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遇阿珂

老四遇阿珂

()建寧遇見多隆,很是欣喜,上前喚道:「多隆!」多隆急忙行禮,道:「參見公主。」建寧說道:「你從哪裏來?」

多隆說道:「回公主,先前奴才去探望了一番韋都統。」

建寧喜道:「他怎麼樣?」多隆說道:「韋都統精神尚好,請公主放心。」

建寧微微一笑,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你沒聽說過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傢伙才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呢。」說到這裏,便趾高氣揚起來。

多隆說道:「這個……」隱約覺得「禍害遺千年」對韋都統來說似乎不太公道……但卻有不能當面反駁公主。

建寧又說道:「對了,昨兒那兩個刺客有下落了沒有?」多隆說道:「這個還沒有搜到,奴才正在加派人馬搜尋。」建寧說道:「啊……是啊,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拜拜!」說着便向多隆擺擺手。

多隆一怔,說道:「白……」也伸出手一晃。等建寧走開了,才看着自己那隻手,自言自語說道:「白是什麼意思?莫非公主誇我這幾日來白了許多?」說着便摸摸自己的臉,也略覺幾分高興。

四爺自此便在都統府養傷,每日些交好的大臣來來往往的,不停探看,康熙也每日都派人前去探望,自己也親去了趟,以示恩寵。

四爺養傷期間,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卻回到京內,派人送了信給四爺,想同四爺見上一面,四爺接了信之後,覺得自己沒什麼大礙了,便叫人準備了轎子出外,一路到了鬧市的僻靜處停下,命人等著,自己才獨自往前而行。

走了一陣子,天地會負責接頭之人來到,正是青木堂的弟兄,接了四爺,領着走了會兒,進了座大宅。

四爺見了陳近南,行禮過後,陳近南望着四爺的臉,說道:「小寶,你受了內傷?」陳近南是頂尖兒高手,只看四爺臉色不對就猜到其中癥結,便問究竟如何,四爺就把不巧遇到了個武功高強的尼僧之事交代了一遍。

陳近南伸手握住四爺手腕,皺眉道:「你受的內傷很重,幸虧這人未曾用上十分氣勁,不然的話,你必然小命難保。」四爺說道:「師父果然料事如神。」陳近南說道:「為師看你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你過來,為師用內功替你療傷,助你儘快好轉,免得年紀輕輕,落下病根。」四爺急忙行禮,道:「多謝師父!」

當下陳近南握了四爺的手到了內室,調息打坐,替四爺療傷,外頭天地會的兄弟們守着,正進行到**成功夫,陳近南忽地說道:「不好!」

四爺道:「師父,怎麼了?」陳近南說道:「有高手來了!」當下手心綿綿的氣勁沖入四爺體內,四爺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舒泰,原先那股隱隱作痛之意消散大半。

剎那間,外頭有一道人影縱身躍進,人沒到前,劍光如電掠了過來,陳近南見勢不妙,從旁邊取了一盞茶,當空扔了過去,只聽得「叮」的一聲,茶杯撞上長劍,頓時飛了出去,跌在地上。

茶杯之中的茶水卻淋了出來,將那縱身進來的人淋濕半個身子。

陳近南將袍子一撩站起身來,喝道:「馮錫范!怎麼是你,你瘋了么,為何竟對我出手?」四爺從旁也跳起來,只覺得渾身輕快,陳近南喝罷,又低聲說道:「小寶,你站在我的身後,千萬別上前。」

四爺點頭。那偷襲之人將長劍一晃,說道:「陳近南,你這吃裏扒外之人,我奉二公子之命擒拿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刻外頭忽然連續跳進兩道人影來,一個是男子,衣着華貴,相貌堂堂,手持一柄華麗寶劍,另一個卻是個妙齡少女,生的貌美如花,雖然年紀小,卻已經有幾分傾國傾城之色,同那華服男子站在一塊兒,真是郎才女貌,格外相配。

陳近南本是極為驚愕,見狀卻急忙行禮道:「屬下不知二公子來到,有失遠迎。」

那華貴公子喝道:「陳近南,你何必這麼假惺惺的,你向來對我看不順眼,只顧討好我大哥,今天我就要以不敬之罪,將你拿下。」

鄭克爽說罷,抽出手中長劍,向著陳近南身上刺來,以陳近南的武功哪裏會怕他,卻也不敢同他動手,於是只後退一步,卻沒提防旁邊的馮錫范一直虎視眈眈。

馮錫范號稱「一劍無血」,說的是他劍快如電,取人性命在電光火石之間,陳近南又只留意麵前鄭克爽去了,耳邊只聽到一聲「師父小心」,陳近南心神一震,臂上吃痛,竟被馮錫范一劍刺中手臂。

馮錫范同鄭克爽乃是師徒,當下師徒兩個聯手對上陳近南,室內頓時之間刀光劍影,險象環生。

陳近南不想同鄭克爽對上,若真同他動手,未免就坐實了個「以下犯上」的罪名,便一力退避,只全力對馮錫范,一時無暇他顧。

四爺在旁邊看着,見馮錫范同鄭克爽兩人步步緊逼,顯然是意圖將陳近南逼上絕路,而陳近南卻顯然沒有使出全力,一時竟有些險象環生,陳近南遇險不要緊,四爺自然也跑不到哪裏去。

四爺不由暗自皺眉。

四爺看了片刻,目光轉開,望向旁邊的那名陪着鄭克爽來的妙齡少女,見她神情着急地盯着現場,手中雖然握著劍,卻不曾出鞘。

四爺心中一動,便慢慢地靠近那少女,那少女正全神貫注地望着場中鄭克爽,一邊說道:「鄭公子小心啊!」聲音也極為動聽。

四爺卻彷彿未曾聽到,慢慢湊到那少女身邊兒,那少女這才察覺身邊有人來到,轉頭看了四爺一眼,眉頭一皺,喝道:「你過來幹什麼?」

四爺微微一笑,道:「姑娘……」少女望着他笑眯眯的臉,一皺眉,說道:「滾遠點!」她是習武之人,自然看出四爺不是同道中人,因此也沒將他放在心上。

剎那間,四爺忽然發難,合身而上,用力攥住那少女手腕虎口之處,向著身後一扭,那少女冷不防被擒住,手腕劇痛,尖叫一聲,手中的劍落了地。

四爺擒住她雙手,不知道她武功如何,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將她擒下之後更是絲毫不敢將她放開,生怕遭她反攻。

四爺只死死地捏著阿珂雙腕,將她束縛在自己身前,兩個人身子緊緊彼此相貼,——不過是為了不讓她用他法兒襲擊自己罷了。

那少女又羞又怕,一時大怒,粉白的一張臉化作通紅,叫道:「你這色狼,你想幹什麼?放手!」又道:「鄭公子,救我!」

場中鄭克爽聽到少女呼救,急忙回頭,一眼看到四爺將那少女制住,便叫道:「阿珂姑娘別急!我來救你。」縱身跳了出來,向四爺撲過來,喝道:「你這小色狼,你還不放手?」

四爺將阿珂的雙手攥在手心,大拇指按着她的虎口大穴,另一隻手卻探出來,做鷹爪扣狀,扣著阿珂的脖子,沖着鄭克爽說道:「別再過來,你敢再動一步,我就捏碎她的脖子!」

阿珂被迫抬起下巴,眼中落下清淚,想叫卻又叫不出聲,只覺得身後這人實在可惡至極,身子緊貼著自己不說,下手也絲毫不留情,死死捏着她的脖子,手勁奇大,阿珂只好無助地望着鄭克爽。

果然鄭克爽不敢再動,卻道:「你想怎麼樣?」四爺轉頭一看,見馮錫范正「大展神威」,將陳近南逼得越發往後,按理說陳近南的武功比馮錫范要高上不少,但一來陳近南受傷在先,二來手無寸鐵,三又忌憚馮錫范是鄭克爽的人……故而束手束腳的,失了先機。

四爺說道:「叫你的手下住手!」

鄭克爽焦急地看看阿珂,卻見她仰著脖子,說不出話,只能「咯咯」地發聲,臉上帶淚,一副梨花帶雨之態,楚楚可憐。

鄭克爽無奈,便喝道:「住手!」馮錫范聽令,果然也停了下來,向後一跳,說道:「二公子,這是為何?」

鄭克爽望着阿珂,馮錫范轉頭一看,劍光一動,喝道:「你是何人?還不快把人放了?」

四爺淡淡說道:「我是何人,那些狗仗人勢作威作福的東西沒資格問。」

馮錫范氣的七竅生煙,轉頭看鄭克爽,道:「二公子,讓我把這個無禮的小子殺了!」鄭克爽道:「留神他狗急跳牆,傷了阿珂姑娘。」

四爺轉頭看向陳近南,說道:「師父,你如何了?」

鄭克爽皺眉,喝道:「陳近南,他是你的徒弟,你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對我!」

陳近南上前,說道:「二公子,你方才為何想將屬下置之死地?」

鄭克爽道:「我剛剛不是說過了么?你速叫他把阿珂姑娘放了!」

陳近南說道:「二公子,我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王爺跟兩位公子的事,對於兩位公子,也向來是不偏不倚,二公子何必這麼針對我,如今滿洲人一統天下,我們就該齊心協力,一直對外,為何在這個關頭又起內訌?我這一番話,希望二公子好生想想。」

他說完之後,便道:「小寶,你把人放了。」

四爺說道:「師父,這些人無情無義,你對他們如此,他們背後里卻會給你一刀。」雖然他跟陳近南並非朝夕相處,可也看出他的脾性,當下不理會陳近南,自顧自問鄭克爽,說道:「我們外頭天地會的兄弟如何了?」

鄭克爽喝道:「陳近南,你的徒弟要造反么,你的話都不聽了!」陳近南本要讓四爺停下,聽到四爺問天地會眾人,卻又一怔。

馮錫范說道:「他們無事,只是被我點了穴道。」

四爺生怕有詐,更不肯鬆手,說道:「你跟我們一起出去,眼見為實!」

鄭克爽跟馮錫范面面相覷,又看陳近南不做聲,終於悻悻地都向外而去。陳近南押后,四爺將扣在阿珂脖子上的手撤下來,仍擒着她走。

阿珂眼淚長流,憤憤地說道:「你這臭小子,你叫什麼?我阿珂不殺你,誓不為人。」

四爺冷冷一哼,道:「你好端端一個女孩兒,舞刀弄劍,又跟這兩個如此卑劣的小人在一起同流合污,又好得到哪裏去。」

阿珂氣極,說道:「你這混蛋,你居然侮辱我的清白,我阿珂絕對不放過你!」

四爺說道:「你若是指望你會嚇到我,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奉勸你,在我手裏就該小心些說話,省得惹惱了我,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阿珂道:「你這臭小子,死色鬼,你敢動我一根指頭,鄭公子不會放過你,勢必要將你千刀萬剮。」

四爺笑道:「張口色鬼閉口色狼的,你以為你自己很美么?我為何要動你一根指頭?我只畫花你的臉就罷了。——你如果覺得我做不到,就再說一個字試試!」他的聲音帶一絲陰測測的,阿珂打了個哆嗦,雖然仍舊滿面憤怒,眼中卻帶了幾分恐懼,想來想去,只好暫時忍了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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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生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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