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換了個人
現在好端端的老太太突然問起柳家二小姐的下落,讓她突然有種後背發涼,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為別的,好巧不巧,那位柳二小姐和她們家夫人是雙胞胎姊妹,只是平時打扮、心性、喜好都相差甚遠,任誰都不可能將她和夫人想到一塊兒。
時間長了,居然讓人都忽略了這一個細節。
可是仔細想想……這畢竟是雙胞胎姊妹,面容相像……如果有人刻意觀察另一人的喜好談吐,是不是就很難發現?
老管家細思極恐,倒吸了一口涼氣,望著老太太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敢置信,輕呼出聲,「您不該是以為……夫人是假的吧?」
後面那半句,老管家都沒說出口,只用了唇語,老太太卻看懂了,略一愣怔,重重點頭。
「怎麼可能?!那位瘋瘋癲癲的,怎麼可能是夫人……會不會弄錯了?」
「我也希望是弄錯了……」老太太語氣凝重,只覺得腦子一陣抽痛,一旦起了疑心,這位「兒媳婦兒」身上存著的疑點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只是當初大家都覺得是那一場意外導致了對方的性情大變,畢竟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人沒死就是萬幸了。
同樣摔下去的胞妹都直接摔壞了腦子,對方遭受了那麼大的刺激,性格有些差異也很正常,再加上陸家就沒人喜歡那個平時里跋扈粗鄙的柳家二小姐,壓根就沒有人去關注過那一位被接回柳家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如果家裡這一位是假的,而真正的夫人……卻被柳家當做二小姐領了回去,還送進了療養院……
老太太都不敢往下想……
如果是這樣……對方後期的反常,倒也有跡可循。
深吸一口氣,老太太壓低聲音,面色陰沉如水,「去查!趕緊去派人去查那個陸司鈺在孤兒院的檔案,還有柳素雨的,從小到大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要查!」
要是最後真查出來是那個毒婦害了自己的兒媳婦兒和孫子,她一定要讓對方知道這陸家的水到底有多深!
老管家心知事態有多嚴重,連忙斂神屏息,沉聲應了,頓了頓,又問,「那淼淼小姐?」
「不用查她,那孩子是我做主領回來的,是個乾淨的。」
「是。」
事不宜遲,老管家應聲后立刻就要去辦,還未走兩步就被老太太再次叫住,「慢著,你拿著這個去辦。悄悄的,別走漏的風聲,我怕那個毒婦發現暴露了狗急跳牆,傷到了瑤瑤。」
老管家一怔,只見老太太手心放著一塊翠綠色的半龍玉佩,呼吸一窒,老夫人竟是將陸老爺子留給她的那幾個人用上了……可見她心裡已經有了成算,是真不打算留情面了。
「是!」
「再派幾個人去司霆他們那邊,儘早讓他們回來……不成,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回來,這一天天的,在外面終歸不安全……」
老太太說著,站起身就要給陸司霆那邊打電話,走了兩步,又坐回去,小聲嘟囔,「不行,不行,這麼晚了,小兩口怕是睡了,要是耽誤我抱曾孫子怎麼辦?還是明天一大早再說……」
老管家:????
老夫人您認真的嗎?
另一邊,被寄予厚望完成「造人」計劃的小兩口此時則正手拉手坐在床上,蓋著棉被純聊天。
顧瑤手裡還拿著那張報告單,翻過來倒過去的看,之前那種犯困的感覺彷彿就在她拿到檢查報告單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此時此刻,心裡只有好奇和一點點興奮。
「怎麼還不睡?」
陸司霆哭笑不得,明明白天還困成熊貓的傢伙,這會兒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要命,要不是他板著臉強行把人給按到床上,怕是小東西還能在客廳打轉。
「我還不困嘛……陸司霆……你說這個報告單不會出錯的吧?會不會是烏龍?」
陸司霆:……
「劉景瑞的診斷一般不會有錯,檢驗報告也不會。」
「那……現在寶寶有多大了?有那麼大嗎?」
顧瑤歪著腦袋想象了一下,又嚴謹地比對了教科書里的描述,伸出手捏出了一顆花生米的大小,表情嚴謹得宛若在論證什麼重要的科學問題。
明明穿著卡通睡衣,頭上還支棱著一縷小呆毛。
怎麼能這麼可愛?
「差不多吧。」
陸司霆點了點頭,決定強行熄燈,結束這個「學術問題」。
「差不多是差多少?大了還是小了?」
偏偏某個「小學霸」不肯放棄放棄探討學術問題,哪怕他直接將燈換成了小夜燈也阻止不了對方的「十萬個為什麼」。
所以……陸.學神.司霆決定採取最後的辦法,直接堵住了某人柔軟的小嘴,直接把人親了個暈暈乎乎,總算結束了這個問題。
聽著懷裡的小東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陸司霆微微低頭,透過房間里昏暗的光線下,抬手撫上了對方的臉龐。
顧瑤纖細的身體被他圈在懷裡,就露著一個漂亮的小腦袋歪在他的臂膀。、
食指順著她臉頰上軟嘟嘟的皮膚滑下來,落在她嫣紅的唇上,輕輕撫了一下,很軟。
想到這樣一個小東西的身體里居然孕育著另一個小小傢伙,就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心裡像是有一種情感充盈著,漲漲的,像是一顆綠色的嫩芽在他乾涸枯寂的心房裡紮根、發芽、最終破土而出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從來沒有人能讓他有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件稀世珍寶,讓他願意用一切去守護……
為了這件珍寶,他願意化身惡龍,死死守護,驅趕任何一個膽敢覬覦她的人或物。
她的鼻尖和自己的對著,溫熱綿長的呼吸噴洒在他的臉上。
陸司霆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個姿勢,大概是因為突然換了姿勢不習慣,顧瑤皺了皺眉,像是要睜開眼……
陸司霆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輕擰著的眉心重新舒展開來,嘴裡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囈語,仔細聽,是在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