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五十三

()鏡蓮滿心歡喜,瞧着我也就格外順眼,難得的誇了我一句,「你眯眼笑的時候活脫脫就是一滿肚子壞水的狐狸精。」

我將這話挑挑揀揀自動轉化為誇獎,謙虛道:「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美啦……」

寶澤點了點頭,誠實的道:「你沒有美人少主美。」

我伸手捏他的臉,眯眼對他笑,「亂接嘴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寶澤被我捏的哼唧哼唧,鏡蓮如今心情大好,春風得意的道:「好吧,看在你好容易來一趟的份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興緻缺缺,撓頭道:「驪城也沒什麼好吃的了,上次來時我和小九……簫兄都嘗的差不多了。」

「你才嘗了多少啊!」鏡蓮鄙夷的瞅我,「你以為驪城就那麼一點點美味啊,沒見識,你快換身衣服,本公主帶你長長見識。」一拍寶澤肩膀,邪笑道:「死胖子付賬!」

我眼睛一亮,盯着寶澤,無限量金庫啊,還方便攜帶!我開始覺得鏡蓮撿了個大便宜,最大的贏家……

「快去換,快去換!。」鏡蓮推我進內室,一壁傲驕無比的道:「不許說不去,本公主難得出來一趟,你要陪我。」

「可是……」我為難的看寶澤,「好歹讓他出去一下吧……」雖然我臭名在外,但是光天化日的當着寶澤面換衣服總是不好的,雖然大家一點都不介意。

鏡蓮嫌我麻煩,回頭瞪寶澤一眼,道:「轉過身,不許偷看!」

寶澤慌忙捂住眼睛轉過身,鏡蓮一把扯下內室的簾幔,道:「這下行了吧。」

我時刻提醒自己,身為蘇謝不能太拘泥於小節,便點了點頭。

長歡給我收拾的包裹都在柜子裏堆著,鏡蓮一壁替我拿衣服,一壁道:「你以後就少穿紅色的。」

「恩?」我詫異費解。

她轉過頭來蹙眉看我,「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一副狐狸精樣嗎?看着就不像好人,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穿着個紅艷艷的衣服坐在門檻上,誰都不理,還眯著一雙眼睛笑,那個又陰又狠的樣子討厭死了,就像那句什麼來着……」她想了想一口道:「煙視媚行,蛇蠍心腸,淫|娃|盪|婦!」

這話原本挺誠懇挺真摯的,可是為什麼怎麼聽怎麼不舒服?有這麼亂用成語的嗎?

她翻出一件素黑色到底的衣服遞給我,「你長這麼個模樣就怎麼素氣怎麼穿,黑白色就很好,不要自暴自棄。」

我真心的謝謝她的鼓勵……

她安慰的拍拍我的肩,也不出去,就抱臂坐在榻上,不耐煩的道:「快啊,磨磨蹭蹭的。」

不拘小節。

我解開衣服,剛脫下,懷裏有一東西嗒的落在地上,小小的褐色信封,對摺著。

「這是什麼?」鏡蓮彎腰要去撿。

我慌忙搶先撿起攥在掌心裏,低頭匆匆去穿衣服,一壁道:「沒什麼,一些瑣碎的東西。」

「哦!我知道了。」鏡蓮抱着臂,笑吟吟的看我,「情信?誰寫的?」

阮蓮華,我竟忘了他臨走前塞給我的這封信。

我埋頭理好衣襟,將長發從衣襟里挽出來,將信箋塞在懷裏,伸手隨意找了把簪子挽住發,不動聲色笑道:「不能是遺書嗎?」

鏡蓮咋舌鄙視我一聲,嘲諷道:「禍害遺千年,你會有死的一天?再說了你留遺書給誰啊?」

我挽發的手微微一頓,隨後笑道:「是啊,我可以留給誰……」

生而在世,我到最後竟沒有話想對誰講。

我發愣間,鏡蓮在背後攬着我的肩,對銅鏡瞧了瞧,滿意的點頭,極簡單的黑色長袍,襟前袖口用紅線細細綉著隱秘的花紋,枝椏藤蔓,「好像還缺了點什麼?」

「什麼?」我瞧著銅鏡里鏡蓮滿是朝氣的臉,覺得蘇謝這張面像是溺斃了許久許久的人,在陰暗的水底,不見天日。

鏡蓮轉過身在我的包裹里找了半天,將梳妝匣里的飾物叮叮噹噹的都找了個遍,轉過頭來道:「你的耳環都難看死了。」

她還是像一個未經世事,單純又開朗的小姑娘,可以為了一個耳環蹙眉,也可以為了一句話開心的眉開眼笑,毫不掩飾。

一點都沒變。

我在銅鏡里對她笑,「我不喜歡帶耳環,這樣就行了。」

她過來壓住我的肩膀,撇嘴道:「那怎麼能行!今兒個換我帶你去看美人,你不能給我丟臉。」她低低笑,神秘兮兮的又道:「有很多胡姬美人喲。」

「美人?」什麼胡姬美人?我很是不解。

她在我身後歪頭摘下自己的耳墜,低頭湊過來,小心的捏着我的耳垂給我帶上,一壁道:「這是王后給我的,可我嫌太素氣了,我不喜歡,就送你了。」瞧我張口,又冷著臉道:「不許拒絕!」

我在銅鏡里看她,她微微垂著眉眼給我帶耳墜,小扇子似地眉睫一掀一掀的,我抿了抿嘴,輕聲道:「鏡蓮……你今夜就離開驪城吧。」

「這麼快?」鏡蓮微微蹙眉,「死胖子最近身體不太好,我想陪他幾天……」

「今晚就出城。」我隔着銅鏡看不大清她的眉眼,「萬一……萬一少主等不及你先回去了,且不是可惜?」

鏡蓮有些猶豫,我又道:「有些事情錯過了就來不及了,鏡蓮?」

她滿面難色,替我帶好最後一隻耳墜,重出一口氣道:「好,我今晚就出城回小曄國,早去早回,也耽擱不了幾天。」

我松出一口氣,淡聲道:「出了城,就不要回頭。」

「什麼?」她沒聽清。

我忙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說一路小心。」

她扶着我的肩膀瞧銅鏡,笑道:「好看吧?」

是極精緻的耳墜,小小的一朵梅花,開在耳垂上,不知是紅玉還是紅珊瑚,一星星的閃著碎光。

「好看。」我在鏡子裏眯眼對她笑。

她心滿意足的讓我起身,挽着我就往外走,寶澤依舊背着身捂着眼,一副聽話又老實的樣子。

鏡蓮拍了他一巴掌,「好了,我們走。」

一手扯我,一手扯他就往外走,將將出門卻被人攔了住。

兩名佩劍的白衣少女,瞧見我,行了禮道:「姑娘要去哪裏?」

鏡蓮不悅的挑了眉,問我,「她們是誰?」

「祭司大人吩咐了,讓你在客棧里等他回來。」白衣少女恭恭敬敬的攔著。

我「哦」了一聲,鏡蓮先發惱的道:「祭司?就是那個妖里妖氣的晏殊吧?他憑什麼派人監視着你啊?」鏡蓮挺身上前,冷聲喝道:「滾開,哪裏輪得到你們多嘴!」

白衣少女指尖一動錚的拔劍就要同鏡蓮動手,我一巴掌甩過去,眯眼道:「收回去。」

白衣少女捂著臉,飛快的抬眼瞧我,收劍跪下道:「姑娘恕罪,沒有祭司大人的吩咐,我們不能讓開。」

「你……」鏡蓮氣的怒不可遏,抬腳就要上前。

「鏡蓮。」我喊住她,抽回了手,「我忽然不想去了。」

「蘇謝!」鏡蓮又氣又急。

我對她笑,一壁摘下耳墜一壁道:「玩樂要盡興才好,更何況你今天晚上還有事,今日就算了。」

「可是……」

我摘下耳環壓在她手心裏,咧嘴對她笑道:「這耳墜等到下次再見,你帶我吃喝玩樂看美人的時候再送我。」

鏡蓮一副急惱要發作的樣子,我伸手捏起她的下顎,賤笑道:「反正你心肝兒也早就飛了,等你見了想見的人之後,有的是機會,還怕我真死了嗎?」

她撇了撇嘴,拍開我的手道:「那說好了,你要在這裏等我回來!我很快的,見一面就回來!」

我重重點了點頭,好哄好勸的才將她順了氣,帶着寶澤回了去。

我在房中窗欞下對她擺手,她站在青石街道上沖我喊道:「蘇謝,你要是不等我回來,我就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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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無趣的很,我拔了簪子重新倒回榻上,迷濛的也沒睡多久,房門就被推了開,有人到我榻前,扯了扯我蒙頭的被子,言語輕曼的叫我,「蘇謝,睡著了?」

我掀開被子就對上晏殊彎腰緊貼下來的一雙眼,微微吊著,滿是笑意,背後的發梢掃在我面上,痒痒的。

他似乎吃了酒,薄紅得唇水潤潤的,眼梢臉頰一暈暈的緋紅,瞧着我笑道:「想我了嗎?」

我側開身子要下榻,他忽然伸手壓住我的肩膀,又問:「告訴我,你有沒有想我?」

我躺在榻上,仰面瞧着他道:「沒有。」

他眉眼一眯笑了,「這一定是實話。」他唇齒間一點點的清酒香,忽然俯身抱住我,埋在我脖頸發間,低又深的道:「一定是實話……蘇謝,我想念你,非常非常,我該……怎麼辦才好?」

我盯着蕩蕩的床幔不講話。

他像是喝醉了,埋在我發間絮絮的道:「蘇謝,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你若想出去,我陪你,想玩我也陪你……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

他抱的我極緊極緊,蹭着我的肩道:「蘇謝,我恨不能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將你囚在身邊,讓你寸步難行……」

作者有話要說:**抽的厲害,評論抽的我回不來,大家不要急哈,等我一會再試試。

撓頭,我確實挺容易受大家的評論影響的,太在意了,有時候不敢看評論,怕大家不滿意,我又忍不住改劇情劇透……囧

那個啥,文章的名字我一向是……抽風抽出來的,所以沒什麼隱喻,壯士有很多個,大家都是壯士~其實男豬真的很明顯了,我說了要調|教,如今誰最欠調|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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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過壯士小蠻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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