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五十一章：戰術課（中）

「這麼簡單的緣由，你要是純粹為了當兵，那就太奇怪了。你們村長雖然也想護著鄉親們，但是他不想打鬼子。所以說，你們是完全不一樣的。相比之下，你不太容易走什麼彎路，但是，他就不一定咯。與你相比，我還是不太願意得罪了你們村長，我是很怕會發生什麼我不希望發生的事情的。」

陸寇搖搖頭，帶著些感慨的說道：「那你還真的是特別的奇怪啊，你跟我認識的其他的軍人都不一樣。像你這樣會算計的人，不應該當軍人，反而應該去做個小生意什麼的，一定很賺錢。我聽說，山西人都很會做生意，你在山西待了不短的時間吧？恐怕，你這可算是有樣學樣了，真的是不錯！只不過，我還真的是算計不過你呢！」

何遠笑了笑，「這有什麼？算計自己人有什麼用呢？算計自己人，頂多算是小伎倆，上不得檯面，登不上大雅之堂。只有對付鬼子的時候厲害了，那才叫真的厲害。小鬼子比我們想象之中的要厲害的多啊！有些事情，還是要從頭謀划，這事情可是一點兒都不容易，搞得我焦頭爛額的。」

陸寇聽到這裡，突然就說道：「對了，剛剛我好像看到你在畫圖，你那本子上畫的是什麼東西啊？能讓我看看嘛？我倒是看不太明白你畫的是什麼，如果要是需要保密的話，那就算了，我對你們的機密不感興趣。不能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探究。」

「哦，你是說這個？」何遠展開手裡頭已經合上的本子，沖他問道。見他點頭，就索性把手裡的本子直接遞到他的手中，對他說道：「想看就看看嘛，這都沒有什麼問題的。我總歸也就只畫了這麼一點兒，估計你要是拿著仔細的看看，就能看得明白我畫的是什麼了。不信，你自己仔細的看看？」

何遠這麼一說，陸寇也還真的是不客氣，他接過那個本子，放在眼前就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看了片刻，他突然靈光一閃，只聽說道：「這不就是我們村子附近的地形地貌嗎？我看看，這畫的還真像啊！要不是我熟悉這附近的山形地勢，怕是我也看不出來，你竟然畫的是我們村子附近的地圖呢！你這是畫的什麼啊？一圈一圈的，這個我怎麼有些看不懂？」

何遠瞧了一眼，便解釋說：「哦，那個是等高線，地圖上的基礎繪製方式。沒有關係的，你現在看不懂，以後如果有機會，接觸多了，也就會弄懂了。這些都很簡單的，你不用擔心。你看，我手下的士兵裡面，就有不少都會看地圖，還有一部分，還會畫地圖呢！這些骨幹培訓的時候都會教授，你要是跟著聽，就也能聽得明白。」

「唉，那可不一定咯！」提起骨幹集訓講課的內容，陸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何遠抱怨著說道：「雖然說，這骨幹集訓我們跟著做、跟著聽，似乎是挺好的。但是，其實，要是真的說起來，跟著他們做，我們做得是個四不像。除了跑步的時候跟著跑，那沒有問題之外。其餘的事情，我們也不太跟得上。照葫蘆畫瓢，總歸還是有畫的不像的地方。而最可怕的就是在於，那些畫的不像的地方，才是真正需要被畫出來的地方，是最為關鍵的地方。再說你們上課的內容，雖然我們都坐在那裡聽著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總是會覺得聽得不真切。總是覺得，聽到了頭，沒有聽到尾，或是乾脆落下了中間的一段兒似的，聽不完整。再者說了，還有一些東西，那些骨幹們可能早就明白了，也不用多講。可是，我們卻是聽得雲山霧罩的，什麼都聽不明白。這就算是聽不明白了，我們去找人講，也沒有誰會願意給我們講。一步落下，步步落下，真的是搞不清楚了。」

陸寇所提出的問題，當然是絕對存在的。何遠不可能讓他們真的什麼都聽懂，什麼都做到。不然的話，那還叫什麼骨幹集訓？普通的軍事訓練，也不可能是什麼都不講，就單憑著一股子熱情，就什麼都能夠做得到的了。都說了是照葫蘆畫瓢，那總要比照著瓢畫瓢要難得多。更何況，就算是照著畫，都未必能夠畫好，很多時候，還是需要手把手地教，口口相傳的。不是什麼東西一看就能會，一看就能做的，不然的話，那得要多好的領悟能力？再者說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在某一個方面的確是很有慧根，一看就會，但不可能是方方面面都會，尤其是骨幹集訓的時候講課的內容，對於新兵而言，還是太深刻了一些，不夠淺顯易懂。

不過，這些話，何遠是不會給陸寇去講解的，聽得懂的聽，聽不懂也就算了。反正又不是自己人。如果有朝一日，陸寇真的能夠成為八路軍的一員，這些東西自然而然的就能夠接觸到了。不過，何遠是這麼想的，陸寇卻顯然不是。

陸寇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何遠來問點兒事情，如果他要是就這麼退縮了，那大概也就沒有將來了。為了能夠還有將來，這一次，他也必須要把自己想要問到的事情，給問通、問透，也同時，是為將來做個鋪墊。

所以，眼看著何遠不想解釋，陸寇便追著他問道：「對了，首長，我聽教員今天講的是游擊戰術的重要性。但是，具體什麼東西叫游擊戰術，他卻沒有說。現在正好有時間，能不能請你給我講一講這些？到底什麼叫做游擊戰術？」

何遠倒是有些詫異，沒想到陸寇會直接問出來。不過，他問的也不是什麼不能問的事情，關於八路軍的游擊戰術，早就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了。更何況，就算是知道一個概念，那也是沒有用的。在千變萬化之間，游擊戰術才有了其自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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