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反正都得死
莫乘解釋那麼多,目的就是為了讓元始帝國的弟子收起如意鏡,不要亂拍。
秦銳一句話,把莫乘所想的事情搞定了,順帶著還有意外驚喜。
『元始帝國的這些人真夠仗義,倒是幫了我不小的忙。』
二十歲那年,莫乘就知道如意鏡的神妙之處,一直都想買一個,一直沒能湊夠錢。
最普通的如意鏡,都要上百人元。
連裘院長這種垂暮之年的五劫高手,能夠拿出的人元,也就緊巴巴的五塊而已。
秦銳那邊跟元始帝國的子弟鬧得不愉快,莫乘和雲蔻這邊也沒有消停。
十幾柄劍器以雲蔻為中心,圍成一圈。
形勢非常緊張,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脖子怎麼傷到的?」莫乘問道。
「不要你關心。」雲蔻冰冷冷地應道,「你只要清楚一點,我今天是來殺你的。」
停了片刻,雲蔻又接著說道:「你殺我全家,這個仇我是不可能不報的。
我知道打不過你,更別說殺你了。
但你自己也清楚,你現在得罪元始帝國,今天已是必死之局。
與其讓元始帝國打死,不如死在我手裡。」
相識那麼久,莫乘很少見雲蔻一次說這麼多話。
莫乘呆立原地!
雲蔻的提議讓他陷入沉思。
從邏輯上講,雲蔻分析的沒錯。
「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這個傢伙在元始帝國並不受重視。」雲蔻指了指秦銳,「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仇敵的後人。
就跟你一樣,不也是被莫見雲養大的嘛!結果呢……」
兩道急促的喘息聲,打斷雲蔻的話。
莫乘和秦銳都脹紅著臉,極度憤怒,好像翻滾的火山,隨時可能噴發。
良久,莫乘和秦銳都沒動靜,也沒有說一句話。
忙著神念傳音的元始帝國子弟們,也都停了下來,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莫乘的可怕,他們都見識過。
他們的四瓣唇到現在都沒好。
有人帶了人級下品的治癒丹,吃了之後沒有一點效果。
莫乘的攻擊太邪門了。
在他們嘴上砍出四瓣唇的時候,莫乘就有機會斬殺他們,而且不費多少事。
莫乘又說秦銳可以殺他。
這些元始帝國的子弟,對秦銳也畏懼的很。
兩個人一起發怒,誰還敢在這個時候異動。
漸漸的,莫乘臉上的脹紅消失,恢復正常。
「是!你說的在理。」
莫乘泄了氣,像在一瞬間失去所有力量。
「別聽她的!」秦銳憤然喝道,「這女人太心狠了,怎麼連你都殺。
我替莫乘回答,不可能。
要動手也是我動手,用不著你。
一個小小的魂者,還想在這裡搬弄是非。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發現莫乘一直沒有回應,秦銳有轉過頭去,問道:「是不是?」
莫乘連連嘆息了好幾聲。
每一次嘆息,莫乘的氣息就虛弱一分:「她說的沒錯!」
「怎麼就沒錯了!」秦銳爭辯道。
「你的確不受待見,」莫乘苦澀地說道,「我也的確得死。」
「莫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
「難道你能放過我?」莫乘反問道。
秦銳啞口無言,被直接問倒了。
「就算你能放了我,」莫乘繼續說道,「你們元始帝國呢?
你們可是說了,我殺的可是真傳弟子。
在你們仙門的報復下,我一個小小的大師境,還是不掙扎了。」
不知什麼時候,莫乘蹲了下去,兩隻手臂無力地搭在大腿上,來回擺動。
「雲蔻說的真沒錯。」莫乘重申道,「與其讓你搭上性命來殺我,不如她動手的好。
這樣做不僅保住你的性命,雲蔻也報仇了。
兩全其美,兩全其美,兩全其美……」
「至於我嘛……」莫乘又繼續說道,「反正都要死了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死在雲蔻手裡,我還能痛快一點。
話說起來,她也算為我著想。」
秦銳失神的站在原地,有沒有聽到後面的話,都還不一定。
「雲蔻,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應該沒人察覺到,看到秦銳的反應之後,莫乘眼神閃過精芒。
不過很短暫,轉瞬即逝的那一種。
雲蔻仍舊冷著臉:「到底要不要我殺你,給句痛快話。」
「剛還讓我親你,現在怎麼又這樣了……」
莫乘話還說完,幾柄劍器戳在他站的地方,激起大量的泥土沙石。
「不說……我就走了!」
雲蔻轉身要走,幾柄劍器自動飛回,沒入劍袋之中。
莫乘著急了,連忙舉起雙手:「我同意還不行嘛!
啊呸!怎麼你來殺我,反倒變成我求你了。總感覺那裡怪怪的。」
「你可以拒絕。」雲蔻道。
「就不拒絕了!」
雲蔻沒再說話,御使劍器直戳莫乘的咽喉。
刺了幾十次,一次也沒刺中。雲蔻惱了,轉身又要離開。
「別走啊!」莫乘叫住雲蔻,「這次我讓你殺。
真的!我站著不動,你使勁砍我就是。
使勁砍,千萬不要因為咱們認識,對我手下留情。」
一柄劍器直刺莫乘的咽喉。
這次莫乘沒躲,溫熱的鮮血不停地冒出,嘴裡也發出嗬嗬的怪聲。
可能因為修鍊了【自愈術】,生命力頑強,莫乘過了好一會還有動靜。
很多元始帝國的子弟,見過莫乘死狀,都不禁皺眉。
「你這女人也太心狠了吧!」秦銳再次發飆,急吼吼地衝過來:「莫乘說你會給他一個痛快,你就這樣做的?」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雲蔻的回答異常生硬。
「他都要死了……」
秦銳還想說什麼,發現莫乘在拽自己。
似乎想說什麼,可惜莫乘的咽喉穿著劍器,發不出聲音。
被一柄劍器穿在咽喉中,莫乘的神志也開始模糊了,無法神念傳音。
從莫乘痛苦的表情中,秦銳竟然讀懂他的意思:反正我都要死,就讓她盡興吧!如果虐殺我能消除她內心積攢幾十年的仇恨,我受點折磨又算得了什麼。
從莫乘的眼神中,秦銳還看出欣慰和釋然,似乎為雲蔻能從仇恨中走出來,而感到高興。
『莫兄弟的胸襟和氣度,不是我能比的。』
秦銳為莫乘的遭遇感到悲傷,心裡邊開始動搖,反思雲蔻剛才所說的話:『難道我和莫乘一樣?也是被敵人養大的。』
如果秦銳全神貫注的話,說不定會發覺莫乘身上的怪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