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退出天罰牢,對身後顧少庭滔滔不絕的謾罵和詛咒有些個無奈,做魔教人物容易嗎,要有唾沫啐你一臉而不動聲色抬手抹勻的覺悟,不在魔教變禽獸,就在魔教被禽獸。

我回頭看了一眼牢門,由衷的嘆了口氣,我覺得我學壞了,我竟然有那麼一丟丟理解蘇謝……

這樣不好!我不打算自找麻煩插手顧少庭這件麻煩事兒,著實能力有限。

匆匆忙忙下了雪山,到山下天色已然微微透亮了,我一刻都不敢耽擱的去了晏殊的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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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的天色下,幾個緋衣少女正在紅廊下將一盞盞琉璃燈吹滅摘下,瞧見我匆匆趕來皆是一笑,小聲交耳道:「果然又讓大人料中了。」

「那是,大人是何等人物,一顆七竅玲瓏心,壞死了~」

我沒承受得住,虎軀一顫。

出地牢我就明白晏殊那句話的意思了,他吃定了我會去救長歡,如今魔教大權差不多就掌握在他與左護法手裡,左護法那人是個剛正不阿的死心眼,聽魔教中傳言,他對老教主忠心耿耿,甚至將自己的女兒親手培養成殺人如麻的妖女,為魔教效力,更甚的是他女兒犯了教規也是他親手挑斷手筋腳筋抓進了天罰牢。

據傳言,這個女兒就是右護法冷百春。

我對這個錯綜複雜的八卦很感興趣,但也不敢多打聽,只聽說當初冷百春剛有身孕,趙老護法親自去廢了她武功,她親口說,「我們之間的父女情從今日起恩斷義絕!」

字字血淚啊,對親生女兒都如此,他是肯定不會放了長歡的,那我就只能來求晏殊了,所以他特特的說他白天沒空。

我可以想象到晏殊一副騷包樣的巴巴得等我去求他,賤|人!

深吸一口氣,我笑容可掬的上前,對緋衣少女道:「這位姐姐,祭司大人可起了?」

緋衣少女挑了挑眉笑道:「蘇姑娘好早啊,大人還沒起呢,您有事?不然等會兒再來。」又哎呀一聲,和另外一少女使了個眼色道:「我記得大人今日要去辦事兒的,不知道大人得不得空見姑娘一面……」

「不妨事。」我溫和的笑著,「我就在這兒等著祭司大人起來。」既然來求了,我就有心理準備的,畢竟晏殊是個賤|人。

緋衣少女嬌笑著進了屋子,我背著手立在庭院里,就這麼一立立到太陽高掛,頭暈眼花。

幾乎快到正午的時候,我才聽到屋內有人庸庸懶懶的道:「讓她進來吧。」

在我才匱乏的言語中,我再也找不出比賤|人更能抒發我情感的詞語了,縱然講過千百次,我也想要再次深情的對他再講一次,賤|人!

緋衣少女引我進屋,幽暗的光線我一下子適應不了,只朦朦朧朧的看清床榻之上晏殊半卧半躺,胸口一大片白花花的春光乍泄。

他很的噙著笑道:「喲,小蘇謝什麼時候來了?可真早啊。」

我沒心情陪他逗趣,開門見山道:「祭司大人一顆七竅玲瓏心,不早就猜出我為了什麼來嗎?直接點,要我做什麼,你放人。」

晏殊起身,披著一頭散發,晃到我跟前,眉眼低垂的瞧著我,白袍下的鎖骨和胸口晃的我眼睛不敢亂看,想後退一步,他卻扣住我,微醺的瞧著我,在我的眉心鼻尖唇邊幽幽吐氣道:「你猜呢……」

猜你娘的猴子腚!你那麼變態的腦子誰能同步!

我癱著面站著,蘇謝的身體太敏感了,渾身的肌膚被他撩撥的瞬間騷動,一寸寸收緊,「我又沒有大人的七竅玲瓏心,哪裡猜的到。」我嬌羞的錘開他,捂臉道:「壞死了~」

晏殊被我錘的後退一步,捂著胸口幾聲悶咳。

該!下次直接錘死!

我羞答答的看他,他去唇角一勾轉身往內室去了,我趕忙跟在身後道:「祭司大人好歹給個明示啊……」

他卻不搭理我,只是猛地轉過身,險些讓我撞上去,堪堪的止住腳步,他手臂一伸,無比慵懶的道:「更衣。」

穿衣服就穿衣服吧,還更衣,騷包透了。

我退開一步讓兩名緋衣少女來侍候他,誰知他一揮手讓一屋子鶯鶯燕燕都退了下去,一雙含春眼笑盈盈的看著我道:「更衣。」

我深吸一口氣,笑眯眯的上前,「不知祭司大人今個兒想穿哪件啊?」

他盈盈一指,然後展開手臂一副理所當然的摸樣。

我這小半生所見過的賤|人當中沒有一個可以和晏殊匹敵,他是一塊不可磨滅不能超越的豐碑。他像一把光華流轉,鋒芒畢露的兵器,但凡所見之人必會由衷的稱讚一句,好賤!

天下第一賤,舍他其誰!

在我為他換了三套衣服,四條褲子,無數雙鞋子后,又服侍他洗漱,然後他笑盈盈的在菱花鏡前一坐,遞給我一把梳子,簡短有力的吩咐,「梳頭。」

誠然畜生欺我,我不可與畜生一般見識……我將一口老血壓下去,接過梳子,咬牙切齒道:「您是要一條辮子呢?還是兩條辮子呢!」

「攏順就好。」他單手托腮在菱花鏡里看我,嘖嘖道:「以前沒注意,如今瞧著你氣呼呼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嘛。」

我呲牙笑道:「大人謬讚了,您才是真絕,色!」

「蘇謝。」他忽然叫我的名字,認真的語氣讓我一愣,忙抬頭從鏡子里看他,他在鏡中微微蹙了蹙眉頭,唇角含笑,道:「你弄疼我了……」

我的臉色頓時一黑,他在鏡中瞧著很得瑟的笑歪在了桌面上。

我真想一梳子戳死他!

幸虧房門很及時的被推了開,有緋衣少女躬身道:「大人要用膳嗎?」

他撐起身子笑道:「備吧。」而後起身,撈起一柄黑玉簪隨手將長發挽在身後,撩袍在外堂的桌子旁坐下,轉頭對我笑,「餓不餓?」

「餓。」我很誠實的回答,溜過來摸了一把椅子坐下。

緋衣少女辦事很有效率,幾進幾齣,一桌子佳肴已經齊備,葷素冷熱還有糕點。

我著實餓的厲害,伸手想去舀筷子,晏殊素白的手指就在桌子上敲了兩下,他看在椅背中,很大爺的道:「我要吃筍。」

我壓著氣血夾了筍放在他的碟子中,他依舊瞧著我,笑的得瑟,對我道:「你喂我。」

我血氣上涌,腦子裡登時一片空白,情難自持的將一疊青筍白肉扣在了他腦門上……

然後我去找了左護法。

臨走前我聽見晏殊在屋子裡掀桌的聲音,然後抓狂的脫衣服,喝道:「蘇謝!你敢走,就等著你的男奴去死吧!」

我幽幽轉過身,看他一副恨不能將我撕碎活吞了摸樣,愉悅的道:「青筍白肉味道不錯,還拍了大蒜啊~」

「蘇謝!!!」

他有潔癖是件多麼美妙的事情,我羞澀一笑,「大人壞死了~」轉身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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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大好,萬里無鳥。

我覺得這著實不能怪我,雖然我是不夠忍辱負重,但對於這麼臭不要臉的人,我覺得這麼做完全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我一路唉聲嘆氣的到左護法的別院,好巧不巧的碰上剛出來的沈青沈藥師在,一瞧見我呲的便笑了,「你要是來求左護法放了你的相好就死心吧。」

我不死心的問:「就沒有一丟丟的迴轉餘地?」

他聳聳肩,攤攤手道:「趙老頭一定會說,教規豈是兒戲!」拍拍我的肩,「不信你就試試。」

讓出一條路來,他卻靠在了門柱上袖著手一副看好戲的摸樣。

我硬著頭皮進去,將將行了禮要開口,端坐在書桌前的趙左護法就冷冷道:「若是為了男奴求情就不必開口了。」眼睛抬起,比我爹還嚴肅,「教規豈是兒戲!」

我聽見沈青在門外噗嗤一聲笑了,不甘心撩袍跪了下來。

趙左護法眉目一皺,不悅道:「你不必白費口舌了。」

「左護法。」我迎上他的目光,道:「我在天罰牢中見到冷護法了。」

我看到他的眼光果然一顫,有些欲蓋彌彰的錯開不同我對視,冷冷的道了一句,「那又如何。」

我盯著他,想看透他的心思,緩慢的道:「她似乎……不太好。」

他提筆的手略微抖了抖,良久良久都沒有開口,久的我心裡發虛,以為這一步肯定沒戲了,他才極壓抑的道:「落到如今這種下場,全是她咎由自取……」

/>「您快要當外公了。」我迅速的斷了他的話。

他猛地抬頭看我,滿是魚尾紋的眼睛一顫顫的,欲言又止半天。

我繼續道:「您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和您的外孫死在天罰牢中?忍心嗎?」

他就那麼看著我,我就那麼直視著他,半天半天聽到他手中的毛筆嗒的一聲落在白紙上的聲音,我才略微鬆氣,道:「您想不想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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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出來時餓的頭暈眼花,沈藥師橫臂攔住我,嘖的笑道:「你有把握救出她?」

有……才怪。我當時也是想試試,從各種傳言和老教主的偏袒來看,當初冷百春被打入天罰牢完全是因為晏殊挑撥和為了服眾,虎毒不食子,左護法不可能不心疼。

至於有沒有把握救出來……我對左護法十萬分的愧疚,但我不得不自私的為自己著想,如今我在魔教孤立無援,草木皆兵,我很需要長歡這個知根知底的幫手。

我只想先活下來。

我有氣無力的咧嘴沖他笑笑,「儘力而為。反正最壞也不能比現在更壞了,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又低聲道:「只要搞死晏殊,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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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過壯士小蠻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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