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原來，這就是深重的母愛

「皇祖母，母妃身上的毒，是她自己下的，我一早就知道，她的身體突然之間每況愈下，也是她自己動的手，雖然我未必知道她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選擇自盡，可她的死，徹底的攪亂了整個天下，也讓我不得不接下這個擔子。」肖鳳晨頓了頓，「她是為了我。」

喬太后眼神複雜。

「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喬太后嘆了一口氣，「鳳晨，有些事情，其實不必追求的那般明白。」

「可我想知道。」

他跟白茹櫻兩人一直都在追查俞妃的身份，可這麼久了，他們毫無進展，一方面是俞妃那邊的勢力，太厲害了，另一方面，是有人在刻意的阻止他們調查。

在祁明能有這個能力的，皇祖父遺留下來的勢力是一個，再一個，就是皇祖母了。

皇祖父臨死之前見過她，怕是也跟她說了許多，而她，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罷了，你跟哀家來吧。」

喬太后帶著肖鳳晨去了俞妃宮中。

此時的俞妃宮中，清一色的站著許多的人。

這些人都是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可此時，他們都恭敬的站著，在肖鳳晨進來的時候，朝著他跪了下來。

喬太后道：「他們就是這些年你母妃在宮中安插的勢力，別看他們看起來普通，能人也很多。」

肖鳳晨絲毫不詫異，母妃的勢力了，她早有猜測。

只是，這裡面的有個人，他還真是有些詫異了。

柳湘語。

柳湘語不是文藝園的人嗎？文藝園是肖鳳染的產業，間接來說，她就是靜王的產業，從肖鳳染失蹤之後，文藝園就人去樓空了，柳湘語更是消失無蹤。

柳湘語跪在地上，「皇上，讓我來告訴你這一切吧。」

肖鳳晨沒說話。

柳湘語站起身，「整個俞家，都是南陵那邊的細作。」

肖鳳晨一怔。

「俞大將軍跟俞妃娘娘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是太上皇告訴他們的，之後這所有的一切，也都在太上皇的掌控之下。」

肖鳳晨明白了。

所以皇祖父退位之後，父皇逼走了外祖父，皇祖父並無什麼反應，因為他也是在防備著他的，讓他手握兵權，不可能，至於俞妃，她的一切動作，都是在皇祖父的監視之下的。

南陵的人找到她的時候，她輕易就接納了自己真實的身份，開始為南陵傳遞消息，可她傳遞的消息，都是皇祖父允許她傳遞的。

他被帶走，讓她不要對他表現出絲毫的母愛關懷，也是怕將來一旦事發，她的存在會害了他。

她隱忍這些年，小心翼翼藏著自己對他的無限母愛，可不敢表露絲毫，她擔心任何影響肖鳳晨前程的事情，所以策劃參與了那次宮中對白茹櫻的刺殺，當然，那次的刺殺，也是得到了南陵那邊的指示的。

那次刺殺，讓白茹櫻跟肖鳳晨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靜王等人身上，開始反算計，牽扯出靜王一系列的事情，逼著他謀反。

靜王聯合了東嶽跟南陵對祁明兩邊夾擊，她又接到了新的任務，就是攪亂祁明，越亂越好。

她便在皇祖母的授意下，散播了皇上沒幾天好活的消息，讓皇后，四皇子忍不住跟喬太后對上，爭搶祁明控制權，皇上出面，處理了四皇子。

於是，沒人可以再跟他爭搶，這個位置，只能是他的。

她的一輩子都在泥濘中沉淪掙扎，卻無法掙脫，心灰意冷之下，她選擇給自己下毒，神不知鬼不覺，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直接解脫了。

自殺那次，怕是她接到最後一個任務之後，為他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她用自己的死，牽扯出卞王府的問題所在，讓皇上不再相信卞王爺一家，要處置他們，他為了保住卞亦箏，便會出動出來接下這個皇位，因為那個時候，只有他有這個魄力，不僅保下了卞王府一家，還能讓祁明的人心不散架。

她做到了南陵那邊的要求，讓祁明先後動蕩，最終，這一切在他肖鳳晨登基之後，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因為他可以控制住那些混亂。

這在其他國家所有的混亂，從另外一方面都是在替他登基掃清障礙。

她終究是南陵那邊的細作，她必須死。

且她死了，死無對證。

肖鳳晨不知不覺眼淚劃過眼角。

突然之間，這些人嘴角開始流出血絲。

竟是都中毒了。

文殊嬤嬤從裡間走了出來，她蒼老的臉上，一片慈愛。

「二皇子。」她忽視這滿殿不停掙扎痛苦翻滾的人，跪在地上，「這是俞妃娘娘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肖鳳晨震驚的站在那裡，看著滿殿痛苦的人，眼中的淚，顆顆滑落。

母妃，她的愛，從未遠離。

是他，辜負了她這般深沉的愛。

柳湘語掙扎著去抓文殊嬤嬤的褲腳，口中喊道：「娘……」

文殊嬤嬤臉上慘白痛苦，「湘語，不要怪娘，不怕，很快的，很快就解放了……」

那些掙扎的人慢慢的停止了掙扎，柳湘語腥紅著眼睛，「娘，我不想死……」

她轉而去求肖鳳晨，想要讓肖鳳晨救自己，下一秒，文殊嬤嬤卻拿出匕首，一刀扎在她的心口處。

柳湘語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肖鳳晨僵硬的站在那裡，他甚至都來不及阻止。

很顯然，文殊嬤嬤的武功，同樣深不可測。

拔出匕首，文殊嬤嬤慈愛的看著肖鳳晨，「這些是所有俞妃娘娘之前建立的勢力，我已經一個不剩的處理了，以後，沒人能拿著這一點來攻擊你，俞妃娘娘從未對不起你啊！」

說完文殊嬤嬤嘴角流血，竟也是中毒了。

肖鳳晨扶住她，「嬤嬤！」

文殊嬤嬤摸了一下肖鳳晨的秀髮，「二皇子，娘娘這一輩子孤苦，能幫上你，不連累你，是她最後的心愿，老奴跟著她一輩子，太心疼她了，老奴這一切都是她給我的，到現在，這一切都還給她了，二皇子，不要辜負娘娘的一片苦心，她從未放下過你……」

說完，文殊嬤嬤閉上了眼睛。

肖鳳晨淚如雨下。

喬太后也紅了眼眶，「鳳晨……」

我居然寫到眼淚嘩啦啦，嗚嗚嗚，太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