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美夢

第二十二章 美夢

()黑夜,陰涼,有風。

黎糖伏低身子,整個人幾乎趴在死屍身旁的地面,伸出左手去掏屍體腰間的子彈以及手雷。

屍體冰冷,就算隔着厚厚的迷彩服,指尖也能感受到那令人驚悚的陰寒之氣。

在一個多月前,黎糖永遠也不會想像得到,她會在夜半黑暗之中去搜屍。那個時候,她還是沒有出過社會見過世面的大學生,是親人手中捧著的寶貝,是世人眼中的乖乖女,就算是被唐思因欺負,也是普通的校園暴力行為。

而現在,黎糖神情麻木地看着面色灰敗表情猙獰的屍體,手腳麻利地搜出槍彈。偶爾,風吹草動,屍體也神奇地會隨之微顫,這時黎糖淡定地輕輕一揮右手,隨手揮出一道劍芒,給有動靜的屍體再補上一劍。

此時,警方再也不派特警潛伏過來了。也許是因為不管特警如何潛伏,都會被黎糖發現並且毫不留情地擊殺,又或是警方相信了他們保證七天後歸還人質的話。

風漸漸變大,吹得呼呼作響,扇得草木樹葉也發出沙沙沙的呻吟。

黎糖身後的遠處突然傳來窸窸窣窣地輕微聲音,她皺了皺眉,回頭查看,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也許,只是蟲子在叫吧。她這麼想着,左手卻加快了動作,不斷地把搜出的槍支彈藥放到戴在左手腕的手鐲空間中。

離試煉任務結束還有七天七天她時時刻刻記得這個數字,既為每減少一天而歡呼雀躍,又為還剩餘那麼多日子而焦慮擔憂。

忽然,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響起來,黎糖猛地回頭向後看去,終於在視野的盡頭髮現一個小小的黑影一閃而過。

這下黎糖慌了,立刻起身返回試煉者及人質的所在地。

自從劫持人質被警方包圍后,變成厲鬼的黃瑩還有那些古怪的玩偶娃娃再也沒有出來作怪。板牙哥認為鬼怪這些不幹凈的東西害怕警察身上的凜然正氣,不敢出來作怪。然黎糖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黃瑩是什麼人?是一個自私自利嫉妒心強之人。這種人,死後由怨氣所化成的厲鬼,怎會眼睜睜地看着其他試煉者成功完成任務

鬼魂害人,往往是詭異不可捉摸,不同於警察的真槍實彈。黎糖周身環繞乙木真氣,不懼鬼怪,但她生怕那幾名人質被害如果人質死亡后,憋了一口惡氣的警方惱羞成怒之下,說不定會拿導彈連人帶島整個兒給炸掉

黎糖跑去搜屍,也不會離開太遠,盡量確保試煉者和人質們在視野範圍內。而她剛剛發現的那個黑影,離試煉者們還有一段距離,她也能夠看得到大樹下人質們靠在樹根上睡覺,但她覺得小心為上,儘快回去為好。

幾個跳躍,腳尖輕點在地面的葉尖上,一切都悄無聲息,幾下呼吸后黎糖就已經回到大樹下,值夜班的板牙哥只覺得一陣輕風吹過,身邊就多了一人。板牙哥的眼睛還沒看清是誰,手中的槍條件反射地指向身邊突然出現的人。

「是我,拿開你的槍。」黎糖壓低聲音說道。

「回來了?怎麼比上次回得還快?」板牙哥的槍口改為對準其中一名人質,開口問道。

黎糖沒回答板牙哥的問題,仔細地挨個用念力查探了一遍人質,發現沒任何問題,沉重的心情輕鬆了些,擺擺手對板牙哥說道:「你休息吧,我看着就好。」

疲憊的板牙哥也不再說什麼,放心地躺在人質背後睡覺。

然而這點兒動靜卻把陳玉給驚醒了。

陳玉似乎是做了個好夢,她醒來后迷迷糊糊地傻愣了一會兒,好似想起了剛才美好的夢境,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整個人興奮起來,黎糖甚至能夠看到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出明亮的光芒。

「做了什麼好夢?不介意就說來聽聽」黎糖問道。

「啊……」陳玉被突然間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回道,「沒,沒做什麼夢……」

「沒做夢么?」

「沒,真沒做夢」陳玉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即翻過身去,繼續睡覺。

黎糖疑惑地看着陳玉,她開始對陳玉有產生懷疑。他們現在這個處境,不管在睡夢中做了多少美夢,醒來後面對這嚴酷的情形,不會再有高興的情緒。起碼,黎糖連美夢都做不出來。

陳玉背對着黎糖躺樹下,一動也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但在黎糖的念力感知之下,陳玉眼睛睜得大大的,木然地在想着心事,想着想着,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

黎糖這下確定了,陳玉有問題

可是,陳玉怎麼會出現問題呢,他們幾乎成天呆在一塊。還是因為剛剛做了個夢?

剛剛?對了剛剛她看到一個黑影,難道這個黑影和陳玉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那個黑影是個鬼魂,給陳玉託夢來了?

黎糖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要不然怎麼解釋白天的時候陳玉還沒什麼異常,結果做了個夢就出現問題了。

她很想立刻質問陳玉發生什麼事情,但想了想,覺得冒冒然去質問她,人家肯定什麼也不會說,只得多加註意,尋個合適的機會哄勸或逼問。

不得不說黎糖十分謹慎,她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敏感過頭了。可是陳玉對她有嫉妒心,她不得不小心防備。嫉妒心重的女人的蛇蠍心腸,她已經領教得太多。

很快一整夜過去,微微的亮光穿過樹葉之間的縫隙,撒下點點模糊的光斑。

陳玉自從昨夜做了個美夢后,再也睡不着覺,一直在苦思冥想之中度過,而黎糖則耐心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等待她露出馬腳。

天亮之後,鳥鳴聲清脆悅耳。陳玉翻個身後,面對着黎糖。她微微睜開眼睛,小心地觀察著黎糖。此時黎糖背靠大樹而坐,頭歪向一邊,眼睛緊閉着,看樣子是在值夜班中不小心睡著了。

陳玉眯着眼睛定定地盯着黎糖,半響,確認黎糖是睡著了,才輕輕地坐起身子。她咬着嘴唇看了看幾名在睡夢中的人質,眼睛暗沉下來,彷彿下了什麼決心。她緩緩地起身,慢慢地抽出板牙哥送給她防身的匕首,一狠心向那名中年男子身上劃去。

「叮」清脆的金屬聲音響起,在清晨的鳥鳴聲中非常刺耳,把所有人都給吵醒。

板牙哥醒后的第一眼,映入眼瞼的是陳玉手握匕首正準備刺入人質身上,而黎糖的劍恰好擋住了匕首的去勢。

「你幹什麼」板牙哥大怒,撲上前一巴掌扇掉陳玉手中的匕首。

「我……我……」陳玉慌亂地試圖解釋,卻說不出什麼來,但她還抽出手槍準備射擊人質。

這下板牙哥更生氣了,抬起一腳狠狠地踢掉陳玉手中的手槍,然後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陳玉被扇倒在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愣了那麼幾秒鐘。

板牙哥趁陳玉呆愣時把她別在腰間的另一把手槍一下就扯到手中。

「為什麼刺殺人質?」黎糖上前把陳玉掉在地上的槍和匕首撿起,走到陳玉身旁,向她輕輕問道。

「嗚嗚……」陳玉捂著紅腫的臉頰哭得撕心裂肺,沒那心思答話。

一旁的幾名人質正幸災樂禍地瞧着他們起內杠。

「你說還是不說殺死人質,你想我們也一起陪葬是不是」板牙哥氣得脖子粗紅,一腳踹到陳玉身上。

黎糖見狀連忙把暴怒的板牙哥給拉開:「你踹她幹嘛」

「踹她幹嘛?我還想踹死她吶她想去死也不要拉着咱們來陪葬」板牙哥又想抬起腳去踹人,結果被黎糖一腳踹到一邊去。

「行了行了她不會想去死,我們應該好好地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記住,她救過你的命」

黎糖從手鐲空間中取出一件衣服,用劍割成布條后,把陳玉的雙手反捆在背後,然後耐心地看着她哭,等她哭夠了再問話。

「人質,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就是我們的命」黎糖見陳玉哭得不那麼大聲后,開始哄勸她,「你殺了人質后的一下秒,說不定就是我們的死期了,你別妄想警方還會好聲好氣地把我們送上法庭判刑。」

「我……我沒想殺人質,只是想,想……」陳玉抽噎著停頓了下來。

「想什麼?嗯?」

「想……」陳玉「想」了半響,也沒說出來。

「想怎麼樣你就說吧,說了我們保證不傷害你」黎糖下保證。

「真的?」

「真的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不追究你的過失。」

「我,我只是想要點兒他們的血液而以。」陳玉低頭吶吶地說道。

「他們的血要來有什麼用?」黎糖一下子想不通,疑惑地看向她,「難道是黃瑩在夢裏向你要他們的血?」

陳玉一聽這話臉色微變,黎糖就知道她猜對了:「黃瑩在你夢裏說了些什麼?」

「她說,她說……」陳玉在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板牙哥也被提起了興趣,湊過來說道:「黃瑩說了什麼?你快說出來那死鬼是咱們的敵人,專門來禍害咱們的,你不要被她的鬼話迷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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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五行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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