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名將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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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顧,你可知罪。」

浴血的戰袍還披在嚴顧的身上,敵人的鮮血沾滿了手中的三尺青鋒,臉上的灰塵與血跡凝結成一塊塊的黑痂,髮帶也早已不知去向,披頭散髮的跪在剛繼位沒有一年的景祥帝前,臉上的堅毅被嘴角的苦笑掩蓋,但很快又釋然了,這一天,還是來了。

「陛下,臣知罪。」

皇城外,黑壓壓的羅雲軍隊三年內連破大夏帝國三十三城,要不是嚴顧苦苦支撐,這皇城早在一年前就被這無情鐵蹄給踏平殆盡,大夏帝國確實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唯有求和方才能解救一國百姓,而這求和的誠意,就是他三軍統帥的項上人頭。

「你!」

景祥帝顫抖的看着大夏帝國的第一將軍,本以為他會為自己辯解,作為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將,戰功赫赫,輔佐先帝征戰四方,方才有了大夏帝國的昌盛。可他這一句知罪,讓景祥帝徹底沒有一國之主的威嚴,頹然的跌坐在了龍椅上。

「陛下,既然嚴顧已經認罪,還不快準備一下我們談好的誠意,我好帶回去向我們國主復命啊,哈哈哈。」

大殿之上還坐着一位使臣模樣的宦官,看他的星白衣袍,正是羅雲帝國的官服,這使臣正臉上帶着幾分冷笑,看着這個所謂的國君。

「嚴將軍,你何罪之有啊,你是我們大夏帝國的英雄,可大軍逼境,一國之百姓的性命捏在了它羅雲帝國的手裏,」

景祥帝嘴角都在顫抖,自言自語道。可它羅雲帝國的使臣就在旁邊,這些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你既已知罪,那就。。。」

景祥帝舉起了行令,卻遲遲不肯扔下,手在不住顫抖,冷汗也像今天的雨一樣淌在了景祥帝的臉上,只要這令出,他大夏帝國從此也就成為了羅雲帝國的附屬,他大夏的功臣,開國將軍嚴顧的項上人頭就要被裝到那個錦繡裝飾的食盒裏,像戰利品一樣被擺上羅雲的慶功宴上。

「陛下還不快下令,你可是想我大軍破城之時,這皇城內血流漂杵嗎?」

羅雲帝國的使臣有些等不及了,只要他帶回了嚴顧的人頭,就是大功一件,他們的國君沒準會賞一城的封地給他,到時候數不盡的榮華富貴、金銀美女統統都送上門,想到這裏,這羅雲帝國的使臣不禁嘴角都揚起,旋即又忍不住催促眼前這個戰敗國的國主。

轟隆隆。

外面雷聲不斷,雨也似乎更大了,灰騰騰的雲像羅雲大軍一樣壓在了大夏皇城的頭上,一陣陣的風夾雜着雨點吹進了富麗堂皇的大夏宮殿內,正直盛夏的雨和風本應是溫熱的,此刻吹在的嚴顧的身上卻如同冰鑽刺骨,不僅吹落了門口用來裝飾的碧樹瓊花,也吹落了景祥帝手中的令。

嚴顧笑了,仰天狂笑。「這是我最後一點的貢獻了。」

嚴顧父母早亡,一生未娶,無牽無掛,他本是山野江湖的一名俠客,俠義為伴,鋤強扶弱,劫富濟貧。

偶然間在山上救了一位因打獵而跌落山崖的男子,此人就是景靈帝,也就是大夏的開國皇帝。景靈為了報答嚴顧,許給嚴顧一品官職高位,被嚴顧婉言謝絕了,景靈帝對這位不慕權力的俠客很是欽佩,經常與嚴顧上山打獵,並逐漸結為了摯友。

在景靈的再三請求下,也是為了自己的家鄉不被戰亂波及,出手相助,助景靈開闢了大夏,也成就了他嚴顧的神勇將軍。

手中青鋒發出了嗡鳴,嚴顧看了看手中的青鋒劍,這把劍陪他征戰幾十載,最後了結的卻是自己的性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

劍起,一顆忠心照日月,一腔熱血也噴灑在了大殿之上,殿上大臣從很早就主張投降,是他嚴顧的勇猛善戰,打的羅雲帝國硬是憑藉數倍於大夏的兵力,整整三年才攻到皇城之下。

正是因為羅雲帝國忌憚嚴顧的勇猛,才急着要消滅這個潛在的隱患,只要殺了這第一將軍,這大夏也就再難翻起什麼風浪。

於是這求和的誠意,就是要他三軍統帥的項上人頭,雖是從此附屬於羅雲帝國,卻總比被滅國來的好那麼一些。

嚴顧看着手中的青鋒從頸旁劃過,溫溫熱熱的血越來越多,他再也站不住了,青鋒撐地,眼前慢慢變得模糊,他彷彿看到了那個曾陪着他一起快意江湖的女俠客向他走來。

雖然她總是帶着面紗,但此刻他彷彿透過面紗看到了她的臉,雖然在一起行俠仗義的日子很短,她就消失了,但是嚴顧從那時起就總在夢裏見到她。此刻眼前的她明明很近很近,嚴顧伸出手拉住她,卻怎麼也拉不到。

「看來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真的可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百姓們好像,好像叫你什麼來着」嚴顧的意識一點點的流逝。

最後一點意識消失前好像看到了景祥帝像個小女子一樣哭哭啼啼,要是他還能說話,肯定要訓斥景祥帝,一國之主豈能如此失態,那些與他政見不合的大臣此時也都是一臉哀容倒是他沒想到的。

「哦,想起來了,百姓們好像叫她諸葛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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