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綠茶婊？
白染想也不想，長劍迴旋，一劃，一切，猛然向自己身體兩側狂揮而去。
登時光影炸裂，兩束雪白的劍光，好似繞着她翩翩起舞。
鐺！
手中的長劍感覺劈在了精鐵上，鏗鏘作響，反作用力震得手腕溢血。
關鍵時刻，琉璃真液三色華光流轉，源源不斷的轉化為真氣，注入長劍之中。
劍刃流光溢彩，原地宛如炸開了一輪小太陽。
擋住的白影被一劍削斷，掉落下來一角白裙。連同後方的樹木的主幹，也被一道劈做兩截，留下碗口粗的斷面。
她冷哼一聲，不過如此。
正要收劍再度探尋。
猛地後腦一陣涼意。
白染猛然轉過身去，她居然發現那個女鬼就在身後，與她不過咫尺之遙，全身向她撲了上來。
「不知死活！！」
她通體《三寶琉璃劍》全力催發，氣血奔騰之中，長劍旋即使出琉璃劍法第一式劍起長河。
嘩啦啦！！！
琉璃真液全力催動時，劍刃居然清晰的響起一道道排山倒海的浪潮聲。
劍光宛如一條真實的長河，洶湧澎湃，滾滾而去。
浪潮聲震得整個夜空下的景物一陣顫動跳動。
那女鬼頓時慘叫了一聲，響起類似嬰兒一般的尖叫，如貓爪撓心。
耳膜震動，白染只覺一陣作嘔，若不是強忍着涌到喉頭的血液，一身氣勢只怕頃刻就煙消雲散。
白影並不留戀，嗖的一聲，化作白光便朝遠處飛去。
白染二話不說，稍稍平靜了下沸騰的氣血，急追而去。
啪！
她一劍把攔路的荊棘直接劈碎炸開。
整個人好似蛟龍出海，落入道旁小樹林。
女鬼速度不慢，三兩下便繞來繞去，橫穿樹林里堆積的一些灌木雜草。
白染單人單劍，緊追不捨。
啪！啪！！
一堆擋路的灌木被她一劍劈得炸裂。
「裏面傳來動靜了！可是二元老？」
有男子在前方呼喚。
白染心頭一緊。
便發現影影綽綽的篝火處，守着三兩個人影。
當先一人抬眸望過來，一臉警惕的握著長戈。
白染來不及回話，便發現那女鬼速度賊快，刺溜一聲便湧入其內一個男子身上。
另外二人反應也奇快，一刀一劍猛然招呼向同伴，手下絲毫不留情。
「啊……」戰場再添新紅，三人紛紛挂彩。
原來，女鬼附身後，那人即便身體被刀劍貫穿了，還仍有餘力反擊。
就在此刻，一道身影直撲場中。
「王龍、趙虎，都散開！」
那人怒吼了一聲，氣血狂涌之時，手中刀刃響起猛虎一般的吼聲。
吼！
來人猛撲了上去。
「唰——」
一刀梟首。
乾淨利落。
大好的頭顱滾動了兩下，便到了白染的腳下。
「二元老勇武，連妖鬼都能翻掌殺之！！」
人影落定，白染才看清楚被一男一女圍在中間的清癯老者。
附身狀態被破，白影也藏不住了。
說也奇怪，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女鬼，掙扎了片刻，便化作青煙消散。
不過，白染關心的不是這個，既然他們稱呼老者為元老，明顯是魔門中人啊。
果然，古人誠不我欺，逢小樹林莫入！！
這下倒好，人家魔門元老帶着弟子歷練，自己跟着瞎摻和什麼勁？
幸虧琉璃神廟一直不屑自稱正道，平時也少做濟世救民的善舉，這才沒被魔門列為重點打擊的對象。
可即便不是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但這般大張旗鼓的撞破人家的隱藏，想不被滅口都難啊！
好好的歷練，突兀死了一人，清癯元老的臉色跟吃了死孩子一般。
「二元老，妖鬼正是此女引來的，要不要拿下她審問一番？」綠袍青年一拱手，果斷推卸責任，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小哥哥，怎可平白污人清白？」白染瞳孔瞪圓。
綠袍青年只是掃了白染一眼，便匆忙移開了視線，搞得白染還以為自己燙傷他了。
「慢著，你可是……我綠茶幫暗子？」清癯元老遲疑了一下，摸了摸山羊須，緩緩道來。
雖然是疑問句式，語氣中卻有種不容置喙的肯定。
「啊，綠茶幫？」白染正運起琉璃真液，準備跑路，一聽事情似乎還有轉機。
她窮極思索，才在記憶的碎片中翻出了這個久遠的辭彙。
並不是綠茶幫的存在感太低，而是它僅是白染做姦細的無數僱主之一，多到她稍微不留意就忘記了。
不然，憑藉她一個沒有資質，沒有機緣，沒有人脈的女孩。如何能夠在琉璃神廟的無數弟子中，殺出重圍，成為僅次於各大祭司的強者。
以至於某一次僱主給她安插的位置，居然是曾經潛伏的源頭宗門之一。
那真是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最終，白染不得不提前跑路，結束了自己的姦細生涯。
本以為金盆洗手，淡出江湖了，那段經歷，只當一場美好的回憶罷了。
白染暗暗竊喜:「哈哈……老朽淡出江湖幾十年，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記得。」
從威脅程度來看，二人若是對上了，清癯元老的境界雖高，戰力卻不足以取得壓倒性的優勢。
就算身份敗露，白染也完全不怵啊。倒是清癯元老一身虎煞氣息，至剛至陽，完克陰邪鬼物，不知道能否有機會偷師一二？
「嗯，看來沒錯了。」清癯元老點點頭，突兀喝道：「抬手間風起雲湧！」
「舉目時俯瞰蒼生！」白染毫無猶豫，脫口而出。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姦細，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確認過眼神，遇到對的人，二人相視一笑，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不愧是綠茶婊，卧底琉璃神廟的任務，居然一路做到了真傳的位置！」清癯元老一臉讚賞，頗有相見恨晚之意。
「等等……敢問前輩，何為綠茶婊？」白染心底一陣膩歪，有這麼夸人的嘛？
「那是標，標榜的標，只有你這樣的金牌卧底才有資格冠名！」清癯元老篤定的道。
二人扯皮了一陣，才聊到了核心的訊息。
白染有所求下，並不介意稍微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機密。順便了解到清癯元老名為趙無極，還從他那裏學到了《虎鯊訣》的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