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章 糟糕
這天燕玲下了班就直接去了秋海那邊，林秀娥做了自己的拿手紅燒鴨子，讓她和崢嶸一起過去吃飯，可崢嶸不見人影，燕玲也只好由著他去，自己去了靳家。
她推門而入，一股濃郁的菜香就撲面而來。靳秋海難得在家，這會兒正在看足球比賽。
「今天沒上班嗎？」
「醫院裡沒有排班，倒是幫忙上了兩節課。你知道的，我們教授現在又接了兩個本科班，我又在做助教。」
看樣子他是決定留校了，燕玲笑說：「難得你這樣的清閑。」
兩人也好些天沒有坐下來一起好好的說過話了，靳秋海拉了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一手攔著她的腰。
燕玲就靠在他的臂彎里。
「周五我可能要跟著我們科室的主任出一趟差，要下周三的樣子才能回來。周末的時候只怕不能陪你們，你過來住兩天吧，幫我陪一下我媽。」
「沒問題。」
靳秋海又道：「等出差回來我們挑個時間去傢具店逛逛吧，重新選一張大床，再買點其他的傢具。還是貼壁紙的話，將來不喜歡的重新換也容易。」兩人計劃著怎麼將主卧重新裝修一番。
「秋海，現在的工作興許我做到年底就不做了。」燕玲第一次和靳秋海商量這事。
靳秋海有些詫異道：「怎麼，你又要回總公司？那我們不是徹底成了兩地分居么？」
「不，我大概會選擇跳槽吧。」
靳秋海沉默了片刻立馬道：「好啊，換個工作也行。你現在的學歷也夠，去別的行業闖蕩一番也好。做銷售的話太累。」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適合做什麼工作，不過想趁著年輕都去試試，萬一成功了也說不定。或許會去找專業對口，又或許不會。之前做過相關設計類的工作，但那時候只是個打雜的，並沒有從事到專業上的東西。現在好些軟體也跟不上，網路也跟不上。我不像你們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愛好，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麼。」燕玲不喜歡自己這一點，每天為忙而忙，自己想要什麼卻不清楚。
「沒事，出去闖闖也好，就算失敗了也不要緊，不還有我嗎？」靳秋海鼓勵著她。因為裴雲川的關係，他心中其實一直有芥蒂，不過燕玲選擇離職的話他當然是支持的。、
工作上的事燕玲沒有在婆婆跟前提起過半個字。靳秋海離開帝都的時候燕玲也顧不上去送他。
到了周末時她自然而然就住了過來，為了給林秀娥作伴。
林秀娥是個樸素的農村婦女，心思單純，其實也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心中不滿她會直接說出來。只要熟悉了，和這樣的人相處也不累。
這天婆媳吃過晚飯，燕玲想要去給靳秋海挑選一件保暖內衣，便打算和婆婆一起去逛逛超市。
她早就學了駕駛，也開了幾次車，雖然是新手，但技術還算不錯，自己載了婆婆去一處大商場逛逛。
「媽，你和樓下的那位大嬸已經混熟了吧。」燕玲想起了晚飯前樓下的那個大嬸給他們家送果子吃的事。
林秀娥笑道：「還行吧，在樓下遇見說了幾次話，她姓田，和我們是一個省出來的。現在跟著女兒在這邊，幫女兒帶外孫。她的那個外孫我也看見過幾回，白白胖胖的很是好看。就和年畫娃娃差不多。」
林秀娥說起小孩子的事話自然就變多了，後來又說：「孩子長大了就盼望著結婚成家，這結了婚就盼望著早點抱孫子。」
這已經不是暗示是明示了，燕玲卻裝作聽不懂的意思，只是呵呵一笑。那林秀娥又和燕玲說：「你和秋海打算什麼時候養個孩子啊，我現在還算結實能幫你們看看，要是再過幾年只怕我這把老骨頭就不行了。」
「媽身體沒什麼大礙，擔心什麼。」他們現在哪裡有精力去養孩子，自己又打算辭職，在沒有真正穩定下來她是不敢貿然要孩子的。
「現在看著還好，誰知道過幾年又怎樣。不服老不行啊。」林秀娥一路上都在念叨。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燕玲停好了車，接著拉了靳母一道坐電梯上三樓去逛。
這家商場面積不小，從百貨到珠寶、化妝品、餐飲、娛樂是應有盡有。燕玲生怕林秀娥走丟，一直拉著她的手。她給秋海和婆婆一人選了一套保暖。在路過一家化妝品專櫃的時候，店長熱情的和燕玲打了聲招呼。
「許經理，您來視察工作啊？」又熱情的拉了燕玲進店內坐。
燕玲擺擺手說：「不是的，我出來買採購的。今天生意怎樣？」
「馬馬虎虎吧。今晚賣出去了五套禮盒是這周銷量最好的一天了。」
林秀娥見兒媳和人說話她又搭不上話，便坐在店外的長凳上歇腳順便等燕玲。就在這時，只見一對中年夫婦相互攙扶著朝這邊走來了。
林秀娥眼尖，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個男人。她心下慌張，可偏偏此時躲也沒處躲，只好期望著那個男人已經認不得她。哪知這時候燕玲出來了，喊了一聲：「媽，我們該走了。」
「許小姐！」
有人在叫她，燕玲倉促之下抬頭一看，卻見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杜大叔。她正要答話，不防胳膊被靳母揪了一把，燕玲會意，她當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倉促的與杜永年打了聲招呼：「杜老先生好。」
杜永年已經走到了她們跟前，笑問了一聲：「秋海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
「他出差去了。」燕玲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著。為什麼會在這裡遇見杜永年？婆婆的反應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大。她該趁著杜永年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帶了婆婆馬上離開這裡。
哪知杜永年雖然上了年紀，但眼睛卻格外的好使，早在林秀娥還沒有發覺他的時候，他已經認出了這個女人，這時候他叫出了口：「秀娥，你不認得我呢？」
林秀娥戰戰兢兢道：「你認錯人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燕玲一頭霧水，事情好像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