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無問
玉帝的手指再次在劍身上劃過，凌厲的目光鎖定豬八戒，「你會死的。」
豬八戒搖頭笑了笑，「何為生何為死，你不清楚，但我明白。」
八戒伸出右手的食指，深深插入自己的胸口，嵌入自己的心臟。拔出時，食指的指尖沾著心臟里的一滴血，鮮紅，掛在指尖。
「真不知該怎麼打，這才剛交上手，壓箱底的東西就全要往外丟。」豬八戒嘆了口氣，生死法則匯聚於那滴血中，「若是我擋不住，你們趕緊走。」
唐三藏和鯤鯨還在被祖龍糾纏着，孫悟空站在不遠處調息。
無人回應他，也好，無人回應，是他們不想回應。既來，又何懼死亡？
靈魂海里，將已經收到了豬八戒的命令。這一招過後，若是沒死，由將來控制身體。
玉帝的劍再一次揮出，劍氣直逼豬八戒而來。
空間再一次定格，豬八戒嘴角微微上揚，左手鬆開了九齒釘耙，右手食指抬起，那滴血，被輕輕彈出。
「生何歡，死何苦，蒼生何辜……」豬八戒輕聲呢喃，這封鎖的空間，於這一刻恢復了正常。
那滴血紅得出奇，區區一滴血，掀起的能量波動，竟不弱於玉帝這道劍氣。
孫悟空驚愕地看着孤零零立於空中的豬八戒，這一招，上天庭前他說過，可親眼看到了，則是另一回事。
「無問。」豬八戒手掐法訣。
那滴血與劍氣相碰，瞬息間，那劍氣停滯了，慢慢的，由黑色化為無色，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
天外天，元始看到那滴血時候，難以掩飾眼中的驚顫。
「怎麼，元始，嚇到了？」靈寶瞥見元始的驚愕，笑問。
「也不算被嚇到，只是明白了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幾個有幾率打敗玉帝。」元始道。
「最初我也沒有注意他們，玉帝的事情發生后，我才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畢竟，三界裏能打的就他們幾個了，一番探查，還別說，他們在各自領域的造詣，很是了得。」
「豈止是了得。」元始嘆道：「豬八戒的這滴血里融入的死亡法則，怕是連我也比不上。生死法則，他用了一招死，不知那招生是如何的。」
靈寶笑道：「我也不知。你在生死法則上的造詣不及他是正常的，你我在天外天這麼多年，三界只去過兩次，哪兒來什麼生死感悟。」
「也是，繼續看吧，這招確實出乎我意料，也可以傷到玉帝，但不足以決定戰局。」元始道。
……
玉帝瞳孔驟然一縮，看着那滴血向自己而來。未曾料到，雖當初豬八戒也用過這招，但威力也不足以帶來如此壓迫力。
「應該……可以了……」豬八戒疲憊地閉上了眼，身軀剛要倒下，將接管了身軀，穩住了身形。
玉帝抬劍，劍尖碰上那滴血。
只見這萬古一劍，一寸一寸地化為無色之物，崩碎。
祖龍感覺到了這危機，龍頭掃過唐三藏，抬起。
唐三藏不敢力扛，只得避開。
眼見那滴血已經到達劍柄處，巨大的龍頭將玉帝掃飛。
黑色的龍鱗化為無色，露出黑色的肉。隨之的，周邊的鱗片也都消散了。
玉帝嘶吼著：「不！」
好在，無問也只是破開了祖龍的龍鱗，龍頭處，半邊龍面沒了龍鱗的保護，黑漆漆的龍肉格外猙獰。
唐三藏、鯤鯨和孫悟空都清晰感覺到了祖龍的萎靡。
一招無問，盡顯天蓬之威。
將退到唐三藏身邊，道：「他回靈魂海休養了，我是將。」
唐三藏點頭，「辛苦他了。」
可是，接下來的戰鬥該如何進行。祖龍雖傷了，但玉帝也不過是失去了佩劍。縱使他使不出明劍乾坤，也絕非唐三藏和鯤鯨可敵。
反觀唐三藏這邊，豬八戒無力再戰，孫悟空也差不多了。唐三藏和鯤鯨，他們兩個攔住一個祖龍都費勁，現在要面對祖龍和玉帝的聯手……
玉帝飛到祖龍那半邊龍面前，伸手，想要觸碰那裸露的龍肉，卻又不舍，嘴角不斷抽搐。
「天蓬！」玉帝的目光落在將的身上，他看得出來現在佔據那身軀的不是豬八戒，但殺意並不會因此而消散退卻。
將被這悍然一視嚇得兩腿發抖，唐三藏扶住了他的後背。
「你退後，照顧悟空，剩下的我們來。」唐三藏道。
鯤鯨跟隨唐三藏向前走去。
「擋朕者死！」玉帝揮拳向將衝來，無視唐三藏和鯤鯨。
「被無視了嗎？」唐三藏搖頭一笑，法相再起，揮拳對上玉帝。
轟然碎裂聲中，法相化為烏有，唐三藏本尊的拳頭與玉帝碰上。這場力量的比拼，久久分不出勝負。還是鯤鯨欲偷襲，玉帝才不得不收手後撤。
「人皇體，不愧是難尋的身軀。」玉帝看着唐三藏和鯤鯨，「你們倒真是沒死過啊……」
唐三藏不屑一笑，「誰生誰死，勝負難料。」
話音剛落，後方突然殺來一群化魔的牛魔族妖怪。
孫悟空回頭一看，眉頭皺起，「牛老哥的族人怎麼來了天庭？而且，不是所有化魔的仙兵仙將都被拖住了嗎？」
……
半炷香前，荊棘嶺五妖互相看了看彼此。陣法結界已經攔不住這些牛妖了，結界一破，他們五個的實力撐不住十息。
凌雲子道：「一會兒結界破碎，你們先走，我來擋下。」
「要死一起死。」孤直公道，「我們五個，死也得死一塊兒。」
「我的過錯。」杏仙低下了頭，「我不該答應唐三藏的。」
也許該拒絕的，那個和尚封了他們這麼多年，來解封，不過是請他們幫忙。照理，他們該恨唐三藏的，不該答應這個請求的。可杏仙卻擅作主張，同意了唐三藏的要求。
「別說這話。」十八公道，「即便你不同意，我們一樣會同意的。三界生死，無關與唐三藏的恩怨。且他封印上的佛法，不也讓我們五個有所領悟，得以突破了嗎？」
「三界生死，唉……」凌雲子感受到結界已經瀕臨破碎了，「上吧，下輩子，我等繼續，飲茶酌酒，賞月作詩。風雅，那是生生世世的事情。」
陣法結界……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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