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福蝶
宛雲又說:「我看邢醒醒不會善罷甘休,你小心點。」
萬崇聞言,立即嚴肅起來:「不,至少她不會現在就告訴邢風。」
「為什麼?」
「她和邢風關係並不好,否則,不可能不提不念,也不可能大肚子跑出來。」
「她要是想通了,告訴邢風,怎麼辦?別再這瞎分析了,做好準備。」
萬崇堅信邢醒醒不會說,說也不會馬上說,隨口答應一聲,宛雲皺了皺眉,無奈地看著他,然後離開。
一個時辰后。
邢醒醒眼看著飯菜都擺在飯桌上,卻不能動彈,不高興的撅起嘴巴,和肚子里的孩子說:
「兒子,你以後要記住,這裡的人都是大壞蛋,他們,他們不給咱娘倆吃東西。他們就讓我們這麼聞著啊。」
萬崇解開法術,對哭哭啼啼的邢醒醒道:「好了,過來吧。」
邢醒醒坐下,眼睛隨著他從站著到坐下,問:「你不怕我走么?」
萬崇極為不屑地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邢醒醒一眼看到蠶蛹,夾一個,問道:「你吃不吃?」
萬崇搖頭往後躲:「不,你吃吧。」
邢醒醒撇嘴:「這麼好吃都不吃,沒有口福啊。」她連著吃了好幾個,一臉陶醉:「啊,真香啊。」
萬崇表情就像吃了苦膽似的:「好吃,就多吃點。」
邢醒醒翻了翻白眼:「切,照鏡子看看你不高興的臉,我不白吃,給你錢行了吧。」
「我是心疼錢么?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萬崇深深的看著她:「你怎麼就不明白我對你的心呢?」
邢醒醒心想,認識不到兩天半,就能喜歡,這是個多隨便的人?
世上哪有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是被顏值吸引。
她不信,她要是奇醜無比,他還能說出這種話。
她就當沒聽見,吃完了,說:「對了,你不是說有活動,帶我去吧。」
說是活動,其實,並沒有那麼隆重。
確實,有鑼鼓敲響,也有各種表演,還有人放鞭炮,邢醒醒也並不覺得有多熱鬧。
那些蟲妖說話的聲音還是很小,她要特別仔細才能聽到,有的話還要聽萬崇再說一遍。
現在,是晚上。
萬蟲谷並沒有那麼寒冷,邢醒醒出來的時候還是穿了很厚的衣裳。
逛了一會兒,沒有什麼感興趣的。
萬崇看她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正尋思怎麼才能讓她再多和自己多相處一會兒,不遠出衝出來幾個小蟲妖,有兩個後背還有翅膀。
邢醒醒看著覺得挺可愛的,就走了過去,有翅膀的小蟲妖問她:「姐姐,你是魔王殿下的老婆嗎?」
邢醒醒連忙搖頭:「我不是,別瞎說啊。」
萬崇走過來,問:「你們說什麼呢?」
「我問姐姐,她是不是你老婆。姐姐說不是。可是,我覺得是。」
萬崇笑笑:「你怎麼知道?」
「姐姐肚子里有小蟲妖了呢。」他特別天真的說道。
邢醒醒:-_-||
小屁孩胡說八道。
她應該原諒他童言無忌么?
「姐姐和魔王是好朋友,不是夫妻哦,姐姐只是來做客,過兩天就回去啦。」邢醒醒笑著和他解釋。
「啊,這樣,好可惜呢。一定是魔王殿下太笨了。追不到姐姐。」
萬崇:「閉上你的嘴!」
邢醒醒大笑,笑著笑著,「哎」了一聲,「那不是……」
她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小蟲妖們就點燃了煙花,「咻」的一聲,然後「滋啦啦」升上天空,煙花綻放,絢麗多彩。
邢醒醒仰頭看著,觀賞了一陣才想起來,剛才看到了珍珠,她正想和萬崇說,萬崇卻不知被誰拉走了,她緊走幾步,也沒有跟上。
煙花還在繼續放,邢醒醒卻沒有心情觀賞。
小孩子笑的開心,她也受到感染,也跟著笑,心裡卻是在想著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萬崇已經不在她身邊,她應該可以走了,只是,她不想回九天村,又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九天殿。當然也不想留在萬蟲谷。
正猶豫應該何去何從,小蟲妖把一個煙花放到他手上,然後點燃,煙花在她手裡,宛如星光般璀璨。
邢醒醒看著它綻放完畢,讓他們幾個慢慢玩,一轉身,就看到宛雲正和一個人比量身高,一看就知道是在尋找她。
邢醒醒急忙背過身去,身上青灰色光芒閃耀,轉眼間變成了一隻發(花)福(蝴)蝶。
發福蝶看著隆起地肚子,小心翼翼的扇動兩下翅膀慢慢飛走了。
「姐姐!」那個小蟲妖喊了一聲,不見花蝴蝶回頭,說,「原來姐姐是一隻福蝶,我也是福蝶呢。」
另一個小蟲妖說:「姐姐是一隻胖胖的福蝶。」
他說話聲還挺大,發福蝶聽到了,一愣神,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她趕緊減速,然後,她驚訝地發現,這人竟然是黃衣男妖。
黃衣男妖看她一眼,伸出手,發福蝶猶豫了一下,落在他手背上。
黃衣男妖皺皺眉,心想,這隻蝴蝶吃了什麼,吃出這麼大的肚肚。
發福蝶跟著黃衣男妖走出一條街,黃衣男妖左顧右盼,終於等到珍珠,珍珠拿著兩個風車,一個綠色,一個桔色,把桔色的給黃衣男妖,笑著,聲音極低的說:「我師兄呢?」
黃衣男妖道:「他不會有事。」
發福蝶輕輕扇動兩下翅膀,小小的沙沙聲。
「這哪來的蝴蝶啊?」
黃衣男妖抬起手,「喜歡么?送給你。」
珍珠接過來,看著,奇怪地說:「這隻蝴蝶的衣裳好像再哪見過。」
「蝴蝶長得都差不多,走吧。」
黃衣男妖拉珍珠的手,和發福蝶一起瞬間到了另一個地方,發福蝶一下被強烈的光線刺到了眼睛。
「珍珠,你竟然聯合這個人抓你師兄!」
發福蝶睜開眼睛,說話之人果然是萬崇。
珍珠躲閃萬崇的眼神,道:「師兄,我們不會傷害你,只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萬崇抓著鐵柵欄,咬牙切齒:「你死心吧,我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他怎麼了,我又怎麼了。」珍珠忍著眼淚:「你憑什麼干涉我。」
「師父臨終前,讓我照顧你,我怎能不管。」
「師父讓你干涉我的私事了嗎?」
「珍珠,你長大了,有些事還是不能明白嗎?你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你不懂嗎?」
發福蝶很無奈,為什麼就不能直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