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只有一個！

爆炸來的快，去的也快！

當最後一絲餘波散盡，刀月從昏睡中頭痛醒來。

始一睜眼，便發現一個少年正壓在自己身上。

她不由勃然一怒，一把推開了這個不知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的登徒子。

傷勢未愈，身體某些部位仍在隱隱作痛，從地上奮力坐起，刀月環顧四周，卻覺似曾相識！

空氣中滿是灼熱，一簇簇淡藍色的氫之火正遍地呲呲呲的燃燒著，彷彿一朵朵開在空谷的幽蘭。

「難道我之前是在做夢嗎？

此刻還是大爆炸剛剛結束？

莫非他就是瓜皮小子？」

側頭望向一旁的登徒子，忽覺他不那麼討厭了：

「難道是你救了我？」

刀月開始細細打量起他：

「原來你長這個樣子啊！真讓人失望……不過，還算勉強及格啦！」

她伸過手去搖了搖少年的肩膀：

「哎，瓜皮小子，你快醒醒……別裝了，姑奶奶我還不知道你嗎，小強死了你都不會死！」

那個熟悉的聲音卻並未如期而至。

她又叫了一陣，少年仍舊不醒，唯留下兩道嘴角之血，在微風中逐漸黯淡……

刀月不覺有幾分微惱：「哎，瓜皮小子，你不會真的死了吧？玩笑到止為止呦，不然姑奶奶我就真的生氣了，後果嚴重到你想都不敢想！」

說著，她又伸手搖了搖他的肩膀，還是沒反應。

刀月有些慌了：

「你都還沒給我講清楚，你最後究竟是怎麼破解了我的刀龍捲天吞的？我不允許你死！聽到沒有，不允許你死！」

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

「姑奶奶我不允許死！！！

你必須快點給我醒過來——」

觸感冰涼，

越來越像一具屍體……

正當刀月要萬念俱滅之際，一聲溫柔的問候，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少奶奶，您沒事兒吧？」

「你不是瓜皮小子？」聽到「少奶奶」一詞，刀月頓時有種被騙了的驚喜，「你究竟是誰？宋凌雲的手下嗎？」

「回稟少奶奶，正是！」宋三起身彎腰恭敬道：

「我乃宋少賬下第一魔藥師兼醫師，宋三，此前奉我家少主之命，特來給您優先療傷。」

「噢，」刀月漫不經心的噢了一聲，「那麻煩你扶我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會昏倒在這裡？小二和瓜皮小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瓜皮小子？」宋三狐疑，但轉念即明並回道：「抱歉，屬下也不知道，還是您自己看吧！」

宋三小心的把她扶了起來。

刀月忙放眼一掃，只見灰黑一片的巨坑中，孤立著一道單膝下跪的身影。

那身影低垂著頭，右手緊握著一柄……流滿了鮮血的碩大金剛錘。

在無數淡藍色火苗的簇擁下，是那樣的霸絕而又慘烈，讓人一眼望去，便情不自禁的落淚！

刀月頓時悲從中來，久久喃喃自語，無可自拔，直到再次絕望昏迷……

同一時，所有在餘波中活下來的人都看到了坑中那一幕，而後集體沉默。

但短暫的沉默緊跟著更大的爆發：

「死了吧？他這回是真的死了吧？他要是再不死，我tm就瘋了！！！」

「一個重傷之軀從這麼高的地方落下來，如果他這樣都不死的話，我tm就當街一生裸奔！」

「他死不死倒無所謂，關鍵是他到底如何製造的這麼一場大爆炸？如果我也能學會的話，那豈不是能在這鬥士之地中，到處橫著走了嗎！」

「聽他自己說，好像叫……叫什麼『江河神掌』來著，咱們楓之城什麼時候有江河這一號人物了？該死，我飛科全書居然不知道，這信息收集的也太失敗了！」

「江河倒沒有，江凡倒是有一個，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如今誰人不知江凡已是廢物一個！

每想起他當初那拽兮兮的臉嘴，老子就恨得牙痒痒，更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可惜，老子從不殺廢物！」

……

聽著耳邊之人七嘴八舌惡毒至極的言論，呂寒當下大吼一聲：「你們tm全都給老子閉嘴！」

那些被吼之人剛想反駁，卻被來自呂寒身上的一股冰冷而強大的氣息，給瞬間震得不要不要的……

有的甚至還瑟瑟發抖了起來！

「人家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況且人都死了，難道你們就不能為自己積點口德嗎？」

聞言，呂悠呂萌用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盯著呂寒：

「嘖嘖嘖，這真的是他嗎？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老虎發飆嗎！」呂寒衝起二人又是一句暴吼！

……

另一頭，已閉眼沉思良久的三6向前隊隊長，王前，豁然開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還真是個了不起的機靈鬼！」

「隊長，你在說我嗎？」戴著一副木色眼鏡的呆書有些嬌羞地問道。

聽如此****的言論，隊中唯一的女性端木晴，便忍不住笑著奚落呆書道：

「阿獃，你別鐵不知恥了好嗎？

冤枉你背了那麼多聖賢書，怎麼連最基本的人貴有自知之明，都還沒融會貫通學以致用呢？」

「木晴姐教訓的是，我明天便爭取比今天多背一本書，希望能早日變成一個了不起的機靈鬼！」呆書一板四眼道。

「阿獃你個書獃子，姐跟你說了多少遍，姐複姓端木，單名一個晴字，你再記不住，以後就別來姐家藏書閣了！」端木晴佯怒道。

「哎哎哎！」王前出來調和道，「我說你倆還想不想聽我解密了？」

「想！」

「非常想！」

「妃妃妃妃妃妃常想！」

呆書和端木晴一齊乖巧點頭。

同一刻，在與兩兄弟交易完成賺得盆滿缽滿后，呂大忽悠又開始了忽悠……

二點零！

這六人二說四捧，隔空對話，頗有幾分德雲社在開群口相聲的既視感：

「這故事要從哪點說起呢？」

「哎，你說我們聽！」

「那就從他說自己是一個非序列士開始吧。」

講這句話時，

王前像一個正坐在門口等孫子回家吃飯的老爺爺，目光里滿是悠長……

「對啊，一語驚醒夢中人！」呂寒恍然大悟，「他既是一個非序列士，那這恐怖的藍火…又是從哪裡變來的呢？」

「哎，你這次問到點上了！」

呂悠裝腔作勢有模有樣道：

「新機詞挖一此莫禾多此！」

「說人話！」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萌寒滿心期待，呂悠卻像賣關子似的頓住了：

「呃………呃……呃……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皺眉托腮，高深莫測中…

「其實…我也不知道！哈哈哈——有點小尷尬！」

聞言，萌寒滿頭黑線，轉身便走，頭也不回。

呂悠見狀心都直跳到了嗓子眼兒，怎麼能錯過這個忽悠別人……

以抬高自己的機會呢？

遂聲門一開，忙叫住兩人：

「敲兜媽鍀！

我們可以假設他對宋二撒個慌，騙過了所有人！這正是他的一個妃常厲害的心理學戰術！」

呂悠頓了頓，卻見兩兄弟仍像木瓜般傻傻的盯著自己，他不禁扶額道：

「你們快拿出小本本來划重點啊，這裡很重要，連這麼基礎的學習嗅覺都沒有，你們真是我……！」

萌寒：「……」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就是一個連傻子都要騙的卑鄙小人嘍！」呂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呃……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你這樣打斷我，讓我還怎麼講下去啊！」

「好好好！你講你講你講！！！！我保證啞巴聽戲——守口如瓶！」

……

「既已談及序列，那就必須跟你們講講，這個藍火到底是什麼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呆書激動的像是在搶答。

「噢？」王前來了興緻，「說說看，願聞其詳！」

「隊長別理他，他一定是昨天背書背傻了！」端木晴想提前阻止……

「是一氧化碳對不對？我昨天碰巧有背過，一氧化碳燃燒產生藍色火焰，生成能使澄清石灰水變渾濁的二氧化碳。」

「晴妹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應該理他！要不找個地方，我給你單口吧？」

「好呀好呀！期待已久！」

「不要啊隊長！你不可以如此重色輕友！你膽敢這麼做，我就……我就…我就舉報你！」

「噢？」

「嘻嘻嘻～～～開個玩笑！隊長…我知錯了，大錯特錯，上錯下錯，左錯右錯，東錯西錯，全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嗯，」王前滿意點頭，「難得你有如此覺悟，我都正準備炒你呢！」

……

「其實，綜合他各方面的表現，藍火只可能是一種，那便是號稱…可以追光的第一序列！」呂悠在忽悠別人時，從來都是信心滿滿。

「第一序列會產生那樣大的爆炸嗎？我怎麼從沒見其他人這樣用過呢？」呂寒著實疑惑，這涉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哎，你又一次問到點上了！不過可惜的是，真相也還是只有一個！」

呂悠腦光急轉，開始真誠分享起他新編的知識點：

「大哥我曾經在一本古老到掉渣的古籍上，看到過一段關於第一序列會產生爆炸的猜想！」

「大哥你平時還會看書嗎？」呂萌表示懷疑。

忽悠是一門藝術，講究四門技巧——起承轉合，但高潮部分卻是要……

一悠到底！

如果讓被忽悠者慢慢聽清並開始認真思考的話，那還忽悠個臭鼬屁。

因此，呂悠假裝耳聾，像講鬼故事那樣壓低聲線，滿面幽光的繼續道：

「猜想里說，可燃氣體、蒸氣和粉塵，與空氣或氧氣只要在一定的濃度範圍內均勻混合，形成預混氣，遇著火源就會……就會……就會發生大爆炸，這個濃度範圍被稱為爆炸極限！」

「濃度範圍？爆炸極限？聽起來好行市噢！」呂萌都被忽的口吐方言。

『起子是行市，剪直是槽丕！』呂寒嘴上不說，心下卻擋不住自己的……

文話程度低！

「更行市的還在後頭！」見時機成熟，呂悠已準備釋放自己的超必殺，「這爆炸極限，還有下限和上限之分嘞！

上限是指可燃性混合物能發生爆炸的低濃度。

低於上限，空氣不足，導致火焰不能蔓延，不會爆炸，但能燃燒。

同理，下限則指高濃度。

由於可燃物濃度不夠，過量空氣的冷卻作用，阻止了火焰的蔓延，因此在高於爆炸下限時，不爆炸也不著火。」

我一口氣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高級辭彙都搬了出來，不信還忽悠不了你們這兩個……臭迪迪！

「大哥我這麼深入淺出通俗易懂的專業講解，不知二位兄弟懂否？」

呂悠為自己即將忽得一悠，而暗自竊喜不已。

如果江凡也在場的話，呂悠將死得很很很…很難看……從未見過如此「毒」人子弟之徒！

來人！

給我把這玩意兒，不……是什麼都不是的玩意兒，拉出去，碧了！

哪怕呂大毒悠有這麼個些明擺著的大毒點，但是呢……

「大哥！我的親大哥啊，原諒阿萌以前的年幼無知吧！我還以為你……」

「你什麼？」

「你太帥了…不，是您！您簡直就是我的偶像，我的人生導師，從今天起，我要向您學習！」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呂悠在心中笑成了麻花，臉上卻穩如老狗。

「那這麼說，大哥你也會玩爆炸嘍？」呂寒很認真的問，「快教教我們吧，讓我也來炸一個！」

「呃……這個嘛…要不改天吧，今天大哥心情好，不想玩爆炸，改天一定手把手的教你們！」

「切哎……切切切切切切切切切切！」萌寒二人鄙視n連擊，「大哥真會忽悠人，我們下次再也不聽你的鬼話了！」

呂悠：「╯ε╰」

……

「換句話說，江河是故意讓宋二把自己打上天，然後利用天雷之力，引爆巨坑中早已埋伏好的氫序列，並以此來……緩解墜空的衝擊！」

把原本就刻在腦中的震撼，講出來后，王前又一次…深感不可思議！

「我的天哪！這tm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一向立志要風雅的呆書都兩眼放光的口吐芬芳，「簡直就是我的男神啊，我一定要拜他為師！」

「拜你個頭啊，人都……！」端木晴習慣性……

……

當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刻，四個「捧哏」包括兩個「逗哏」，全都驚呆了！

甚至，六人不約而同地生出個細思極恐的念頭：

「既然這一切都是故意的，那他可不可能還……？」

這一章真是誠意滿滿了，一章更比六章強，所以……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