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無足輕重
顧安月從咖啡廳出來了,並沒有回魏家,她先是去了一趟公寓,開了自己的車去了一處城郊的工廠。
大晚上的,工廠的燈還是亮着的,不少工人都在趕工。
幾個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正在視察。
顧安月剛到門口,沒有進去,而是先打了電話。
「簡,我已經到了。」
「這麼快?」對方似乎有些驚訝,「好,我馬上來接你!」
不一會兒,有個穿着工裝的外國男人從裏面出來了。
「嗨嘍!顧小姐!」
他熱情的打了招呼。
顧安月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錦盒,打開,「你看看,這款黑鑽符不符合你的標準?」
兩枚黑鑽通體透亮,表面光滑,即使只有暗淡的燈光,也散發出了明亮的色澤。
男人見了,眼前一亮。
「這寶石不是十年前在塞羅拍賣場出現過的稀世珍品嗎?從那之後就消失了,沒有出現過,據說在性情古怪的蕭老頭兒手中,你怎麼拿到的?」
他頗為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想辦法拿到的,你別問那麼多,石頭我已經讓國外的師傅切割好了,如果你覺得沒問題了,就直接讓這工廠的師傅弄成袖扣別在那件衣服上,我急着送人的。」
今天是魏哲的生日,顧安月半個月前就知道了,也在暗中籌備着生日禮物。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送衣服最合適。
由於上次送的白襯衫鬧了不愉快,這次顧安月特意換了個設計風格和魏哲穿衣風格相似的設計師簡。
可簡的脾氣也很古怪,一年只設計三套衣服。
顧安月整整用了一周的時間才讓他答應給魏哲設計,可沒想到設計出來,連成品都製作好的衣服,簡卻遲遲不肯給。
原因是一直不滿意衣服的袖扣,認為普通的袖扣都達不到衣服的設計效果。
簡是個完美主義者,一個細節沒做好都不會交出成品。
他卻懶的去找,而是把這個任務甩給了顧安月,只有她找到滿意的袖扣材質,他才會交貨。
無奈,顧安月只能親自去找,各大寶石都找遍了,最後簡才決定最合適的是黑鑽袖扣,可普通的黑鑽他又看不上,非要十年前在塞羅拍賣的那塊格拉夫黑鑽。
顧安月四處打聽,才打聽到了蕭老頭的身上,聽說他定居在了M國的霧城,大老遠的趕了過去。
因此她這次出國,不僅僅是為了去桃花島,更重要的是找到蕭老頭,想方設法的把那鑽給買下來做衣服的袖扣。
「好了,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說什麼也要把生日禮物給趕出來!」
簡接了過來,讓她跟着自己進去了。
袖扣的形狀已經打磨好了,師傅接下來要完全的工序就簡單許多了。
顧安月頻頻的看時間,「大概還有多久能搞定?」
「最多三個小時!」
顧安月推測,拿到衣服再到魏家,正好八點左右,還來得及。
她在休息室里等著,時間到了,簡終於把衣服拿了出來,包裝好了禮盒。
他邊看邊感嘆,「我簡直就是個天才,真的難以想像,這麼完美的衣服會是我設計出來,顧小姐,你男朋友該有多幸運,能穿上我設計的衣服?」
顧安月看了過去,這是一套黑色的風衣,設計採用的大膽的不規則樣板,衣料用的也是最好的料子,衣領上綉著雄鷹形狀的圖案,精緻的袖扣更是點睛之筆,低調,神秘,而又難掩尊貴和野性,的確和魏哲的氣質很相配。
顧安月笑了笑,沒有反駁簡的話,最後的成品很完美,也不枉費她花費這麼多精力和心思了。
「謝謝你。」
她道了謝,拿了衣服就要出去,簡卻叫住了她,「等等,外面下了特大暴雨,你現在走不安全,不如再等一會兒吧?」
顧安月看了看,這外面電閃雷鳴,黑漆漆的,在偏僻的郊區,的確是怪嚇人的。
可現在不走,就不能按照約定的時間給他慶生了。
「砰——」
簡把門給關上了,「顧小姐,我可不是和你開玩笑的,這外面危險,要是你再路上出了什麼事,我可負責不起一條人命,你看這些工人下班了也都不敢冒着大雨回去,你一個女人,我更是不能放心了。」
顧安月也知道他說的話有道理,立即給魏家人發了信息,簡單的告知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雨終於是小了。
顧安月上了車,疾馳而去。
奔波了一天,她很勞累,卻不敢放鬆,小心的盯着前方。
忽然間,刺耳的鳴笛聲響起,一輛貨車從分叉路口沖了出來,速度很快。
顧安月瞳孔驟縮著,急轉着方向盤,堪堪的避過那輛車,可路面濕滑,她沒能及時的剎住車,朝着不遠處的樹撞了過去。
「砰——」
車子瞬間熄火,車頭變形報廢,顧安月倒在方向盤上,不省人事,溫熱的血染紅了她半邊臉……
-
魏家,還差十分鐘就過了零點。
魏父和魏母為了給他們單獨的相處時間,給魏哲慶生后,特意帶着孩子出去住了。
屋內就只有魏哲一個人。
他坐在沙發上,保持着一個姿勢,整整幾個小時,都沒有動過。
直到腳步聲響起,他才倏地抬眸,朝着門口走去。
打開門,他怔了會兒,臉色再次變冷。
管家瑟瑟發抖,「魏少……我是想問顧小姐來了沒有?需不需要再準備點宵夜或者水果?」
「不用。」
魏哲淡淡的吐出了這兩個字,猛地把門給關上了。
他打了電話,傳來的是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她又出國了,去找許煥然了。
他的生日,在她心裏,無足輕重……
魏哲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看着屋內精心佈置的玫瑰以及桌上的戒指,忽然感覺刺眼極了。
他苦笑了兩聲,把裝飾的玫瑰全都取了下來,熄滅了浪漫的紅燭,所以的東西,他全都扔進了垃圾桶,那枚戒指,也不例外。
關了燈,屋內黑漆漆的,他癱坐在地上,任窗外的寒風灌了進來。
身體冷了,心冷的感覺就不會這麼明顯了……
第二天一早,雨過天晴。
魏父和魏母帶着孩子回來了,一進門,才發現裏面空蕩蕩的,房間里也沒個人影。
「粑粑和媽咪呢?」
小相思咬着小蛋糕,左看右看,就是沒看見熟悉的人。
魏夫人也覺得奇怪,連忙把管家叫了過來,「阿哲和安月這一大早的出去了?」
「沒有,少爺天一亮就去公司了,至於少夫人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沒回來?」幾人都驚訝了。
魏夫人皺了皺眉,「不行,我得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家又轉告了魏哲的話,「少爺說了,少夫人最近在忙着準備國風音樂大賽的事情,時間緊迫,在國外還抽不出空閑回來,少爺囑咐我告訴先生和夫人,最近一段時間別去打擾她,有什麼事,等少夫人回來了再問。」
「這兩人究竟是怎麼了?」
魏夫人明顯的察覺到不對勁,可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間有些急躁。
魏父卻阻止了她,「行了,他們兩口子的事情你別插手,不然越插手越亂,安月前段時間照顧相思和司守,確實是落下了不少的工作,現在她要忙,你也別耽誤了她。」
聞言,魏夫人也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也就斷了要主動聯繫顧安月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