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為伊人

輾轉為伊人

()因順治這件事四爺並沒同康熙明說,建寧也說老皇帝一心想清靜,叫人去打擾反而不好。康熙便也將此事壓下,並沒有產生把此事跟「小桂子」說明而後叫他代替出家、照顧老皇帝的心思。

次日康熙便發上諭,將四爺的身份公告天下,一時之間,索額圖,多隆,納蘭明珠等眾位大臣跟康親王都歡喜雀躍,他們跟四爺的關係甚好,先前還以為他再怎麼得寵,撐死了不過是個太監總管,如今見四爺竟不是太監,康熙對他又甚是寵信,可見前途不可限量,大家在朝中替皇上辦事,無非是你幫幫我我拉你一把,一起向上,因此康親王先在府中設宴,請四爺過府慶祝。

一直到今日四爺才算徹底脫下那身太監衣裳,恢複本來面目,雖然說看模樣仍不過是個少年而已,但身着黃馬褂打扮起來,那氣質就越發顯了出來,儼然是個年少老成的朝中重臣。

四爺自己也頗有點兒暫時撥雲見日揚眉吐氣的感覺,起碼不用再裝太監那麼憋屈了。

一時之間眾人圍着四爺說了不少好話,康親王便道:「我也算是朝中的老臣了,從沒見過任何一個人能跟韋大人這樣,陞官進爵如此之快,實在是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中索額圖跟四爺是格外交好的,又見在座的沒有旁人,就笑道:「說的是,而且……韋兄弟難能可貴的一點就是,不僅僅是皇上寵信,甚至連太后……公主都甚為寵信,這一番公主出宮,據說就是為了韋兄弟而去,照我看,將來或許韋兄弟還有個駙馬運呢。」

四爺一怔,只覺得這句話很是奇妙,聽來有些刺耳,貌似十分古怪,可是偏偏心裏頭還覺得舒服,雖然舒服之餘,又有些不自在,四爺便咳嗽了聲,說道:「索大哥真是胡說,純屬子虛烏有的事罷了。」

旁邊多隆也笑着說道:「我聽這次跟着韋大人出宮的兩位兄弟說了,公主對韋大人可真的很不錯呢!韋大人這一番又立了功,索大人說的……也未嘗不可能的。」

康親王比較深謀遠慮一點,便說道:「此事雖然有些可能,但尚且不能斷言……皇上十分疼愛公主,將來也還是未知之數,我們私下裏說說也就罷了,千萬別傳揚出去,倘若給皇上聽了,皇上不高興的話,對韋兄弟反而不好。」

大傢伙兒齊齊點頭。四爺心中一動,卻想到一件事情,一時之間便皺了眉頭,如坐針氈。

四爺本就不是個喜好聚眾飲樂之人,不過是隨着眾位大臣應酬一番,走走過場而已。心中卻始終記着那一事。

好不容易等大家散了,四爺回到裏屋,心事重重坐了,從內堂轉出一個少女來,問道:「小寶,那些大人都走了么?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原來正是雙兒。

先前四爺回京之時,就叫雙兒假扮侍衛跟着,如今在宮外有了自己的都統府,就叫雙兒也暫時在此處安身。

四爺心不在焉,說道:「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雙兒嫣然一笑,望着四爺道:「小寶,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在想寧……寧姑娘?」

四爺呆了呆,心道:「難道我的心事如此簡單,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看出來了?」他卻不知,雙兒心思單純,又知道原本的韋小寶很是貪色,她是從五台山一路跟到神龍島的,四爺怎樣對建寧,她看的一清二楚,雙兒又不懂什麼朝堂爭鬥,自然而然的就猜四爺是在想建寧了,這正是誤打誤撞就撞上了。

四爺道:「你怎麼知道……我正在想她?」只不過這種「想」,不是雙兒所以為的那種「想」罷了。

雙兒見猜中了,很是高興,便說道:「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小寶,你對寧姑娘那麼好,是不是很喜歡她?」

四爺身邊自來也沒個人跟他說這些,更加上建寧身份特殊,他先前又是「太監」,就算是如趙齊賢張康年等看出他跟公主之間有「貓膩」的,礙於這其中種種,也是不敢說一個字。

因此四爺也一直懵懵懂懂的,如今被雙兒一語道破,他心中一震,而後無限煩亂,便皺眉看向雙兒。

雙兒本來笑吟吟地,忽然見四爺望向自己,那雙眼目光凌厲之極,竟帶幾分不怒自威,雙兒一怔,嚇得瑟縮了一下,半低着頭,偷眼看了四爺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小……小寶,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雙兒自來也沒見過這樣的「韋小寶」,對她來說,這種感覺,就好像先前的韋小寶就是只貓,可是如今在自己跟前的,卻是一頭虎。

四爺這才察覺自己有些失態,便緩緩一笑,說道:「哪裏……我只是好奇,你怎麼看出來的?」雙兒見他露出笑容,才鬆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又說道:「我當然看得出,小寶你對寧姑娘那麼好,寧姑娘也對我說過,你因為救她,還被很多蛇咬傷了呢,你還不是喜歡她?你以前都很怕蛇的,有一次看到一條草蛇,都嚇得大叫,差點哭出來,可是你卻為了寧姑娘奮不顧身的衝到蛇群里……」

四爺很有些意外,問道:「你……你怎麼連這些也知道?」雙兒笑道:「當然啦,從那個島上回來的時候,我陪着寧姑娘,她就總會說你的事。」

四爺忍不住微微一笑,心道:「那個人……還算有些良心。」卻忍不住問道:「她還說什麼了?」

雙兒說道:「寧姑娘也很誇獎你呢,小寶,你腿上的傷不打緊么?」四爺道:「無事,已經好了。」雙兒說道:「我瞧得出寧姑娘也很喜歡你的……」四爺聽了這句,心裏頭好像打翻了調味罐,各種滋味分不清楚。

四爺正待問問雙兒怎麼知道建寧喜歡自己,卻聽得雙兒說道:「……對了小寶,先前那個把寧姑娘抱走的人是誰啊?怎麼……怎麼看他對寧姑娘很親密的樣子?」

四爺聽到她問康熙,頓時身子一抖,滿心的旖旎之意蕩然無存,便皺眉說道:「他……他是個大人物。」雙兒說道:「大人物?比小寶你的職位還大么?」四爺「沉重」的點點頭,雙兒卻又問道:「那麼他是不是也喜歡寧姑娘啊?」

四爺大驚,脫口喝道:「怎麼會?!」

雙兒也驚了一跳,就不太敢說話,四爺心中反覆想着這句,總覺得有些變味兒,看了雙兒幾眼,終於問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他是不會喜歡寧姑娘的,嗯……起碼不是男女之間的這種喜歡。」

雙兒有些不安,問道:「對不起小寶,我只是看他那麼親密的抱着寧姑娘,你……我都沒見你抱過寧姑娘的……」

這句話更為刺心,四爺坐不住椅子,便站了起來,說道:「你有所不知,那個人他是寧姑娘的哥哥,當然會很親密對她,所以也不會入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了,明白嗎?」

說完之後,心中卻忍不住更為鬱悶,只想道:「我……我跟她說這些做什麼?」

雙兒恍然大悟,鬆了口氣之餘忍不住又笑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這樣我就放心了。」

四爺奇道:「你放什麼心?」

雙兒笑道:「我還以為這個大人物會跟小寶搶寧姑娘,既然他是寧姑娘的哥哥,那麼就不會跟小寶搶了。」她歡喜說完,又問道:「小寶,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對寧姑娘可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了?」

四爺一怔,哭笑不得,說道:「好啦,不要再說這些了,我困了,你也早點安歇。」雙兒見他不答,便也不再追問,懨懨回答一聲,自去歇息。

四爺負手往回走,邊走邊思謀,一方面他雖然覺得雙兒這丫頭心思單純,胡言亂語說了這許多,可是另一方面,心底卻暗暗想道:「幸虧那人是老皇爺親生的,不然的話……真的被雙兒丫頭給說中了怎辦?皇阿瑪喜歡上她?」忽然又想道:「我真箇是糊塗了,倘若她不是皇家的骨血,皇阿瑪也未必會喜歡她,而且她要不是皇家骨血,我……我難道要眼睜睜看皇族骨血被混淆?」想到此處,就瞪起眼睛,頗有些殺氣騰騰的意思。

四爺沉吟著,等掀起帘子回到內堂,卻又停下步子,獃獃又想:「倘若她真的不是皇族骨血,我跟她之間就沒什麼倫常可言了,其實也不錯,方才索額圖康親王他們說的,難道可成?」想到建寧一顰一笑,狡黠嬌俏之態,便笑了笑。

如此神不守舍的走前兩步,等人坐到床邊,卻又煩亂起來,想道:「其實,我如今這身體,已經不再是昔日的四阿哥,原本就跟她沒有干係,起碼血緣上並沒有任何牽連,等等……怎地想來想去都是她?罷了罷了。」

四爺皺眉,將床簾放下,向後一倒,直挺挺躺了會,猛地睜開眼睛,一時之間滿心驚顫,原來四爺想到一樁事,就是方才在跟眾人飲宴的時候想到的那事。

原來四爺一時想到的,乃是他自己清楚記得,當初自己的皇姑奶奶建寧公主,曾作為一枚安撫平西王吳三桂的棋子,被遠嫁雲南為吳應熊之妻,如今雖然身份上有了差異,但這件事會否發生?

在想到此事之時,四爺滿心的胡思亂想彷彿風捲殘雲一般,盡數消散。

且說這一日,建寧去跟湯若望學航海知識,到了晌午才回來坤寧宮,人剛踏進宮內,就聽到康熙的笑聲朗朗,說道:「你也是極聰明了,居然這麼快就學會了西洋話。」

建寧好奇走到裏面,卻見康熙坐在桌邊兒,滿面帶笑,正在同一人說話,那人卻正是小郡主沐劍屏。

作者有話要說:我為毛要說還有更呢,簡直是自虐啊。。。在這個歡快的節日,我奉獻自己的自虐精神艱難碼字,讓大家能看的高興一點,55555太苦逼了。。求安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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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生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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