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要先行禮
還向三個女人求婚了！
任紅英腦海中閃過了個念頭，這並不是她在鄭建國登月時親眼從電視裡面看的，而是在後面有人搞到了登月過程的轉播錄像，她跟著去看了才知道原來鄭建國的私生活如此不堪，甚至這會兒想起都依舊令人不適，卻深知不能說出來。
當然，任紅英也知道不能否認，因為其他事情在國外都傳遍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厲元元就會知道，於是便開口道：「還說了些其他的，我不能告訴你的東西。」
「保密條例？」
厲元元瞬間想到了個可能，任紅英便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厲元元也就沒再繼續追問，因為她想到了保密條例中的一條是禁止向他人泄露領導的隱私信息，而現在兩人正是在談論鄭建國的隱私，雖說他不是本部門的直屬領導，然而其身份卻是副職級的。
於是懷著這個淡淡的醒悟，厲元元再次轉過了身去，任紅英卻沒再露出無語模樣，而是看著她直到遠去消失，才把這個事兒給扔到了腦後，也沒去做什麼登記。
不想第二天上班早會還沒開，辦公室主任何成文便叫住了任紅英：「紅英，昨天厲元元朝你反應了個情況？」
「噢，那是厲元元不知道雙方的關係——」
腦海中都是厲元元竟然還向辦公室反應的任紅英才說了半句，就醒悟到自己也不應該知道雙方關係才對，應該在聽到厲元元的彙報后應該做個登記，只是想起已經說了半截，她便略微放緩了下語速，又接著說了起來：「我在朋友家裡看過建國院士在登月時的演講，知道黛安娜是他的紅顏知己，而厲元元並不知道，所以對於兩人的對話感到有異也很正常。」
「正不正常需要領導去判斷，知道吧？」
戴著個塑膠眼鏡的何成文開口說到，任紅英便點點頭開口道：「是，主任，我現在去補上。」
「補就算了，下不為例。」
何成文語氣平淡的掃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任紅英則是微微鬆了口氣將厲元元記在了心裡，就見已經走出幾步的何成文回過頭道：「別愣著了，7點15有客人過來陪貴賓吃早餐，注意紀律。」
「是，主任。」
任紅英飛快應下后看了眼距離18分鐘到7點的魔都表，轉身回到小組辦公室里拿到接待安排表，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有些恍惚：「奧黛麗·鄭，卡米爾·鄭，喬安娜·鄭，鄭超超，鄭立桓，鄭立恆——」
瞬間想起先前何成文的叮囑，任紅英這才明白他話里「注意紀律」原來不是強調之前自己的違規，而是接待安排名單公布后對所有人的要求，她的手下中大多都像厲元元那樣沒什麼涉外渠道，所以之前並不知道這些人的姓氏代表了什麼，直到現在需要公布出來。
抬頭看了眼門外已經排列整齊的手下，任紅英便嘆了口氣拿著筆記本和接待安排表出了辦公室的門，瞅著整齊劃一的十幾個手下開口道：「在安排工作之前，我想再強調一下紀律，這也是之前主任叮囑過的——」
嘴上說著，任紅英的目光在厲元元木然的臉上掃過，接著開口道：「今天第一批受邀的訪客是奧黛麗·鄭，卡米爾·鄭，喬安娜·鄭，鄭超超，鄭立桓，鄭立恆，鄭窕，鄭湄，後面這五個都是孩子，要特別注意他們的安全，還有奧黛麗·鄭和鄭立桓，這母子倆都是擁有爵位的不列顛人——」
每天的例會上自然沒什麼人開口，直到任紅英簡單介紹過諸人情況和後面分工安排散會，才有那關係好家裡也有渠道的開口道：「頭兒，這些都是那位的家屬嗎？」
「注意紀律！」
任紅英神情不變的強調過，說話的人便縮了縮脖頸轉身走了，只是沒走多遠就聽有人聲音傳來：「這些都是一個人的家屬？」
「注意紀律！」
任紅英再次開口呵斥到，就見遠處手下們才徹底閉上了嘴，當即心中嘆了口氣轉身進到辦公室，簡單收拾過就到了國賓館入口處，不想腳步還沒站穩，一輛藍色的加長勞斯萊斯停在了門廊下，侍應員上前幫著開門時，副駕駛上下來了身形高大的友人：「請讓我來，謝謝。」
一句話讓侍應收住腳步，大約翰到了後門前將門拉開，穿著小西裝小皮鞋的鄭超超當先鑽出車子，開口道：「謝謝，管家先生。」
大約翰微微致意后將手伸向裡面的鄭立恆，身後便傳來了鄭超超的聲音：「噢，乾媽還沒起床——」
「超超，這並不是個可以拿出來談的內容。」
奧黛麗跟著兒子鄭立桓下了車後面現正色模樣說到，大約翰也跟著看向了鄭超超，正要開口就聽鄭立桓已經說道：「大哥，這不是一個紳士能說的話，爸爸如果聽到了，會生氣。」
門內，任紅英飛快給三個娃貼上標籤，便見穿了身素青裙裝的奧黛麗看來，在她身後又從車裡鑽出個身材高大的金髮碧眼女人，一雙英挺的眉頭下面是兩隻藍色大眼睛，還沒打量完發現鄭超超已經面現喜色的看了過來，梳著三七分髮型的瓜子臉上露出個笑：「乾媽~」
「大哥，要先行禮。」
鄭立桓開口強調過看了看門口內外的侍應和服務員，斯賓塞卻面現微笑的抬手招了招：「都來吧，先前我去廚房看了下給咱們準備的早餐，發現沒有你說的那種胡辣湯泡饊子，這就更想讓我嘗嘗它們的味道，所以我讓他們去買了——」
從鄭超超臉上收回目光，奧黛麗到了斯賓塞面前行了個禮後站起，身後的卡米爾和喬安娜卻因為國籍不同而沒行禮，斯賓塞看著鄭超超仨娃給自己行了禮，才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鄭窕和鄭湄沒睡醒？」
「兩人不是沒睡醒，是才睡下沒多久，她們應該是時差沒倒過來，所以我媽和莉蒂婭跟著照顧了一夜——」
卡米爾挑了挑粗黑的英氣眉頭面現無語模樣，旁邊喬安娜接著開口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倆孩子困了時脾氣特別不好，你在這邊休息的還好吧？」
「這個鄭沒說什麼嗎？」
斯賓塞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幾人進了大廳，卡米爾和喬安娜便看向了奧黛麗，後者也就開口道：「普通情況是環境原因，吵雜聲太大溫度過高或過低，其次是身體生長發育的原因，興奮神經還沒發育完全刺激大腦什麼的，就容易讓孩子困卻睡不著的哭鬧——」
「哭鬧嗎？我記得鄭立桓和鄭立恆好像沒鬧過？」
斯賓塞說著看了眼旁邊的倆娃，奧黛麗跟著看向兩人後開口道：「她們那時候沒有，鄭說這種情況會隨著成長而消失，現在想來也是這樣，不記得什麼時候就沒鬧了。」
旁邊，聽到這裡的鄭超超抬起頭看看幾個媽媽，接著又看了看旁邊的弟弟妹妹，開口道：「因為再鬧要挨揍，而像二妹三妹這麼小的，你揍她們也沒用啊，只會讓她們哭的更煩人——」
「啊？」
斯賓塞只感覺眼前一亮時，奧黛麗卻是小鹿眼圓睜著眉頭挑起：「有人這麼威脅過你嗎？」
「奶奶說的，說她不在的時候要聽話，否則被揍也沒人拉架~」
鄭超超說著還彷彿確認似的點點頭，奧黛麗面現古怪的從他臉上收回目光，想起先前斯賓塞說的胡辣湯和饊子，也就在到了飯桌上后吃過早飯又聊了會，在離開時開口道：「中午想吃什麼？我回去準備下？」
斯賓塞藍色眼眸眨了眨，開口道：「炒麵，上次你們說過的炒麵？」
「我們不會用炒麵來款待你。」
奧黛麗當然知道斯賓塞想要做什麼，只不過這會兒旁邊的外人太多，她便挑起細長柳眉道：「而且那位廚師今天中午不回來，他現在正參加一場葬禮，這並不是個好消息。」
聽到前半句，斯賓塞的眉頭當即微微變了下，她是想鄭建國在鄭園裡過上一天，哪怕礙於之前的約定那樣只是平淡的一天，然而現在卻得知他中午也不回來，只以為是在躲避時就聽到後面的話，當即注意力轉移道：「誰？」
「他朋友的父親，一位老人。」
奧黛麗也看出了斯賓塞的不滿，只是這個事兒又完全不受控制：「按照這邊的葬禮流程，他需要待到下午才能回來。」
「中午吃飯也不回來嗎？那咱們就法國大餐好了——」
斯賓塞倒也沒有見外的意思，奧黛麗便面帶微笑開口道：「中午舉行葬禮的主家要留客用餐，而這也是葬禮的流程之一，你不會以為這是個借口吧？」
「我只是感覺有些太巧了——」
斯賓塞之前還真以為是借口來著，不過想起鄭建國應該不會拿這種借口來搪塞自己便把這個想法扔出腦海，渾不知這會兒直線距離幾百米外的大會堂追悼會現場，才沖著巨幅畫像鞠躬行禮過的鄭建國抬起頭看到遠處徐主任，當即就改變之前主意看向前面趙遠一道：「中午我就不在這吃飯了，家裡有接待工作。」
「嗯？」
身穿幹部服胳膊套著黑袖章的趙遠一愣了愣，圓潤面頰上不大卻亮的眼睛左右看看，就發現除了遠處徐主任正轉過身去外，其他人的視線和神情並沒什麼異樣，當即明白鄭建國這可能是不想和對方吃午飯，於是開口道：「也行，你有事兒去忙，現在咱們找個地兒坐一會——」
鄭建國點了點頭，後面還有大批悼念的人等待瞻仰，顯然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結束的，而且以幾人的身份也輪不到去和家屬握手慰問，便跟著趙遠一李東升楊鋼幾人到了旁邊，還沒讓服務員找房間，董方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同樣幹部服黑袖章的眉宇間帶著疲憊，於是幾人紛紛招呼道：「董哥。」
「嗯，都行完禮了吧？」
董方抬了抬下巴問過，李東升的目光則是朝他身後飄了下，同時開口道：「行完了——」
「噢，這是我女朋友張薔。」
轉頭看了眼身後的董方給幾人介紹了下，便回頭看向身後的張薔道：「這幾個不是外人，李東升，趙遠一，鄭建國，楊鋼，趙亮亮，以後你慢慢再認識。」
張薔長的一般，鵝蛋臉眼睛細長，不算高的鼻樑上戴著副眼鏡，模樣斯斯文文的透著股秀氣，聲音也沒什麼特點：「大家好。」
「首長好！」
鄭建國的腦海中閃過這麼個詞后看向董方，還沒開口便見旁邊出現個人，面上掛著燦爛的笑道：「董哥，你也來了。」
「——」
鄭建國滿臉詫異的看過去時，董方已經轉過頭后開口道：「不會說話就滾。」
「呃——」
開口的男人頓時面現尷尬之色，大圓臉上眼睛眨巴著掃過李東升和趙遠一幾人，也沒再開口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這人還真不會說話，什麼叫你也來了？」
張薔又看了眼那人的背影說了句，董方則是看了眼她后沖著幾人道：「崔家老大，這小子才被人坑了不少錢，哥幾個都離他遠點就行。東升，方正平他們也來了，你們之前在君子蘭上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些，可別讓元帥家屬為難。」
「這肯定不會，他抽我耳刮子我都不會還手，這個輕重我還是能分清的。」
李東升的國字臉上現出了正色模樣，只是說的話還帶著股嗆人味道，董方卻是充耳未聞的看向了旁邊鄭建國，接著開口道：「建國，過會黃家老二也會來走個過場，老爺子讓我給你說下。」
「黃家老二？」
鄭建國面現狐疑的時候，旁邊李東升則看向了旁邊的趙遠一，這是個大家心知肚明卻極力迴避的人，沒想到現在董方直接說了出來，旋即明白這才是最好最合適的機會，這個追悼會就不說了，發話的還是董方老爺子，不過自己先前那話——
他抽我耳刮子我都不會還手，這個輕重我還是能分清的？
現在看來，好像有同謀和擠兌的嫌疑？
想到這裡的李東升也不看趙遠一了，而是回過頭圓睜著眼睛看向董方，不想人家正盯著鄭建國，倒是他旁邊的張薔看了自己一眼，普通卻極其深邃的眼眸里好似藏著什麼東西。
鄭建國也是看向了張薔，他在問完后就想起了黃老二是誰，接著醒悟到李東升先前那話有擠兌自己的嫌疑，不過這對他來說意義不大，旋即沒等有人說出黃老二的身份，接著開口道：「行，另外中午我不留飯了，回去還有接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