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尋仇來了(求訂求票啊)
在場無不嚇得尖叫連連。
兩宮太后花容失色。
李之懌與鄭妙謹都奮不顧身地趴在朱翊鏐身上也想為他擋箭。
張大壽更是感覺這次死定了,嚇得兩腿發軟邁不動步子。
幸好鄭妙謹帶來的兩名近侍絕非普通人,眼疾手快擋住了飛向朱翊鏐的那支箭;而另一名近侍已經死死扣住那口技師,取他性命不過一念之間。
然而為朱翊鏐擋箭的那名近侍已然中箭,那支箭正中她的胸口。
朱翊鏐勃然大怒:「張大壽——」
聽到一聲喝,張大壽嚇得直接暈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母后,娘,沒事兒吧?」朱翊鏐問。
「無礙。」李太后搖頭。
「這人什麼來頭?」陳太后很是愧疚,盯著被扣住的那口技師。
朱翊鏐一咬牙道:「都是張大壽請來的,看孩兒稍後怎麼收拾他。」
「周佐。」繼而朱翊鏐又喊一聲。
「萬歲爺,奴婢在呢。」周佐也是嚇得渾身哆嗦,回答的聲音都顫抖了,不過比起張大壽,他頭腦還清醒著。
「派人送她去太醫院包紮傷口。」朱翊鏐指著為他擋箭的那名近侍。
「奴婢遵旨。」周佐忙安排火者。
「你,送太后、皇后回宮。」朱翊鏐又抬手吩咐周佐。
「是,萬歲爺。」
「娘與之懌先回坤寧宮。」朱翊鏐請示李太后,繼而問李之懌,「沒事兒吧?」
李之懌驚悸未定地搖了搖頭。
周佐恭請李太后與李之懌:「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請!」
「鏐兒,那我們先回坤寧宮了。」李太后也不糾結,帶著李之懌離開。
「也請母后回去休息吧。」朱翊鏐又請示陳太后。
「鏐兒要審問他嗎?」陳太后還盯著那口技師,雖然此人是張大壽請來的,可終究發生在慈慶宮,所以此時此刻的她感覺十分愧疚。
「嗯。」朱翊鏐點頭。當然得審。
「那鏐兒小心。」陳太后本想留下,可轉念一想,還是避嫌為好,所以在慈慶宮掌作的陪同下也離開了。
這樣,劇場里就只剩下朱翊鏐、鄭妙謹,還有口技師以及扣押他的那名翊坤宮裡的近侍了。
因為先前防備朱翊鈞之故,留在翊坤宮裡服侍鄭妙謹的近侍多半都是暗中訓練已久的死士。
所以剛才發生突髮狀況時,她們才會做到反應如此迅速,便如同當初挾持朱翊鈞時一樣。
瞧著那口技師瘦巴巴的,看樣子得有五十來歲,穿著一件鴉青色的紵絲衲襖,給人一種病態的感覺。
朱翊鏐怒視著他,他同樣還之以怒視的目光,猶如仇人見面。
宮廷侍衛迅速趕來了。
「陛下!」領頭的是一名百戶長,躬身行禮,「微臣護駕來遲,此人膽敢在皇宮裡行刺陛下,罪該萬死!」
「把張大壽叫醒。」朱翊鏐一抬手。
「微臣遵旨。」百戶長立即跑到依然昏迷不醒的張大壽身邊,發現這傢伙下身都已經濕了,氣味兒騷臭難聞。
百戶長掩鼻掐了掐張大壽的人中。
張大壽悠悠醒來。
他不動彈還好,這一起身,氣味兒立即飄散開來。
朱翊鏐拉著鄭妙謹:「我們走吧。」
繼而沖張大壽喝道:「一會兒帶你請的人去東暖閣。」
張大壽嚇得說不出話來,感覺身子僵直連點頭都不知道。
朱翊鏐拉著鄭妙謹去了。
鄭妙謹也沒有回翊坤宮,而是隨朱翊鏐來到東暖閣等候張大壽。
「這人什麼來頭?」鄭妙謹坐定后問。
「誰知道?」
「瞧張公公的樣子,恐怕他也不一定清楚。」鄭妙謹猜度道。
「知不知道,人也是他請來的。」
「看張公公來怎麼說吧。」
……
娘的,張大壽感覺自己倒了八輩子大霉,原本是想討好朱翊鏐,才會安排這場戲,可誰知那口技師竟找死,不知什麼來頭。
他也來不及將怒火發泄到那口技師頭上,趕緊洗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押著口技師趕到東暖閣。
「奴婢叩見萬歲爺!」張大壽一進來便跪倒,匍匐不敢起。
那口技師依然扣在翊坤宮的那名近侍手裡,不過此時已經綁起來了。
近侍抬手在口技師肩膀一用力,口技師不得不跪倒。但他不像張大壽,而是腰板挺得筆直筆直的,兩眼也是像先前那樣,仇恨地瞪著朱翊鏐。
瞧他這樣一副模樣,看來已經把他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給朕抬起頭來。」朱翊鏐沖張大壽大喝一聲。
張大壽戰戰兢兢地抬頭,可也不敢與朱翊鏐對視。
「朕不想問,你自己看著辦。」
「萬歲爺,人是奴婢請來的沒錯,可奴婢並不知道他膽敢行刺萬歲爺啊!奴婢只知道他口技好。」
「你休得推辭責任!」朱翊鏐戟指怒目道,「將人請到皇宮裡來獻藝,難道不問他的出身來歷嗎?」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你是該死,早就該死,朕當日就不該仁慈留你活命到今天。」
「萬歲爺饒命!萬歲爺饒命啊!」張大壽連連磕頭求饒。
「先把眼前這事兒解決了,給朕一個完美答覆。」
「奴婢遵旨。」張大壽扭頭,終於才有機會衝口技師斥道,「你這不知死活的狗東西,想害死我呀!說,你到底什麼來頭?有何居心?」
「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口技師得意地笑了。
「你找死——」張大壽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跳起來提刀砍人。
「問我什麼來歷?哈,告訴你們又能如何?我能活到今天,全得益於熊清知府;能有今天的成就,全仰賴於保定伯梁家,結果一個被你們秘密處死,一個被你們氣死嚇死。」
「熊清死有餘辜,而保定伯是進京途中得了風寒。」張大壽斥道。
「即便熊知府死有餘辜,也該交給朝廷候審,卻被你這狗賊下毒害死,而其他官員包庇你,不揭發你。」
口技師目光一轉。
又對著朱翊鏐道:「還有你這不稱職的皇帝,明知這狗賊該死,卻還留著他讓他逍遙法外,也不追究保定府那幫舞弊又隱瞞真相的官員之責。哼,你們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
這就叫一步錯步步錯吧,該來的遲早還得來,上天難欺啊!朱翊鏐聽了不由得暗自感慨。
「還有,你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竟然監視保定伯府,懷疑梁家與兩宗案子有關,明著下旨召保定伯進京,暗中緝捕梁家人。是你這狗賊慫恿的,而你這皇帝也不分青紅皂白便下旨,考慮過梁家人的感受嗎?」
「保定伯哪是受風寒而死?分明就是被你們氣死嚇死的。倘若如實交代,說是被你們氣死嚇死,那梁家人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你們簡直就是仗著手中握有大權殺人誅心!」
「你這個皇帝不像皇帝,該負最大責任,只可惜天不長眼,有人為你挺身擋箭。而你這個狗賊也是罪大惡極,只可惜我不能同時發射兩箭,否則你這狗賊今日難逃一死。」
「今天我既然敢做,就沒想著能活著出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成為你這樣的皇帝統治下的子民,哼,我也不稀罕,死有何懼?」
口技師聲如洪鐘,大有一副慷慨就義臨死不屈之氣。
張大壽心如死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本就感覺死定了,被這傢伙一頓數落,焉有活命之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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