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令我太失望了！
顧哥大晚上的匆匆忙忙跑出去一句話也不交代，這不成心讓他擔心死嗎？
如果顧哥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情，他怎麼跟厲少交代啊！
「小晨，沒什麼事了，你先去睡吧。」
顧朝夕心情不好，因此她也不想跟小晨多說什麼，交代了一句便步伐沉重地上樓去了。
「……」
顧哥這是怎麼了，跑出去還精神抖擻的，怎麼一回來像蔫了似的。
見狀，小晨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眼睜睜地看著顧朝夕上樓了。
這一夜顧朝夕睡得並不好，連連做著噩夢，第二天醒來，外面的天陰沉沉的，一如顧朝夕沒有放晴的心情一樣。
案子是結了，可接下來的事情可沒有那麼容易了結了。
顧朝夕獃獃地坐在床上，想著厲瑾南那難纏的母親，不由得一陣頭痛。
厲瑾南回來一定會不得安生吧。
事實上，此時在外國出差的厲瑾南已經不得安生了。
厲母看見自己唯一的弟弟被抓了以後，她馬上打電話給身在國外的厲瑾南打電話，叫他趕緊回來，並告訴厲瑾南是顧朝夕派人抓了方豪。
自己母親的一面之詞厲瑾南當然不相信，他安撫住了自己母親后，馬上給程虎打電話了解詳情，程虎便把案子的始末告訴了厲瑾南，厲瑾南聽后，神色很是難看。
厲瑾南之前一直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舅舅是個殺人兇手，可現在碎屍案已經水落石出了，他不願意相信也只能去相信。
之後，厲瑾南跟程虎約定好了，兩天之後他回去，案子的卷宗等他回來后再提交給司法機關。
兩天之後，厲瑾南從國外回來了，一出機場就直奔特別行動隊。
「厲少，你回來了。」
程虎見厲瑾南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便立即走過去迎接他。
「我舅舅現在人在哪？我要見他！」
厲瑾南淡漠的俊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之色，但那雙眸子里卻依然是冷靜睿智。
「被單獨關押著，你見他只能在審訊室里，而且要有人陪著你一塊見他，你不能單獨見他，這是規矩，厲少你應該明白的。」
凡是警員家屬涉案的，其警員一定要避嫌。
雖然厲少現在只是個挂名顧問，但他的檔案在警局裡，因此也算在職人員。
「你跟我一起去吧。」
厲瑾南看了程虎一眼，迅速做了決定。
他想去問問舅舅，為什麼要殺人，而且殺了三個人！
「好，我馬上叫人去把方豪帶到審訊室去。」
程虎沒有推辭，立即叫了兩個組員把關押著的方豪帶進了審訊室里。
「瑾南……」
方豪看見一臉淡漠的厲瑾南，神情顯得十分的驚訝，過了很久，他才吶吶出聲，灰敗的眼神里有一抹很明顯的羞愧之色。
「舅舅，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舅舅嗎？」
厲瑾南神色淡漠坐了下來，與方豪面對面地對峙著，低沉的聲音雖然沒有表現出情緒上的波動，但方豪還是聽出了厲瑾南對他這個舅舅的失望之情。
「瑾南，我還是你的舅舅，不過你並不了解我這個舅舅。」
方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無力開口，「我和你媽的婚姻都是你外公做主的，我和你舅媽的夫妻生活只能說相敬如賓，並不能說相愛，我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那個對的人，因為我的自私自利，成就了一段錯誤的愛情，最後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
如果他那時候還沒有結婚，或許結果就會不一樣了，只是這世上根本沒有後悔葯可以吃。
「你十幾年前殺了一個人還不夠，為什麼還要殺你的兩個學生？」
方豪的解釋讓厲瑾南蹙緊了眉頭，臉色變得十分的陰沉。
「他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殺他們，可能是看他們不順眼吧，我不喜歡在課上對我持反對意見的學生。」
方豪對田雅蘿和黃清的死，依舊是滿不在乎。
殺一個人也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那能有多大區別呢？
「舅舅，你令我太失望了！」
厲瑾南盯了方豪足足有半分鐘之久，終於說出了那句讓方豪承受不了的話。
舅舅從小就教育他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可他的舅舅最後卻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殺人犯！
「瑾南，對不起，舅舅讓你失望了，可舅舅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聞言，方豪的嘴角邊慢慢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眼睛里的光芒一點點的暗淡下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舅舅是個普通人，做不到像你一樣清心寡欲，對什麼都不在乎。」
如果他不把她殺了，她一定會把他們之間的事情說出去讓他身敗名裂，他如果身敗名裂了，方家那塊書香門第的牌匾也會倒下，然後他的父親也會被他氣死，那是他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
「方豪，我們已經給你和田雅蘿做過親子鑒定了，這是結果，你自己看下吧。」
程虎將一份親子鑒定的報告推到了方豪的面前，讓他自己好好看清楚自己做了多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親子報告顯示方豪和田雅蘿確實是父女關係，如假包換。
「不，這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弄錯了！」
方豪看了攤在自己面前的那份親子鑒定報告后，他原本平靜的神情開始變得一點一點的扭曲猙獰，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樣大，瀰漫著惱怒的血紅色，被手銬銬住的雙手死死捏住了那份親子鑒定報告，手背上的青筋因為太過於用力而暴突著。
這絕對不可能的！她和他分手的那會絕對沒有懷孕！
「這是專業機構的專業鑒定，絕對不會出錯！」
程虎看著方豪臉上那無法置信的表情，不由得冷冷哼了一聲。
老天爺跟厲少的舅舅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方豪不僅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還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何嘗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呢。
「程虎，這是怎麼回事？」
厲瑾南並沒有了解全部的內情，見狀他很疑惑，便側頭問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