說謊,將事情的原尾說了出來。

「井嶺村,有意思了。」徐渺修好了指甲,將最後一杯酒倒在了地上,「我知道這肉你都與其他人分著吃了,也是為了你的兄弟們。但,人要有自知之明,穆廉肖是什麼人,豈是你能囂想的,不自量力。鎩羽門的規矩你應該懂,就不用我多說廢話了吧,帶下去。」

鎩刃出了門,一聲慘叫之後,永遠地離開了鎩羽門。

「主子,鎩刃已經離開了。」沈蕪將事情辦妥后,回來請罪。是自己管理得不嚴謹,才會讓主子為難。

「回去領二十鞭。」徐渺繼續喝酒,不曾給沈蕪一個眼神,哼著小曲兒,好不自在。

「謝主子。」沈蕪出了門,去了地牢,受了二十鞭。

沈蕪回到屋子看著自己流著血的脊背,拿出傷葯灑在傷口處。沈蕪好久沒受罰了,都快忘了挨鞭子的滋味了。今日這頓鞭子,讓沈蕪清醒了,她不該抱有幻想,不該忘了規矩,不該逾越。

井嶺村的村口有一口大井,程瑩坐在井邊看著晴朗的天空,想到以前的家。曾經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如今那房子掛滿了蜘蛛網,到處都是灰塵雜草。沒了過往的美好,只剩下無限的寂寥。

程瑩有些後悔回去,哪怕只是遠遠的望一眼。若不回去,那裡還有當初的美好,還有歡樂的聲音。現在呢,腦海中都是那蕭條的模樣,將心中的記憶再一次抹殺乾淨。

「回家吧,你姑母該著急了。」劉志陪著程瑩一起回去,看到了程瑩滿懷期待的回去,帶著落寞離開。

「是啊,高家才是我如今的家,該回去了。」程瑩拍了拍身上的土,揉了揉彷彿不會動的臉。

「我送你。」劉志不放心程瑩,感覺這一天程瑩見到了好多事,心裡定是難過的。

「不要,霞姨母會擔心你的。」程瑩說著跑遠了。

劉志看著程瑩消失的背影,露出無奈的笑,「若是一直能看著你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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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吾瑩來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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