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是親爹說的話嗎?
這話也就是純粹通知一下,至於別人說什麼都不妨礙她的決定。
在座的人面色怪異,柳佩芳這一手是防著田金鳳再打荷花的主意,意味著田金鳳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
田老婆子手上的筷子差點拿不住,驚訝道:「這麼快!」
要是讓她和劉家商量好,那後天的事情可怎麼辦,老三可是說好要把荷花丫頭給送過去的。
柳佩芳看著田老婆子的眼神很冷淡:「要不是小姑子三拖四拖,我家荷花的好事早就成了,並不快。」
她絕對不能再讓荷花受到傷害,最好是把兩家的親事定下來,不然心裡始終不安。
孫家的事情一日沒解決好,沒準她們還在暗暗算計什麼。
田荷花面色也驚愕一瞬,但她也理解柳氏的做法,是怕夜長夢多怕她又被惦記上。
只是那劉河川,原主一心一意愛的是他沒錯,但她不是田荷花呀。
加上她陣子病倒在家,劉寡婦和劉河川看都沒有來看她一眼,說明她們應該是介意了,也就柳氏還沒察覺。
按著尋常人未過門的媳婦出了這等事早就過來關心兩句,劉河川連個人影都沒出現,說明不是良配。
聽聞田荷花要嫁給劉河川,田金鳳反應特大,不經大腦地把所有事情爆了出來:「不行,荷花是跟孫少爺拜堂成親的,她是孫少爺的媳婦,怎麼可以再嫁給劉河川。」
要是田荷花嫁人了,孫家那邊可怎麼交代。
「三哥,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你要是反悔的話,我再也不認你這個親哥。」田金鳳威脅田大壯,要他迅速讓柳佩芳打消這個想法。
田金鳳一哭田大壯就沒轍,田老婆子也一直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雙重施壓。
其他人默不吭聲,怕被拖下水。
「田金鳳,要嫁去孫家的是你。當初我好說歹說勸你,你反過頭來還說我不安好心。
如今落到這步田地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你要是敢打我家荷花的主意別怪我撕爛你的嘴,我已經忍你夠久了的。」聽著田金鳳倒打一耙,辱沒荷花的閨譽,柳佩芳氣得將手裡的碗砸了過去。
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只見那碗從田金鳳臉龐呼嘯而過,柳佩芳也是看準了砸,「啪」的一聲響徹耳目。
田金鳳嚇得目瞪口呆,驚嚇過後哇哇大哭起來,「爹,娘,三哥,三嫂這是要我命呀。要是我沒躲開的話我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田荷花在旁看著也是特別燃,心裡給柳氏默默起了一個稱呼——彪悍娘!
這小姑子分明就是欠抽欠揍!
聽著田金鳳還在倒打一耙,柳佩芳怒道:「我要是真想砸死你,你以為你到現在還開得了口嗎?」
劉招弟和方巧玲暗暗憋笑,半根寒毛都沒碰到就哭爹喊娘的,以為誰都是她爹娘慣著她。
對於柳佩芳的做法,劉招弟妯娌二人心裡只差沒拍手叫爽,因為這家也就柳佩芳敢做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早就看田金鳳不爽了。
田金鳳還繼續作死,「三哥,我都被人這麼欺負了你還一聲不吭,你到底有沒有一點一家之主該有的樣子。」
還別說,也只有在挑撥三房夫妻關係,田金鳳腦子才上線。
這話明擺著就是戳痛一個男人的自尊,試問那個男人聽了不發脾氣。
田大壯感覺被柳氏壓了一截,很沒面子。他拍著桌面吼著:「柳氏,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丈夫放在眼裡,你當著我爹娘的面這樣做,有沒有一點為人媳婦該有的樣子!」
「那也得看你們田家讓你做的什麼齷齪事,值不值得我去尊重。田大壯,我嫁給你這麼多年為你生兒育女,尊老愛幼,如今女兒遭到這樣的對待你這個當爹的是怎麼做的,你真是讓人寒心!」說這話時柳佩芳掃了家裡一圈人,目光最後落在田老婆子和田老頭身上。
他們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可曾說過半句話,可曾道歉過!
沒有,甚至還認同她的做法,縱容著她所做的一切。
柳佩芳眼睛紅了一圈但性子使然不讓自己露出半點脆弱,至少在孩子面前不可以,看向田大壯的眼神十分失望。
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寒了她的心,他對她惡語相向也罷了,可那是他們的閨女,他卻還依然是非不分地幫著他妹子說話。
夫妻二人在旁吵嘴不停,田金鳳暗暗得意,用心歹毒。
「反正我告訴你,荷花跟劉河川的婚事我不同意。荷花已經跟孫少爺拜了堂,她就是孫家的人,後天頭七就得送她去孫家。」田大壯兀自做決定。
田荷花看向田大壯的眼神就像在一個奇葩,完全就是坑爹呀!
看著柳氏,田荷花突然好心疼這個女人。
他還說:「荷花嫁去孫家以後也能過上好日子,也能把身子養好,總比嫁給劉河川那個破教書的過苦日子,我還不是為了她好。
打從她出生身子就不好三天兩頭就吃藥,要不是金鳳咱們家也過不上好日子,更別說給她吃藥,如今也是該她報答她小姑子的時候。」
只聽「啪」的一聲,柳佩芳一掌打在他臉上,「這是親爹說的話嗎?田大壯,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當初我早產還不是因為你的好妹子,要不是她灑了滿地子黃豆我也不至於早產,還不都是她田金鳳做的孽!
為了你那個無恥的妹妹,你竟然要毀了女兒一輩子的幸福。我告訴你,你們田家人要是敢再打我女兒的主意,就算我拼了這條命也要拉你們墊背!
尤其是你田金鳳,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我家荷花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就把你給剁了!」
柳佩芳怒火的目光指向田金鳳,田金鳳嚇得脖子一縮,全家人不敢說半句。
她還不知死活:「三嫂,這事由不得你決定,這家是我三哥做的主。」
「對,柳氏,這個家還是我做的主。」田大壯覺著柳佩芳讓他特沒面子,他一個大男人絕不能讓一個女人騎在頭上。
「那你一個過去吧!」
這樣的日子她早受夠了。
「荷花,菊花,樹木收拾行李,咱們去你姥姥那兒住。至於這個家,咱們不要了。」柳佩芳拉著她們要走,去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