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返回京師（上）

「振興大明，一路上見聞你們也知道了，他們的軍隊是什麼樣你們也知道了，我們又拿什麼振興大明，奪回舊都」

張懋起身看了看旁邊的郭昌，說道。

「可是我們這次也不算全無收穫啊」

郭昌上前拜道。

「是啊，其實我們也有一些收穫啊」

陳瑛也上前勸道。

「收穫，是何收穫，說來聽聽」

張懋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問道。

陳瑛，郭昌對視一眼。

陳瑛便上前拜道。

「雖然南國對我們諸多限制，然而我們還是聽到了一些風吹草動，比如英國公非常感興趣的關於漢軍後勤保障，據我們探查的消息，我們發現南國軍士背包之中一般都會帶有十天左右的口糧，所以南國各軍可以全力進攻，至於後勤運輸，雖然我等沒有探查到什麼可用的消息，但是可以想像，南國一定有一套比我大明更厲害的運輸方式，只是我們還不得而知而已了」

陳瑛說完，張懋皺了皺眉頭。

「十天口糧，我們明軍一般都是三到五日啊，要是十天也不是做不到啊，為何差距會這麼明顯」

張懋想了想。

其實大明如今也是有專門的單兵口糧的。

只不過張懋並不知道漢海王國單兵口糧的豐盛。

而是下意識的以大明的標準來套用漢海王國而已。

所以張懋才會不理解為何差距會這麼大。

「具體我等便不知了，南國只是佔據金陵才月余而已，如今金陵還處於他們所說的軍管期，據說要到下月南國才解除軍管，之後還有對金陵系統化的改造擴建等等，正因如此，我們才只能從各種道聽途說中去得知，了解我們所需要的，這已經非常困難了」

陳瑛拜道。

「要是在南國那個什麼寧安市，或許我們怎麼也能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但這是在金陵，我們就算想知，也無從了解」

郭昌也拜道。

張懋聽后，想了想。

是啊，漢海王國佔據金陵也才月余，之前也就是大明之地。

如今金陵內外就算有漢海王國的人，也只能道聽途說。

如此又該怎麼了解漢海王國內外的消息啊。

張懋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

「那些孝陵中的太監，軍士，錦衣衛會不會了解得比我們多一些，你們問了沒有」

張懋問到。

陳瑛確搖了搖頭。

「此事先前我已問過，但他們異口同聲都說是這幾日都被監禁在孝陵當中，不得出孝陵半步，所以具體的他們也不清楚」

陳瑛拜道。

「難道我們這次千里跋涉，什麼都沒有得到嗎，那我等又有何面目去面見君王」

張懋怒道。

這次張懋之行。

或多或少都有打探漢海王國消息的意思。

畢竟這也是個機會。

特別是張懋最關心的關於漢軍後勤運輸與協調作戰諸事。

是最讓張懋上心的。

如今大明已經有了燧發火銃技術。

雖然不如漢軍的連發火銃。

但是比大明的火銃要厲害許多。

只不過造價昂貴，所以大明最多也就是做到京營裝備而已。

另外在戰場上數次交手。

大明也見識到了漢軍線列步兵戰術打發。

可謂在這上面吃了大虧。

按照這個依葫蘆畫瓢，訓練京營，在張懋覺得自然非常便利。

所以要是能夠了解漢軍是如何保障後勤的和漢軍是如何組織協調的。

要是大明也將這兩條學了去。

大明就能與漢軍縮小差距。

最後反超大漢也無不可。

當然張懋不知道。

就算明軍了解到了大漢國的線列步兵，並按此訓練。

但是這隊列，紀律，軍容整齊，以及軍隊素質。

這些內在的東西，是大明是怎麼也學不會的。

當年劉守義訓練線列步兵之時，是自己親自到基層軍隊中，與軍隊同吃同住。

親自手把手的教每個士兵學習認字和很多軍紀，隊列，訓練等理論知識。

如今漢海王國內部大部已經完成掃盲。

識字率極高。

但在劉守義剛起兵那會，哪怕起兵了三年多的時間后。

自己的隊伍里還有很多大字不識一個的泥腿子，文盲。

而也是劉守義親自一個一個的教，又讓這些人去教其他人。

如此，才讓劉守義麾下軍隊成為了這個時代第一個全部識字認字。

甚至第一個有完整基礎教育的軍隊。

以此培養出來的線列步兵，可是真正高素質的軍隊。

這是包括大明在內，任何一個國家都學不來的。

因為他們根本無法想像，漢軍是一支全軍素質奇高。

甚至以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六韜三略等兵書為基礎教材，培訓出來現代化，高素質強軍。

真正隨便一個人，拉到大明都是頂尖的存在。

軟硬實力兼具，大明如何能比。

「英國公息怒，此行至少我們也並不是全無收穫啊」

郭昌見張懋大怒，立刻上去勸道。

「那你說，我們此行有何有用的收穫」

張懋定了定神，瞪了郭昌一眼。

郭昌聽說，想了想。

「至少我們坐過那幾日就可從大沽口到長江口的鋼鐵船啊，也大致了解了其內部構造，我們也可仿製啊」

郭昌拜道，張懋聽后，差點沒氣死過去。

「你知道其動力來源嗎，知道為何鋼鐵船會浮於水上嗎，知道為何不用風帆也能健步如飛嗎，還有最關鍵的是怎麼供水，怎麼供電的嗎，都不知道，我們又怎麼仿製」

張懋怒氣沖沖。

郭昌聽后啞口無言。

這下張懋更加憤怒了。

「英國公息怒，我等無能，還請英國公恕罪」

陳瑛見此，只能上前請罪。

「罷了，回去照實話給陛下說吧」

張懋也有些無奈。

自己也有些強人所難了。

要是自己，肯定也不會讓敵國知道。

可惜啊。

看來我大明沒機會了。

見張懋有些氣餒。

陳瑛和郭昌紛紛低下了頭。

是啊，此行我等什麼都沒有得到。

回去后要如何面對朱見深啊。

三人沉默不語。

這時錦衣衛百戶楊藩走了過來。

「稟英國公，剛才末將詢問孝陵中太監，錦衣衛等人之時，發現有一小旗了解到一些情報，及有價值，特來稟報英國公」

楊藩說完，張懋聽后大喜。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那小旗現在何處」

張懋立刻問道。

楊藩揮了揮手。

小旗上前。

「南京錦衣衛小旗王葛拜見英國公」

王葛向張懋拜道。

「不必多禮，你有何情報，可直接給我說，若是頗有價值，我必向陛下為你請功，若是無用，立刻推出斬首」

張懋瞪了王葛一眼。

其實張懋也期望王葛會有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但要是王葛胡亂編造。

自己也絕不會手軟。

王葛聽后被嚇了一跳。

這樣的場景自己什麼時候見過。

不過王葛定了定神，對張懋再拜。

「稟英國公，末將絕無虛言，確有要事稟報」

王葛說完，張懋點了點頭。

王葛見此，接着說着。

「稟英國公，自我等被南國關押在孝陵之中后，南國對我等並無刁難，每日也會派人送來飯食，只是為防我等出逃，在孝陵之外駐紮有軍隊以防之，末將要稟報之事，就是這伙軍隊也」

王葛說完，張懋，郭昌，陳瑛三人立刻豎起了耳朵。

「哦，這伙軍隊如何」

張懋問道。

「稟英國公，這伙軍隊和我大明到沒什麼區別，不同的是其並非是以鼓樂為號，而是以號角為號，每日都有專人負責定點吹號，如卯時四刻有起床號，辰時初刻有訓練號，亥時初刻有就寢號等等，另外吃飯，訓練，集合都有專門的號角，而且我曾趴在牆角向外看了看，他們每次訓練都會排成幾排隊列，進來隊列訓練，還有口號，什麼一二一，一二三四，立正，稍息，向右轉，向左轉，而且他們訓練是風雨無阻，哪怕是下雨天，也沒有停止」

王葛說完，張懋聽后一頭霧水。

這都是些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